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兄长入狱
“什么?”
兄长......兄长......是他从未见过面的那个宋钱多?
“王爷......救救我们家......”
宋书毓跪倒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像暴风雨中的落花,掉落到了泥泞的水塘里。
“你先起来、先起来......”
赵卿回脑子乱糟糟的,只好先扶着她站起身。
宋书毓可怜巴巴地站在他面前,跑来的时候太过匆忙,衣衫有些凌乱,发型也狼狈不堪,眼角仍有堪堪泪痕。
赵卿回把糊在她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去,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温柔道:“你别急,慢慢说,都发生了什么?”
宋书毓猛吸鼻子,带着哭腔咳了几声,才勉强把喉咙清好,转而又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宋府家仆方才求见,但是我与王爷都在这偏僻厢房,无人接见,待我回到屋中才知道他等了好些时候......”
赵卿回扶着她的肩膀,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兄长今日上朝举荐,却被疑心背后有反叛势力,皇上说势必要找出他背后的势力是谁,便移交御史台,短短几个时辰便以结党营私为由逮捕入狱,听日后发落......”
虽然有些磕磕巴巴,但是宋书毓的叙述十分清晰有条理,让赵卿回马上就明白了当前的困境,低头思索的时候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
无奈赵卿回根本不懂这些朝廷党争之事,一番话勉强听明白了,却也无从梳理。
望着宋书毓希冀的目光,他只恨自己不是文科生,没有政治视野,没有对时事的洞察,一时间有些沉默。
“对了,宋府上下人心惶惶,家仆翻墙而出,唯恐风吹草动,短期内不便回府,还请王爷收留他一些时日。”
宋书毓把这些话说完之后,才来得及理顺自己急促的呼吸,不停地大喘气。
赵卿回思忖片刻,扶着宋书毓慢慢往回走,片刻后问:“你们是怎么得知这些事情的?”
宋书毓想了想:“似乎是宫中仆役口口相传,称陛下单独召见兄长之后便勃然大怒,骂声连站在门外伺候的太监们都能听到......”
“意思是没有人通报给你们,全是捕风捉影?”赵卿回皱起眉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谁知宋书毓不解地看着他道:“兄长入狱为什么还要特地通报?若是陛下派人到宋府通报那才是更要紧的事情,一般这样子便是要连带着我们宋家一起问责了。”
“原来是这样......”赵卿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宋书毓有些狐疑地望着他,心中暗暗叹气。
之前便知道这人是从很远的将来“穿越”回来的,但是如今毕竟贵为王爷,即使没什么实权,但也是唯一留在京城的王爷,想必深得皇帝欢心,或许也能为她求求情。
但是短短几句对话,宋书毓便发现这王爷确实是对朝廷之事一窍不通,连官场上那些人情世故的潜规则,甚至于宫廷事务的运转,也是不甚了解。
这样的王爷,真的明白事情的紧急性么?
不过嫁到了王府,便不是宋家的人了,若真问责到宋家,即使牵连出一堆事端,却也牵连不到她宋书毓。
但是她毕竟生于宋家,王爷又如何能理解这份心呢?
“好了好了,父母大过天,你既然嫁给了我,那么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一定会尽力护着的!”
赵卿回拍了拍她的肩膀,口吻坚决。
宋书毓有些愕然,死死抓住赵卿回的衣袖,即使隔着衣服,他的手臂竟也有些疼痛。
【这姑娘手劲也忒大了!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王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卿回,眼神惊恐。
“怎、怎么了?”赵卿回看到她反应如此激烈,有些心虚。
“我知道王爷是为了安慰我,但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王爷是皇室子弟,这些话切不可胡说!”
她认真地看着赵卿回,心里暗自叹气。
【噢......好像确实不能说,忘记在这个世界里我爹是先皇了,我哥哥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帝......】
“反正这里也没人听到,嘿嘿......”他讪讪地笑了几声,糊弄过去了。
宋书毓早已习惯他这些“离经叛道”的想法,只能时不时为他纠正,免得落到旁人耳朵里惹出事端。
“对了,你还没说清楚呢,你兄长他是为什么惹怒了皇兄?”
宋书毓想了想,也是有些不解:“明明早晨在朝旁听的时候,他的举荐反响很好,还被陛下特赐了银鱼袋,但是后来单独觐见陛下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举荐?举荐了谁?为什么举荐?”
“我想想......好像是去年刚被贬去偏僻地方的一位大人,好像叫什么......范仲淹!”
“什么?”
“我虽常在闺中,但是对这些事也略有耳闻,范大人多次被陛下委以重任,但是他因刘太后专政一事多次觐见,已经隐隐引起皇帝的不满,昨年他又因阻止陛下废后一事,惹得陛下龙颜大怒,被贬睦州......”
赵卿回脑子极速旋转,原来自己就身处于这个关节的节点里么?
那么自己在这段历史里扮演着什么身份?是仍然不谙世事的旁观王爷,还是真的变成了事情发展的幕后推手?
他却又发现宋书毓有些犹豫,不由得继续问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没关系,说出来吧。”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仔细回想,片刻后才犹豫着开口:“长姐这些年经常代替爹去运货,最近一次北上运货便是前些天,在丰州与西夏来的使者交接,而朝廷派来监督这场交易的转运使,正是吕夷简的胞弟......”
至此她便打住了话题,不知道是因为恰好走回了卧房门口,还是不能继续说下去。
但是这足以让赵卿回对她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她一开口便是侃侃而谈,谈吐中不经意透露出的气质和神色,竟像暗中观察了全局的孤狼。
让他有些惶然。
“吕夷简......”
他知道这个人,但是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比如他一直和范仲淹不对头,去年便因废除郭皇后一事借机对范仲淹做文章。
他一直以为朝廷的事情离他很远,自己只是一个傻白甜的小王爷,本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没想到宋书毓竟一直关注着时局的动向,让他有些惭愧。
“类似于这样的话题......你还和其他人聊过吗?”
宋书毓摇了摇头:“我哪敢呢,女孩子家的不该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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