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意澜是美丽的,聪明的,也是冷静的。

她对迦颜说:“这是你的责任,不要逃避,更不要为了我而逃避,我言意澜身单力薄,背不起那么大的罪名。”

“他日但凡你有一分后悔,便是我今日之过。”

迦颜想说他就算后悔也只会怪自己,不会怪她,言意澜却摇摇头没说话。

即便他只是怪他自己,她也会自责内疚。

迦颜最终还是回了青曜。

他自然也试过留下承诺,但言意澜根本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她说:“承诺是最脆弱的瓷器,我不喜欢,也不需要。”

“你自去做你的事情,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不会等你,不会为了你让自己孤苦寂寞,遇到心仪的人,我也会嫁人生子。”

“如果在那之前你我有缘,那便是你我的福气,如果没有,那便是我们有缘无分,不必强求。”

事实证明,他们果真是有缘无分。

那样坚韧又美好的女子,即便只存在于迦颜的回忆中,即便只有三言两语,却也能让众人充满想象的空间。

仿佛透过迦颜的话,隔着时空,隐约看见了那一抹倩丽又骄傲的身影。

谢元棠转头看着司徒砚,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司徒砚还是傻子的时候,曾为了能听到几句关于母亲的描述,明知道大公主司徒晴对他不怀好意,却依然一次次地甘愿被她欺负利用。

如今终于从迦颜口中听见母亲的过去,可想而知他才是心绪最复杂的那个。

司徒砚的指尖是微凉的,他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似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但在谢元棠暖暖软软的小手握上来的瞬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

只一瞬,便又恢复如常,将她的手轻轻包围住,转头朝她笑了下。

他当然没有那么脆弱,却也喜欢有人会时刻在意自己的感觉。

迦颜看着司徒砚,顿了顿道:“那时极乐树的影响范围还不算大,还没有波及到玄昭,你母亲与我分开时,除了方才说的那些话,还说了她不希望自己将来的孩子跟这些倒霉事扯上关系,砚儿,她或许没来得及参与你的生活,但她绝对是一个好母亲。”

只是谁

也没想到言意澜会死得那么早,而她想要守护的孩子,竟从小就中了剧毒,苦苦挨了十八年的罪。

司徒砚微垂着眸,微长的睫毛遮住了桃花眼中的光亮,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谢元棠看他一眼,转头问迦颜:“所以后来,我婆婆为何会进宫呢?”

一句“我婆婆”,打破了本来有些煽情的气氛。

谢元棠叫得自然无比,却让迦颜怔了下。

他苦笑摇头:“我不知道,那之后我们便断了联系,等我再有她的消息时,她已经是名满天下的澜贵妃了。”

谢元棠摸摸下巴,小声嘀咕:“我婆婆吃过了迦颜这种细糠,竟然还会选一个有那么多小老婆的男人,难不成父皇年轻的时候比迦颜还帅吗?”

众人:“……”你嘀咕的声音可真小啊!

“咳!”

细糠迦颜轻轻咳嗽了声,接着道:“或许意澜她是发现了什么,也或许她是爱上了司徒擎,所以才入宫的,这些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我讲这些事,只是想要你们清楚那些过去,以及我们共同的希望。”

说到这里,他看向司徒砚,脸色正肃:“砚儿,灭佛一事不是我个人私事,它是天下大事,也是你母亲的希望,你应该肩负起这个责任,完成她的心愿。”

这话一出,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谢元棠却立刻反驳道:“别扣道德高帽啊,你们是你们,我夫君是我夫君,干什么要求他一定要继承你们的责任?”

谢元棠拍拍司徒砚的胳膊,理直气壮道:“夫君你别听他们的,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扔下,什么天下责任,谁规定一定要由‘言意澜的儿子’来承担了?”

“好事儿没轮到几件,受累的事倒是上赶着往我们身上粘,我跟你说,想都别想,莫挨老子们!”

迦颜怔了怔,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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