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怡和闫闯是病友,最初是在一个本地白血病病友群里认识的。
阮舒怡进群的时候大概是一年前,后来群主过世了,群里不再吸纳新成员,到今天,这个群只剩下二十几个人。
群里组织过线下活动,一群绝境里相识的人互相打气加油,如同并肩对抗病魔的战友,关系也越来越好。
阮舒怡知道闫闯剩余日子不多了,他老婆为了给他治病已经心交力瘁,这个时候他打电话说他犯事进了局子不敢和老婆说,只能拜托她过来配合警方办手续,电话里她顾不上多问就赶来了。
没想到,被攻击的人会是许栀,她的学妹。
这就尴尬了。
许栀还在审讯室做笔录,大厅里,陈凛斜眼瞥阮舒怡,眸底都是轻蔑,“听说你有小孩了,这个神经病一样拿着刀乱刺的人,不会就是你孩子他爸吧?”
阮舒怡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凛又道:“我丑话说前头,许栀是我兄弟的媳妇儿,许栀受了伤,这件事我兄弟不会善罢甘休,闫闯就算是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也得把话说清楚。”
阮舒怡拧眉,“你讲话能不能留点口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让我先问问闫闯。”
陈凛冷哼了一声,别开视线,心里极其不舒服。
她怎么都不否认?难道她的孩子,真的是那个闫闯的?
有警察走过来和阮舒怡交代情况。
闫闯如果一直不配合审讯,到明天也没法保释,警察问她能不能劝劝闫闯。
现在都入夜了,几个人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干耗着。
阮舒怡立刻答应下来,“我试试吧。”
正说着话,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许栀出来了。
阮舒怡一眼认出许栀,并看到了她棉衣袖子上的血迹,她心口一紧,立刻喊了一声许栀。
许栀看到她,十分惊讶,走过来问:“阮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旁边的陈凛插话:“她就是闫闯的朋友。”
许栀愣住了。
阮舒怡很窘迫,对着许栀先鞠躬,“我替闫闯先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这件事我一定会和他好好谈谈,搞清楚真相的……他不是会随便伤害别人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苦衷。”
许栀还没
出声,陈凛就又道:“有苦衷就能拿着刀子上街乱比划?”
阮舒怡没看他,继续和许栀说:“真的非常抱歉,他这种行为肯定是不对的,也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等我问清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许栀蹙眉,她实在没想到,这事儿还能和阮舒怡扯上关系,她默了几秒,才开口:“学姐,今天他拿着刀子刺我,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冲出来救我,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活着站在这,而且……”
她顿了顿,“有个人,为了救我,伤得不轻,所以这件事我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阮舒怡面色为难,不过也知道闫闯这次确实闯下大祸,她点点头,“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劝他,让他尽快说出真相。”
陈凛很看不惯阮舒怡现在这样子,这女人以前也算是个大小姐,哪里会对别人卑躬屈膝,现在为了那个快要死了的神经病,在这里低声下气。
许栀考虑了下,还是给了阮舒怡这个面子,“好吧,希望他尽快坦白。”
阮舒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很晚了,这样吧,我去和他谈,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我保证这件事明天一定会有个结果。”
许栀略有些迟疑。
她是希望今晚就能搞清真相,但她也知道,现在时间很晚了,只剩下两三个值班的警察,且陈凛也已经陪着她耗到了现在。
至于阮舒怡能不能从闫闯口中问出什么,又需要多久的时间,她心里也没底。
思忖过后,她接受了阮舒怡的建议,“那我明天再过来。”
阮舒怡刚松一口气,旁边陈凛又不甘寂寞的开口:“万一人跑了呢?”
阮舒怡拧眉看向他。
陈凛挑眉,盯着她,“问你呢,人跑了怎么办?”
“人都被拘留了,怎么跑?”阮舒怡觉得他这问题很智障。
陈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像要在她脸上剜出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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