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回到青木宗时,林渊正在喝他最爱的红雪酿,发丝凌乱,脸色微醺。
他看向林河,笑着说:“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看来良心还没死透。”
林河皱眉:“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林森呢?”
“哥!”林森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林渊脸上的醉意突然消退,目光也恢复了几分清明:“森儿还是个孩子,你叫他过来做什么。”
“哦!”林河了然,“你都没跟他说,却告诉了我。”
林森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
“我跟你哥有点事要谈,”林渊拍了拍他的头,“去灵兽馆找印长老的孙子玩去。”
林森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林河望着他的背影,问林渊:“这样的大事,你难道准备一直这样瞒着他?”
“他才九岁。”
“有人一出生就被亲娘接连抛弃两次,有人九岁还是个连自己娘死了都不能知道的宝宝。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替他娘报仇?”
林渊伸手摸向案上青玉酒杯,饮下最后一杯红雪酿:“鱼跃现在受了重伤,元神不知所踪,只要找到他元神,他定难逃灰飞烟灭。”
“但你重担在身,既要负责青木宗,又要照顾林森,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最好还是我去,反正他受了重伤,我一个人就够了,是吗?”
“你一向心思过重,智多近妖,又不知隐藏自己,这也是我不太喜欢你的原因。之所以让你去,当然是因为你有觅魂珠,比我更适合。”
“鱼跃上次从离火宗逃走时就已经受了伤,那时你为何不去?”
林渊沉默。
林河笑了:“你怀疑了,是吗?”
“怀疑什么?”
“呵,”林河脸上嘲讽意味更浓,“你猜到了当年她失踪的真相,也猜到了我其实是她亲生的孩子。你很不甘心,所以你让我去帮她报仇。成功了,是你派我去的,为妻报仇的美名你担。失败了,正好拔去了你的心头刺,省得只要我存在一天,绿帽子就戴在你头上一天。”
“胡说八道!”林渊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红雪酿终于上了头。
林河勾起嘴角:“以前大家都觉得你比林潭强,但其实你跟林潭一路货色,都不怎么样,你唯一强过他的,就是天赋。其他那些品性之类,不过是为了赢过他刻意表现罢了,一旦他死了,你本性也就慢慢暴露了。林家,真没什么像样的人。都说当初林潭失误导致老宗主重伤身亡,真的是他失误吗?”
“你!”林渊终于忍不住动了手,然而一出手,便知林河修为已然高过自己,他硬生生又收回了招式。
林河眼里不屑神色几乎要溢出来:“仇,我会报的,但不是现在。我之所以回来,是要去藏书阁查些东西。”
“你不趁现在他受伤去报仇,难道要等他伤愈再去吗?”林渊气急。
然而林河已经向着藏书阁方向走去了。
其实林渊说得没错,鱼跃现在的确极度虚弱,是下手的好时候。
一如当初余芷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他,他也一眼就认出了余芷。
他这一生放过的人并不多,更何况当初跟余芷,在那样的尸山血海里温存多天,画面血腥而艳丽,印象极其深刻。
可余芷的反应让他有些迷惑,她竟像是,既恨他,却又对他有情。
鱼跃深知自己手上沾满了余家庄上下三千口人的血,她不可能不恨他,可有时又不免会想,难道自己真的魅力太大?大到足以让她偶尔放下仇恨,对自己倾心?
他的成长经历注定了性格多疑,一生信任,唯徐远一人而已,而徐远已经死了。
所以他并不相信余芷,但却愿意陪她演戏。
而在这一场场戏中,余芷逐渐迷失,她竟似真的动了心。
可就算余芷动心,鱼跃也从未放下防备,每次欢好,总是控制着余芷的命门。
终于,在一次动情后,余芷说:“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吧?你有一个儿子。”
鱼跃愣住。
因为不相信任何人,自然无法接受熟睡时身边有别人,因此鱼跃至今未婚,虽然与多名女子有染,但都发生在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也从未传出哪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
这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有了后代。
他几乎立刻猜出了那孩子是谁。
就在他放松警惕,想要多问时,余芷忽然自爆了元神。
鱼跃在离火宗所受之伤本就没有痊愈,这一下虽反应不算慢,却也肉身粉碎,只剩遭受重创的元神。他不敢继续呆在黑水门,黑水门长老会趁机让他灰飞烟灭,只得在众人还未发觉时逃逸。
而余芷,神魂俱灭。
林渊看着余芷的魂灯熄灭,也看到了她临死前一瞬的影像,知道鱼跃重伤元神逃逸,但他暂时并不准备公开这消息。
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他找来林河,是想让林河捉到鱼跃逃逸的元神彻底摧毁,之后故事如何,便可随自己编排。
可林河,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也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服从过自己这位养父。
毕竟不是自己的血脉,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河不知道林渊那些心思,他在青木宗的藏书楼里迅速翻阅典籍。
以前他对这些从来都没有兴趣,可现在,他想知道在浩如烟海的典籍里,有没有关于如何让双灵根突破大乘的方法。
微风起,窗外桃花纷纷如雨下,在林森终于从灵兽馆回来,叫着问哥哥还在不在的时候,林河抬起了头。
他找到了。
但他还想去其他两派的藏书中再去查阅验证一下。
他先去了离火宗。
离火宗,收到苏一枝大礼的秦炎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没错,他确实因为许多人叫嚷着要去救林木儿而心烦意乱,也确实梦想过,要是哪天苏一枝大发慈悲将林木儿送还回来就好了。
梦想成真。
可当林木儿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如同被千斤重锤击中胸口,又像被苏一枝的艮为山兜头压住,动弹不能,呼吸不得。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林木儿啊!
若林木儿单是被抽了灵根,哪怕是断了腿从此仙药难医,瘫在床上,大不了只要他活一天,养她一天便是,好歹堵了那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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