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青蛙公主（3）
“马还在，人怎么消失了？”卡特琳娜来到卡尔亲王失踪的现场进行实地考察，附近有一口枯井，井底有浅浅的冰层。
昨天雪停之后天气意外转好，今天午后阳光明媚了一阵，这会儿压下云层来，似乎又要下雪。冬季夜晚可是太冷，若是卡尔一直待在外面，难说不会出什么事情。
海因里希站在不远处，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
她感觉到他所有的期望和愤怒都像一团旋转的风暴，随时可能爆发。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连卡尔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还能害人失踪了？
不过纳温公主变青蛙的事确实是前卡特琳娜做的，她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领了这口锅。
“这也是我想问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海因里希的声音仿佛冰冷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附近的宫卫和仆人都聚集过来，四处寻找卡尔亲王可能留下的线索。
玛利亚听到卡尔在宫中消失的事情，向卡尔的骏马飞奔过去。他眼中含泪，担心自己的叔叔出现意外。当然，他也用与海因里希同样怀疑的眼神瞪着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一个头两个大，提议说：“难道洛尔兰没有能与这只马沟通的训导师吗？找个人过来问问它，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师菲利普就是动物训导师，他刚刚到。”
菲利普向国王和王后行礼后，就立即与卡尔亲王的爱马对话，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看得周围的人心急不已。
玛利亚等不及，拉着菲利普的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说，卡尔亲王在这里突然停下去捡金球，走到井边自言自语，最后掉了进去。”
掉进井里？
这口井显然是前卡特琳娜囚禁纳温公主的废井。
卡特琳娜回忆《青蛙王子》故事，性转后青蛙王子应该就是纳温公主，而亲吻青蛙的公主应该就是卡尔亲王。
但她不记得原版故事有公主掉进井中的桥段啊？
也许与《白雪公主》、《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一样，《青蛙王子》也并不是原来那种一帆风顺的情节了。
海因里希亲自下井探索，一无所获，下面只有浅浅的冰层，不仅没有卡尔的踪迹，连马所说的金球也没有影子。
卡特琳娜让人拿着提灯，她从上往下看，发现冰层反射画面的感觉很像是一面镜子。她意念一动，想要将镜面震碎，却失败了。
“冰层之下还有一个世界。”
她突然感到头皮发麻，与之前在梦境中遭遇幽灵的紧张感一样。这难道……会是一个陷阱吗？
“果然是你！”玛利亚尖叫着扑向她，却被海因里希及时拉开。
她迅速转身，尽量不让自己的焦虑表露出来。海因里希和玛利亚都确信是她的问题，找到卡尔是她唯一证明无辜的机会。
不过，她为什么要证明？
无论她如何辩解，平白的诬陷总是会落到她头上。她本来就是恶毒继母，宫中一旦发生任何恶性事件，她都是第一嫌疑人。
她想明白了，她根本不在乎海因里希或玛利亚对她的看法，她不需要证明自己的无辜。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将那个一直缠着她意图取代她的幽灵除掉！
她走到海因里希的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说：“卡尔应该就在井下的另一个世界里，我可以进去找他。”
米洛低语声提醒道：“我的卡特琳娜，通过这口古老的井，你确实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但你的敌人隐藏在黑暗中。以你目前的实力来看，你……”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卡特琳娜不理会米洛的话，反而对海因里希说。
她踮起脚也只能挨着海因里希的肩头。
海因里希略微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她的唇，才听清楚她接下来的话：“我帮你把卡尔带回来，你将伊桑*沙穆交给我来关押。”
“你——”海因里希不可置信地转头，然后就近距离看到了她自信满满的笑容。
她解释说：“你放心，他害我声誉受损，我不会放过他。我只是想知道他肚子里的怀的究竟是谁的种，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人恩怨。”
海因里希怎么可能相信她说的话，但现在自己的亲弟弟受到性命威胁，他不得不暂时答应：“好，只要你说话算话。”
“今天晚上。”卡特琳娜轻声说，语气坚定，“你跟我一起进去。”
海因里希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还把他也算上了。
*
虽然卡尔亲王失踪，但改了信仰的布莱恩已经按照菜单准备好了食物。
卡特琳娜惊喜地发现，为了迎接卡尔，菜式变得更丰盛了一些，多加了烤鸡和牛排。虽然味道还是不尽如她意，但也勉强能让她多吃几口。
米洛忧心忡忡：“我的卡特琳娜，你真的要进入那里吗？我总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海因里希不也会魔法吗？有他在，没问题。”
卡特琳娜倒并不是真的把宝押在她的敌人身上，而是她意识到海因里希的存在会是对幽灵卡特琳娜的最大制衡。
米洛完全没有领会她的用意，解释说：“他只是在费里特独立大学攻读政治军事学的时候，修了魔法学的双学位，仅仅是魔法学本科毕业的水平。海因里希更擅长剑术，他学了一点基础的光明祈士魔法，能让宝剑使出冰霜攻击的效果。但是，镜界诡异神秘，根本不能指望他……”
“我没有指望他。”卡特琳娜如实说道，“我指望你。”
米洛：……
“我有感觉，那个想要夺取我身体的幽灵就在暗中窥视，这可能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卡特琳娜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她不怕面对危险，“她入侵我的梦境失败后，肯定受了一定程度的伤。还没来得及恢复，她又开始行动。她心急了，心急的人会有很多破绽。我一日不除掉她，我就一日睡不好觉！现在正是我利用她的破绽除掉她的机会！”
米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怎么觉得你比她更心急呢？”
“上一次没有你我都能识破她的阴谋，这一次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卡特琳娜信心十足，让她马上出场制服公牛她都不带犹豫。
但米洛还是不太放心，给了她一份材料清单，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现场临时学一下仪式魔法。
卡特琳娜把清单交给威廉姆，没多久便准备齐全。她换了便装，跨了个包装材料，还塞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几面简妮新买回来的小镜子。
“好了，万无一失了。”她说。
*
夜幕降临，卡特琳娜和海因里希来到井边。
雪没下下来，月光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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