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把篓子洗了,你明天还要用。”小子还不走,阿公连连指着门让他去,嘴里不忘叫小囡囡多做事,拖延时间。

小子还是不去。

阿公瞪他,嘴里小声道:“她知道了有险,你也跟她说?”

那不能,景修瞪大眼睛,跑去掩门。

木门发出吱呀声,门外小阿南在道:“景修?”

景修探出头去,脸更是连着脖子红作了一块,在夜色中也尤为明显,他心里臊得紧,嘴中却是一本正经:“阿公在屋头有点冷。”

阿公上年纪了,哪怕是在大热的天气里也有觉着冷的时候,就像现在,夏天了,阿南晚上睡觉肚子上盖块小布还嫌热,睡到半途不忘踢了去,阿公却是要盖着被子睡觉的。

一听阿公冷,阿南叮嘱:“你推紧点,等下门怕松了。”

景修缩着头回去了。

骗自家小婆娘,该遭天打雷劈,景修心头虚,小心掩着门,不敢掩紧了,挡了小媳妇的进来。

他骗一骗已是害怕,骗多了他怕晚上做梦他娘从地府里头回来打他。

阿南能要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这福气他可不能欺没了。

景修蹑手蹑脚走到灶火前的小板凳前面坐下,阿公这时冷眼看着他,鼻孔几近无声化了一记轻哼声出来。

哼,男人,就是怕婆娘,嘴里的谎扯得比谁都圆。

也不知他家小阿南长大后是不是这混蛋小子的对手。

等明个儿他还是要教着阿南一点,往后莫要全信了这小子去。

阿公心头想着,头此时也低了下去,跟景修小声说了他心里头想的那件事。

他从村长出去几月回来,和村长带回来的消息说起,说道了村长给他们找的活路便是去县衙杀人抢劫的那桩事。

他说着,同时看着小子的神情,见这小子听闻了只是脖子胀得更红更粗,眼睛鼓大了点,没有跳起来尖叫,也没有吓得缩起肩膀,阿公颇为满意,说罢,问小子:“阿公能去,就怕捞着了钱,也带不回来给阿南,你机灵,也不怕事,你可愿同阿公一起去?那是往后你和阿南的过活钱。”

景修一听,乍然起身,就在阿公怕他大惊小怪泄露事情之前,只见他又踮着脚尖蹑手蹑脚走向了门。

待他一走到门边,他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压到了灶房的门上,把门掩得紧紧的,按着门栓往前栓,把门栓实了。

他一路皆轻手轻脚,手脚不能放得再轻了,再回来的路上,他长吁了一口气,踮着脚尖坐回来,跟楚阿公小声道:“这回好了。”

阿南听不到了。

这个不能让阿南听到,阿南知道了,到时候跟她说什么阿南都不会听。

就像此前,景修的娘下土埋葬后的那夜,景修在坟头要陪阿娘一晚,阿南便说她也要陪,那时阿公叫她也叫不回去,还是半夜风太冷了,她冻得缩在景修的胸前,缩成了小小的一坨,景修生怕她冻着了,把她背了回来,此夜才作罢。

没人拦得住阿南,便是阿公也不能。

他和阿公要去捞钱,阿南若是知道,他们甩不开阿南。

到时候阿南要跟着他们,景修知道自己说不通她,阿公也说不通她,尤其要是阿南一哭,那时便是要天上的星星,阿公也会说他要找梯子去给阿南摘,比怕自家小婆娘的景修还要没用一些。

捞钱那么危险,可不能让阿南去。

阿公小心得对。

景修小声道:“去的。”

要去的,阿南的爹是阿南心尖尖上最亲的人,可阿南卖了她阿爹的铁牌给景修买谷粮吃,家中若是再没钱子银两,阿南就得卖他们的订亲铜板过活了。

到了那个时候,若是连自己家给小娘子的订亲信物也留不住,景修知晓自己会被没用的自己气死的。

他要去抢钱,抢多多的,给阿南,景修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阿公带我带得对,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打仗了。”

要打仗了,人更信不过。

景修的爹上山前,就跟景修说过,这村里的哪个人都信不过,便是楚阿公,也只有在顾得上他的时候才会顾他,那还是看在他跟阿南订了亲是未婚小夫妻的面子上。

他爹交待完这些话,上了山,再也没回来,楚家阿公当真是顾得上他们家,便顾了他们家,可也只有阿公顾得上顾了他们家,他爹所说的那些领了他们的情但可能顾不上他们家的人,当真是一家也没帮过他们母子。

那时,阿南将将没了娘,可他还不满五岁的小娘子,知道要过来帮他娘煎药,有好吃的,省下来送到他家来给他娘补身子,给他填肚子,她在家吃着饭时,时时记得给他留一半。

景修没饿死了,托了她时时记挂他的福。

受他爹好的人村里人有好几个,可天天时时记得他肚子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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