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弟,快点醒醒!师傅回来了。”

耳边是焦急的呼喊,胳膊被人推攘着,步理悠悠转醒,一张放大的脸惊得他下意识抬手去推。

然而,伸出的手却被人直接牵住,对方一个用力,将他从睡椅上拉了起来。

“师弟,你赶紧回你的禁闭室,不然待会师傅要罚我了。”

步理没有搞懂现在的情况,他不是正在幻境里吗?他记得……那个男鬼疯魔之后,所有的鬼跟无头的苍蝇一样,除了自相残杀外,他成了最大的目标,而隽宁……

步理回忆着,意识消散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隽宁面脸的惊恐失措,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些什么……

只可惜,他没有听见。

走神间,步理被拉到了一个房门口。

“你”

步理想要询问谁是师傅,然而还开口,穿着蓝色道士袍的人直接推开门把步理往屋里一推,笑着说着,“进去吧。”

声音未落,门再次被关上。

反应慢半拍的步理:……

“师弟,你安生生待着,别让师傅看出来,不然下一次你求我都没有用。”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远,步理尝试去拉门,却被一股力量阻挡住。再三尝试后,门依旧十分牢固。

半天弄不开,步理索性放弃了。他转身,观察起这个诡异的屋子。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桌子和床离得很远,一左一右。

扫视到最后,他果断选择了床,因为桌子只有桌子,没有凳子。

步理坐在床上,脑袋飞速的开始运作起来。

他似乎又进入了一个幻境。

而这一猜测,是在看到蓝衣道士服嘴里的师傅后,他才彻底确定了。

胡须同肩后的白发一起飘飘然,眉目祥和,说起话来一顿一顿,老有节奏了。

重点是,这张脸和他家供奉的那位祖师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出尘,你在神游?”

白胡子乐呵呵的,眼神慈祥。

步理摇头,张了张嘴,最后并没有说话。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是他徒弟,是他几千年后的徒孙吧?

“徒儿想明白了吗?”

什么?

想什么?

“若还是不明白,那就只能”

步理一个激灵,他已经被关四五天了,要再进去的话,他会被关疯的。

于是步理连忙开口,“想明白了。”

“真的想明白了?”

步理坚定点头,“想明白了。”

“那行吧,你明日下山吧。”

步理点头的动作一顿,有些迷茫,“下山?”

下山很顺利,步理早上出发,在天色尚晚时,成功抵达镇上的旅店。

旅店很老旧,悬挂的木牌历经风吹雨打字迹已经模糊不堪,依稀可以辨认出茶一字。

风一吹,木牌吱呀呀的,摇摇欲坠。随风而起的落叶飘飘荡荡的,站在门外都能看出里面的破败。

步理推开了不算门的门,走了进去。

吱呀的门声让屋里迅速走出来了一个人,他身上围着半块白布,手里拿着一把刀,瞧见背着行囊的步理后,他先是眯眼观察一番,见与敌寇相差甚远,他迅速收起刀,挂上了和善的笑容。

“客人这是要住店?”

步理行礼,点头,“是要住店。”

“最近敌寇甚多,客人这是?”

“为已亡人收魂。”

步理这一门派,除了绞杀恶鬼之外,便是为已亡人做引渡者。

他这一次下山,便是受师傅所托。

“原来是大师!你快请进。”

男人几步走向步理,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渡者,虽神秘,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天下大都心知这一类人的存在,他们世代隐居山中,非动荡不出。

通俗点,也就是百姓口中的捉鬼道士。

因此一句大师,别看步理上不足三十有余,却也仍然担得起。

“谢店家。”

步理没有推辞,跟着店家走了进去。

进屋后,男人吩咐好生招待,步理就被带到了上等的厢房,然后配置了六道素菜。

在这战争频发的地方,六道素菜已经是上好的配置。

步理没有拂店家面子,吃过后偏歇息。

第二日,走之前,步理将自己带的二分之一的银子留在了房里,便继续赶路。

根据流民指的方向,步理找到了战争发生之地。

荒芜的土地上,混乱不堪。夕阳余晖洒落在尘埃飞扬的大地,展现出一幅血红色的画卷。

步理的面前是游荡着的亡魂。

风,突然而起,血腥味混杂着硝烟迎面扑面,步理似乎看到了飘扬的旌旗,耳边是战马的嘶吼以及战马的悲鸣。

兵器交接,步理面前似乎只有红。

这是战场。

残酷的战场。

风卷残云映战场,千里血染山河红。

步理弯腰致敬,而后从行囊里拿出渡魂器。

渡魂器形小似铃铛,却无铃铛悦耳之声,共有五枚,每一枚不可或缺,少一便失去作用。步理将符纸一一贴在渡魂器外,而后凝神轻晃。

周围的鬼魂刹那全都停下了动作,而后随着又一次的摇晃,灵魂开始朝步理聚集。

以步理为中心,很快形成一半径为百米的圈。这里面不仅有本朝战士的鬼魂,敌寇的鬼魂也不少。

风越来越急,原先的暖风逐渐变得阴冷。

步理也从站着变为了坐下。

铃铛还在继续,步理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随着一个又一个字的蹦出,周围的鬼魂开始一个又一个的减少……直至靠近步理身边的鬼魂相继消失后,步理放下了早已经发麻的胳膊,他睁开眼,眼前已经没有任何生灵。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步理就地躺了下来。

太累了……

太耗费精气了。

往日里,几位师兄总说他聪明。

现在看来,慧极必伤啊……

慢慢的,步理合上了眼睛。

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步理睡了一个踏实觉。

——

“喂,帐篷里的那个人还没醒吗?”

“应该没有。”

“将军怎么就把他带回来了,万一是细作怎么办?”

“你看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是细作吗?”

“我看着悬……”

隔着薄薄的一张布,屋外交谈声不用细听,清晰入耳。步理躺在硬板上,虚虚望着空中。

过度耗费的后果,这几天孤魂野鬼怕是都要来一遭了。

屋外的交谈声渐渐消匿,等到步理意识到,屋里已经多出来一个人,那人正探手试探他。

步理瞳孔聚焦,侧头,满是你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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