既然要做戏,就要做足了全套。

耿大娘虽是个好人,可因为耿进的缘故,耿家在镇上的名声早已烂透了,桃源镇前不久又才遭遇过山匪侵袭,乡亲们对耿进恨之入骨,丧事若是办得太隆重,反倒像一个陷阱,唯有今日这般冷清凄怆的葬礼,才更真实。

至于耿进究竟会不会出现,何时出现,谁也不能保证。

只能把每一个环节都做到逼真,也就是说,今日的丧礼,乃是为耿进一人量身定做。

而简英这里,沈南葵原本并不同意叫她独自一人来应付耿进,但她却说,镇上的人都对耿大娘敬而远之,唯有她受过耿大娘恩惠,出面办丧事最能取信耿进,况且,耿进兴许听过她的声音,就算可以找人假扮自己,但万一露了破绽,一切就都白费了。

所以,她愿意亲自上阵。

她还说,耿进虽然十恶不赦,但到底有几分孝心,自己帮他尽孝,他应该不会伤人。

她分析得很有道理,沈南葵思量过后,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顾逸川带人在送丧沿线远远都设下埋伏,只等耿进一出现,立时就能从四面围捕了他,果然成功了。

耿进捋清楚这一切,面色瞬间难看至极。

“你们……居然利用了我娘的死?”

顾逸川没回答他,只问:“飞鹰寨的据点在哪,还不从实交代?”

耿进默然片刻,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你们抓了我又如何?若酉时初我还未回去,大当家便会立即离开。”

眼下刚过了未时不久,离酉时还有不到两个时辰。

顾逸川看了眼他,忽然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只要未能到点回去,你们那位大当家,就会带人撤离,而你们这些被缉获的人也不必担心,就算本部无力救出你们,也会想法子替你们报仇。”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耿进,眼中是一抹凛冽的寒意。

“你刚才的笑,是不是就在想,就算你被官府捉住,可只要飞鹰寨还在,他们就能为你们复仇,至于要把这份仇恨发泄在哪里,你并不在意,你想看到的只有杀戮,你想叫更多无辜的人给你陪葬,是吗?”

耿进笑得残忍,“没错!是又如何?反正,我绝不会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他挣扎

了几下,却被禁锢得更紧了。

“你就是永州的州尊?

他上下打量了顾逸川一眼,随即又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挺年轻的,这般年纪能做到州尊,也算厉害,可也仅此而已了,若在你的治下,百姓出现大面积死伤,你这个州尊还能否继续做得安稳?

顾逸川是在西军待过的人,早已见识过残酷的杀戮,可此刻,还是不免为他的歹毒而心惊。

他眼神彻底冷了下去,“耿进,我耐心有限,你若还不如实交代,你娘就活不成了。

耿进面色一僵,似乎有些没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

他看看坟墓,又看看顾逸川,不可置信的神色中夹杂着一丝喜悦,“对,你们今日是演戏诈我,我娘未必死了!

他笑了两声忽然又停下来,满腹怀疑地看了一眼顾逸川,“慢着,若不能叫我亲眼看见我娘,你的话,我绝不相信。

“你想见你娘,可你娘未必愿意见你。

沈南葵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和简英扶着耿大娘走近,短短数日,耿大娘的头发就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深如沟壑,整幅面容苍老而疲倦,毫无一丝生气。

她看着耿进,却像是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啐了一口骂道:“孽障。

随即便偏过头,不再看他。

耿进双眼含泪,也不知是悲伤还是喜悦。

他抬头望向顾逸川,“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想用我娘逼我就范?

他冷笑了两声,“这一定也是骗我的,你身为官员,怎能残杀无辜百姓?

顾逸川望着崭新的墓碑,“没错,你娘是无辜的,可她已经死了,不是吗?我只不过是让一个假死的人变成真死,又有谁会知道,他们只会说,是你,活活气死了你娘。

耿进怔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这不可能!

却由不得他不信。

耿大娘忽然抬起胳膊,露出被她藏在手腕的一把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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