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休息片刻,早就在县衙大堂等候。

宴子宾在旁边小心的伺候。

不一会,李毅在官兵的陪同下走来,躬身行礼道:“这是碎金镇之战的始末,请大人过目。”

杨鹤点点头,接过报告极快的看了一遍。

这个报告书写详细,条理清晰,还专门提到了人证物证,可以说十分详尽。

杨鹤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看李毅,若其真的打赢了碎金镇之战,那岂不是能文能武,这等人才,可是不多见。

杨鹤新官上任,正值用人之时,看向李毅的目光带着几分考究。

“李毅,你进过学?”杨鹤问道。

“下官并未进学,只是跟着未婚妻学过些字,平日自己也会找书誊抄练字。”

李毅这段时间看书识字,平日里书写倒是勉强够用,只不过偶尔习惯性地用些简体字。

而简体字在宋明就已经出现,常用在话本书信上,杨鹤倒是一看就能认出来。

听闻李毅自学成材,杨鹤脸上露出赞许。

如今拿到了关键性的证据,杨鹤心中大好,对着宴子宾道:“派人去请洪参政过来。”

不一会洪承畴神情平静的走进来。

他看到李毅在,并没有半点惊慌,躬身行礼道:“拜见制台大人。”

杨鹤将李毅的报告递给洪承畴,面无表情地道:“洪参政可以看看这个。”

洪承畴扫了李毅一眼,接过报告看了一遍。

一会后,他冷冷一笑,“制台大人,李毅包藏祸心,歪曲事实,此等报告不足信。”

杨鹤没想到洪承畴不肯承认,冷声道:“洪参政,你上奏的文书,本官看了。碎金镇之战,你和李毅述说的大相径庭。本督总览三边军政事务,这件事到底如何,需要查明。”

洪承畴丝毫不虚的道:“制台大人这么说,在是怀疑下官说谎了?”

杨鹤语气一顿,神情有些犹豫。

洪承畴站起身,气势逼人的看着李毅,沉声道:“本官奉旨筹措粮饷,用以赈济灾民,支援战事。碎金镇之战,胜负如何与本官无关,而这李毅出身低微,心思颇深,制台大人还是留点小心,莫要被这等人骗了。”

杨鹤举着手张张嘴,好半天才道:“洪参

政。这个案情如何,不是正在调查吗?

洪承畴冷笑道:“如此荒唐之言,制台大人若是信了,下官无话可说,只听处置就是。

洪承畴这招以退为进,将杨鹤架在空中。

他此刻以此问罪洪承畴不是,放过洪承畴也不是。

李毅在一旁看的明白,洪承畴手段强硬,杨鹤却有几分软弱,此刻竟然被洪承畴压下了下去。

“制台大人,下官人微言轻,既然洪参政认为不足信,可叫来史可法,他知道详情。李毅出口提醒道。

闻言,杨鹤定下心,让亲随去请史可法。

只是很快,亲随回来禀报道:“按院大人有言,说史可法一案牵连甚多,不能出面。

杨鹤愤怒的拍案而起,“本督问话而已,刘按院怎可阻拦?

亲随战战兢兢的道:“制台大人,按院说,他是替皇上巡狩,不归总督衙门管辖。

只是一句话,杨鹤就浑身无力的瘫坐下来。

确实,按察御史虽然只是一个七品官,但是人家的上官是都察院,是皇上,就算他是朝廷大员,也左右不了。

洪承畴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的道:“制台大人,您若是还想调查,下官可以配合。

杨鹤看向洪承畴。

“当初鞑子南侵,下官派了督粮道标营官兵戍守碎金镇,他们挫败鞑子前锋之后,被鞑子大部队击败。大人若是要问话,下官可以召集来标营营兵。

标营营兵乃是督粮道的人,他们说的话自然不足信。

杨鹤沉默不语。

洪承畴声调更高几分,大声道:“大人若还是不信,巡城守备兵亲眼看见鞑子骑兵举着火把,在米脂县外游弋。他们放火烧掉粮仓,这是米脂县众所周知的,大人也可过问。

说到这里,洪承畴站起身,声势强大的道:“这些大人要是还不信,可以去问问碎金镇逃回来的灾民,可以问问卫所兵,可以去碎金镇一看究竟。下官一心为国,如今竟被宵小诬陷,惊动制台大人,今日若是不能给下官一个清白,下官自请离任。

