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心有疑惑,但却一句没问,直接去搬火盆。

时间不长,外头就传来沈叔彦的脚步声,他抱着一摞书信进来,先看看闺女的脸,见她不哭了,当下松了一口气,把信都放在桌子上,“阿宜,这些都是外域友人给我寄来的,一封不少!”

“爹,全都在这里吗?您可不兴藏着不给我呀……”

她眼神定定地看着沈叔彦。

沈叔彦忙摆手,“都在这里了,这些信里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都是些我跟友人谈论各自生活的一些状况,你尽管打开看……”

沈幼宜从茯苓手里接过点燃的蜡烛,将信引着,掷于火盆中。

“啊?阿宜,干嘛要烧了这些信?”沈叔彦虽不解,但看闺女一脸肃然,也不好近前强行阻拦。

“爹,您是大越国的四品官,却跟北冥人有书信往来。这事儿本没什么,但就怕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将信的内容断章取义报与皇上,您想想,皇帝震怒,您丢官事儿小,万一给咱们三房招来了灭顶之灾呢?”

一家子老小上下一百多口子呢!

想起前世沈家三房的血流成河,她眼底泛起一层水雾。

她继续往火盆里丢信,慢慢引导她爹,要他明白,所谓的清者自清,有时候真的是一句无力的话,因为就怕到时候,人家并不给清者一个验证自清的机会!

沈叔彦冷静下来想了想,历史上的确有因为一封书信被小人构陷设计的例子!

一旦真有人以此拿捏了他,那沈家三房是要遭殃的。

届时他的老妻,他的宝贝阿宜,都将会有性命之忧啊!

细思极恐!

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爹,您把这封信寄出去。”

沈幼宜把刚写好的一封信,递给沈叔彦。

沈叔彦展开信纸,只有一行字:沈家遭灾,全家搬离京都,地址不详。

啊?

“阿宜,有必要这样吗?”

沈叔彦觉得这样说颇有些不吉利。

“爹,您必须与北冥人断绝书信往来,这也是为咱们沈家三房避祸。”

“嗯,听你的,是爹考虑不周,如今北冥国与大越国还偶有战火,我这样与北冥人书信往来,的确有隐患。还好,阿宜你提醒我,不然真酿成恶果,我就是咱家的罪人了。”

沈幼宜脑海里浮现出前世她在马江边为埋父亲与嫡母的棺椁,她十指指甲断裂,磨掉半截手指的皮肉,血混合雨水流进坟墓中,那份凄惨,那份绝望,令她每每想及就心如刀绞。

她伏在亲爹的肩头,声声坚定,“爹,我一定会护住沈家,护住您跟母亲!”

沈叔彦拍拍她后背,一脸宠溺,“你啊,还小呢,得爹来保护你,保护你母亲,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等着吃香酥鸭吧!”

“啊?爹,你做了香酥鸭啊?”

沈幼宜做狂喜状,拉着她爹的两只手,欢快地转圈圈。

沈叔彦老泪在眼圈里打转,瞧瞧,这就是我闺女,多容易满足啊,一只香酥鸭就高兴成这样,唉,爹要是能一辈子跟在你身边,护你周全就好了。

在吃香酥鸭之前,沈幼宜让办事稳妥的茯苓与她爹的小厮石头一起去了趟驿站,将那封信寄了出去。

除掉这个隐患,沈幼宜这才松了一口气,晚上的香酥鸭吃得也格外香。

沈叔彦一边给她去鸭骨头,一边与她说外头的趣事。

“阿宜,你幸亏没嫁李昶平,李家这回弄出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儿,都被老百姓骂惨了!”

“哦?什么事儿?”

沈幼宜前世一直被李昶平囚在苦荷居,外界的消息,李家的事儿,她知之甚少。

沈叔彦喝了一口酒说,“李昶平有个堂弟,四岁时爹娘都得瘟疫死了,他看似好心收养了这个堂弟,结果前几日,他竟逼着这个堂弟去宫里净身当了太监,这事儿本来他做得很隐秘,但那堂弟有个青梅竹马的小表妹,表妹的娘到李家门口骂大街,众人这才知道,李昶平从开始收养堂弟就没安好心……闺女,你说说,他怎么就那么坏?那堂弟是他堂叔留下的唯一的子嗣,他怎么能狠毒地断了堂叔这一脉香火呢?

“再说了,把其堂弟送进宫里,一月的月例也不多,他这不是害人不利己吗?活该被人骂惨了!”

彭氏恍然,“我还在琢磨,李昶平怎么就死了心,再不到沈家求娶了呢!”

沈叔彦笑得一脸坏,“他现在可不敢出门了,据说,他家门口聚集的老百姓,人手一篮子臭鸡蛋,只要他赶出门,那就擎等着挨臭鸡蛋吧!”

“哈哈,活该!”彭氏很难得地附和了沈叔彦的话。

沈叔彦有点诧异地看看她。

彭氏脸一板,“阿宜瘦得跟支旗杆似的,吃饭时,你能不能别讲些影响她食欲的事儿?”

沈叔彦后知后觉地想到,万一闺女心里还对李昶平有那么一点点念想呢?

那他这话题不是要害得姑娘难过吗?

当即闭嘴。

偷瞄自家闺女,眉心紧蹙,他又慌又后悔,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闺女不乐意了,咋办?

“要……要不我拿个大顶?”

他小声跟彭氏商量,如何逗笑闺女。

彭氏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你老胳膊老腿儿的,再伤了哪儿了,不是给闺女添堵吗?”

那……我咋办啊?

沈三叔智商下线,都不会想了。

彭氏想了想,沉下脸,冷声冷气地道,“沈幼宜,你板着个脸干啥?这是又想嫁李昶平了?行啊,我同意,反正崔家那位更不是良配!”

“啊?我才不嫁李昶平呢,他连堂弟都能卖了,我嫁他,他再把我卖了,万一我想我爹了,想……嗯,我也想母亲了,我咋办?”

沈幼宜回过神来,当即表明心志。

其实,刚才她在想,前世李昶平从沈幼媛手里拿到父亲与北冥国友人的书信,送到了皇帝的龙书案上,他一个六品官,是没机会见到皇帝的,那么把书信递进宫里的,只能是宫里的人!

难道李昶平早就开始谋划算计沈家了?

他那个进宫当了太监的堂弟应该就是他结识后宫总管太监的跳板吧!

这个堂弟得找机会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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