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圣上授意
后来的发展,烛玉潮也已心知肚明。
魏灵萱利用那场诏书里的大火设计了烛玉潮。
但很显然,魏灵萱输了。
武软低着头:“主人身边只剩下了我,从她决定来蕊荷宫的那一刻,她就没想着赢。”
“她应该去向魏泊或是楼璂寻仇,而不是我。”烛玉潮道。
“若不是你将李萤之事栽赃武软,主人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武软,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魏灵萱,”烛玉潮叹了口气,“她能来蕊荷宫,只不过比起楼璂、魏泊,我是最好欺负的那个人,仅此而已。魏灵萱在学宫如此、在宸武依旧如此。你如此抗揍,她也没少打你吧?”
武软沉声:“不必挑拨离间!”
“我没那么闲,”烛玉潮转身离去,“把他舌头割了,留一口气就是。”
烛玉潮并没有去见魏灵萱,而是走出了牢狱。在此期间,楼符清一直紧随其后。
“王爷方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烛玉潮随口问道。
楼符清抿唇一笑:“娘子处理得当,为夫自然不必多言。”
“武软和魏灵萱的命要留吗?”
“都好,”楼符清不置可否,“父皇的弃子,起不了太大作用。不过楼璂竟然没有派人追杀魏灵萱,倒是令人意外。”
烛玉潮情绪复杂:“怪不得火势蔓延的如此之快,竟然是圣上授意。”
“此事办得如此顺利,恐怕也少不了楼璂的推波助澜,”楼符清摇了摇头,“他想一箭双雕,却不愿脏了自己的手啊。”
楼璂竟想同时除掉魏灵萱和楼符清?
烛玉潮问道:“目前蕊荷宫情况如何?”
楼符清沉思道:“大部分人都已撤离城外,火情也已控制下来。至于娘子‘失手’杀掉的那些人,不过是被魏灵萱收买的贼子,仅此而已。”
“王爷?”
烛玉潮偏头,对上了楼符清那双含笑的眼:“为夫如此处理,娘子可还满意?”
“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烛玉潮垂眸。
楼符清忽然道:“娘子有一日也会这么对我吗?”
烛玉潮惊恐地抬起头:“王爷开什么玩笑?”
“呵……”楼符清轻笑一声,“知道付浔和贺星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
烛玉潮疑惑此人的用意,嘴上却依言回答道:“不知。”
“我原本不准备叫他们来的,可心想你可能会想见他们,便叫来了。”
饶是烛玉潮再迟钝,也听懂了楼符清这三言两语中的他意:“王爷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别再戏弄我了。”
“不提了,”楼符清轻而易举地换了话题,“娘子为何没问我,你父亲和兄长的下落?”
烛玉潮从容道:“贫民窟离忘忧园十万八千里,怎么会出事?”
出事了最好。
楼符清“哦”了一声:“确实安好,我已差人关照,待诸事结束,娘子再回去一探。”
事与愿违。
烛玉潮皮笑肉不笑:“王爷有心。既然蕊荷宫情况稳定,接下来王爷打算怎么办?”
“其实在半月以前,我早已向宸武上书阐明疫病进展,但京瑾年的行动显然比我还早,”楼符清语气一顿,“我没想到,他作为一派之首,竟会选择草菅人命。”
烛玉潮抿了抿唇:“按理说,那魏泊也该是个清官。却也因为自己的权力放弃了亲女儿。”
“人心向来难测。不过,兴许再过几日,蕊荷宫便会有新的圣旨。我猜测,父皇会让你我长留蕊荷。”
烛玉潮看了一眼楼符清:“王爷一向神机妙算。”
“京瑾年虽不是个好东西,那些学子们却大多愿意为灾后的蕊荷尽一份力。”
“学子?”烛玉潮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楼符清瞬间猜中了烛玉潮的心思,“娘子要去吗?”
楼符清陪着烛玉潮出了石宫。
长缨的地图中并没有这座宫殿,但出了石宫,烛玉潮便将脑中的地图和实际的路线一一对应上了,她跟在楼符清身后打量着这四通八达的地道,心里对京芷葶此人又多了几分好奇。
待走出地道,青草味混着浓烟扑进烛玉潮的鼻腔,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又揉了揉眼睛。
地道里不见天日,此时烈阳高照,烛玉潮竟眨出两滴泪珠。她和楼符清走了一段时间,便觉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抬手将斗篷脱了下来。
“我拿着吧,”楼符清悄声接过烛玉潮的斗篷,“我记得你同窗的脸,他们在前边。你去,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烛玉潮抬头凝视几秒,便听身旁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闻师姐。”
此人和小伊有几分相似,应当就是小伊说的那位在学宫修习的姐姐?
“我叫伊昭昭。”
伊昭昭笑起来明媚无比,烛玉潮看着她一愣:“昭……昭昭吗?”
“是朝阳之朝。”
原来是伊朝朝。
烛玉潮弯唇:“朝朝,你们方才在这里做些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伊朝朝早就从家妹那处听过烛玉潮的事迹,对“闻棠”改观了许多:“师姐和我一同处理那些烧焦的残骸,如何?”
“残骸?”烛玉潮张了张口。
“啊,是木头呢,”伊朝朝挠了挠头,“吓到师姐了吗?”
烛玉潮噗嗤一笑,对伊朝朝摇头:“是啊,走吧,带我去看看?”
伊朝朝和烛玉潮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师姐,你原先在学宫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刘夫子啊?”
“怎么了?”烛玉潮问。
伊朝朝有些担忧道:“他是我明年的武学夫子,不知道人怎么样,想向你打听打听呢。”
“人好如何,人不好又如何?”
“人好的话我便不必为那课业发愁了,若是严苛、事多的,我可就要遭殃了!”
“可惜了,我不认识他。”
言语之间,伊朝朝已将烛玉潮带至一座房屋残骸前,学子们有推车的、也有捡拾的,分工十分清楚。
烛玉潮很快便加入了学子们的动作,她捡起枯木时,忽然瞥见身旁的人似乎有些眼熟。她试探叫道:
“路仁?”
被叫做路仁的男人缓缓抬眸:“……什么事?”
路仁和烛玉潮师出同门,彼此虽没说过什么话,却也是叫得出名姓的。
可显然,路仁并不想叫她的名姓。
毕竟二人曾经抬头不见低头见,路仁很清楚闻棠是个什么人。
烛玉潮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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