洪承畴可是肩负筹措粮饷的重任,若是杨鹤一上任就将其逼得辞职,那定然会招致朝廷不满。

县衙之内,杨鹤神情冷峻,一双细小的眼睛死

死盯着洪承畴。

洪承畴站在大堂内,毫不客气的直视,并不畏惧。

李毅站在一边,也不由暗自敬佩洪承畴。

不愧是之后的大明柱石、满清神针。

他一番准备,不仅利用刘忠州将最重要的证人史可法扣下,还利用权势让标营官兵,卫所兵以及灾民改口。

如今杨鹤就算要调查下去,也是困难重重。

就算最后能够调查清楚,可洪承畴来个气愤离任,根本不给杨鹤时间机会,那又有什么用?

如此缜密的心机,造出大势,杨鹤就算是三边总督,也是没有办法了。

果然,本来想借机敲打洪承畴,夺取粮食的杨鹤,进退两难。

不知怎的,他看向一旁的李毅。

见李毅神情平静,并无半点惊慌。

心神动荡的杨鹤立刻道:“李毅,洪参政所言,你可认。

李毅躬身道:“制台大人,下官觉得洪参政说的都是真的。

“李毅……

杨鹤失声惊叫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洪参政说有营兵以及卫所兵承认鞑子攻破碎金镇,我觉得洪参政说的是真的。

李毅躬身道:“但是既然是调查,自然需要证词画押,可否请参政大人叫来你所说的人证,当庭说明,然后画押确定证词。

洪承畴眉头一皱。

杨鹤也不明白李毅为什么一定要多此一举。

洪承畴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是买通了这些人。

只是看着李毅坚定的神情,杨鹤还是点点头道:“劳烦参政大人,请来人证。

洪承畴点点头,叫来手下去请人。

标营的证人很快就到来,五个营兵先是看了一眼李毅,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盯着地面,将战事经过说了一遍。

前面和真正战况一模一样,只是说到工事着火之后,官兵溃败,被鞑子追杀数里,死伤惨重。

他们侥幸逃脱,看见鞑子奔向米脂县。

而后面来的守备兵以及民壮也说看到鞑子骑兵,扫了城外的粮仓。

这些人说的大同小异,但是共同点都是鞑子冲破了碎金镇的防线,杀到了米脂县城外。

洪承畴一脸平静,这些证词可是

早就串通好的他就不信李毅能够找出破绽。

有洪承畴亲自谋划李毅自然找不出半点破绽。

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料并没有过多理会这些证人。

等到证人看了证词画押之后。

李毅转头看向洪承畴不紧不慢的道:“参政大人敢问你并未去往碎金镇战事经过是如何了解的呢?“

洪承畴冷着脸道:“本官如何知情不用告知你。”

李毅躬身道:“制台大人请你替下官问参政大人。”

杨鹤精神一振他性格软弱实在是被洪承畴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来气。

可是有李毅打辅助不至于被洪承畴逼得说不出话来。

“洪参政你如何知道战事情况的?”

李毅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他的问话洪承畴自然不用理会。

只是杨鹤是三边总督他问话洪承畴就不能不回答。

“禀报制台大人。下官之所以能知晓经过自然是标营和卫所兵丁叙述的。”

李毅点头道:“既然如此参政大人有没有怀疑标营以及卫所兵所言很有可能是假的。”

“假的?”

洪承畴神情一凛看向李毅。

这些都是本官编的假不假本官能不知道吗?

还用你说。

可是洪承畴自然不能这么说。

他摇头道:“这些人没有必要诓骗本官。”

杨鹤也一脸疑惑不知道李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毅却两手一摊道:“这就是关键。参政大人轻信这些人的叙述。可若是有标营和卫所兵的人突然出现说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战事经过那么洪大人到底该信哪个?”

李毅一脸坏笑的看着洪承畴

“大胆。”

洪承畴勃然作色猛然一摆手道:“此乃你猜测之言军国大事岂容你胡言乱语?”

“参政大人下官所说难道就绝非可能吗?”李毅凝眼看着洪承畴。

洪承畴微微一愣沉默下来。

杨鹤顿时感觉自己又行了。

“洪参政这个问题还请你回答。”杨鹤坚持道。

洪承畴深深的看了李毅一眼,想了想,还是道:“若是如此,自然需要分别真假。”

说到这里,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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