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间弥漫着薄雾,如同轻纱一般笼罩着山峦,阳光透过雾霭,洒在湿润的叶片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院子里,清云道长的声音此起彼伏“儒九!儒九!你这臭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他满头大汗,四处张望,却不见儒九的身影。
此时,院子的另一个角落,徐江北正在练剑,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发出“嗖嗖”的声音。
清云道长扭头看到徐江北,便走上去询问:“江北,你有看到儒九吗?”
徐江北手中的剑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地说:“没……没看见啊。”
清云道长眉头一皱,一个瞪眼。
徐江北心里一慌,赶紧老实交代,“儒九,他,他……他下山了。”
“下山了?”清云道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下山干什么去了?有没有跟你说过?”
徐江北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他说他想下山看看,看看山下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你!”清云道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徐江北的鼻子骂道,“你是师兄,怎么不看着点他?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徐江北不敢说话,收起手中的长剑,愣在原地。
“好了,别站在这里了,赶紧下山去找他!”清云道长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徐江北赶紧跟上,两人一路小跑,朝着山下而去。
天色越来越暗,乌云密布,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街道上,行人稀少,皆匆匆赶路。
唯独一位少年,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着一身青衫,儒雅中带着几分英气,脸上带着半个面具,神秘莫测。
这便是儒九,自幼在山上修行,今日,是他十六年来首次下山。
儒九缓步走在街道上,每一步都充满了好奇。
他看着街道两边的店铺,那店铺的门脸大都是以木质结构搭建,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有卖布匹的,有卖杂货的,还有卖食物的。商贩们穿着粗布麻衣,吆喝声此起彼伏,
“新进的绸缎,都是上好的料子,都过来瞧一瞧啊。”
“新鲜的蔬菜,过来看一看啊。”
“刚出炉的烧饼,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那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儒九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观看着什么。
他走近一看,一个商户正在制作糖人。那灵巧的手艺将糖浆变成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动物,引得周围的人们惊叹不已。
儒九指着最旁边的小兔子,满心欢喜地说着,“这个我要了。”
商贩笑着说道:“好的,客官,三文钱一个。”
儒九摸了摸口袋,一分钱都没有。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脸上露出尴尬地笑容,试探性地问着,“这三文钱,我先欠着,明日一定还来,这样,可否?”
商贩见他没钱,脸色顿时一沉,不耐烦地将他推到一边,骂骂咧咧道,“三文钱都拿不出,还想要我的糖人,滚,滚,滚,别挡着我后面的生意。”
儒九虽恼,仍站在一旁,眼神没离开过那个兔子糖人,直愣愣地看着。
“那两个兔子糖人,我都要了。”
儒九闻声,扭头看向一旁。
是徐江北。
徐江北从袖口拿出一锭银子,把儒九拉至身边,恶狠狠地瞪着商贩,语气却出奇的温柔,“对不起啊,老板,这是我师弟,初次下山,身上没带银两。我师弟这人,啥都好,就是有点小心眼,这样,你给他道个歉,这锭银子就给你了。”
商贩看着那锭银子,眼睛直冒光。脸色立刻堆满了笑容,谄媚得很,“我就说这小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乃人中龙凤,怪我,我这嘴啊,该打。”,商贩象征性地掌了几下嘴,继续说着,“小公子,小的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啊。”,说完,双手递上仅有的两个兔子糖人。
徐江北微微一笑,将银子递给儒九。
儒九接过银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轻咳一声,昂首阔步地走到商贩面前,刻意抬高声音说道:“本公子这穿着打扮,像是缺那三文钱的人吗?”
商贩连忙赔笑道,“是是是,是我有眼不识珠,公子见谅。”
儒九满意地点点头,递上银子,接过糖人。
他一蹦一跳地来到徐江北身边,伸手递去一根糖人,“江北哥,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得在这生一下午的闷气,这根给你吃。”。
徐江北挥了挥手,微笑着说,“你师兄我啊,不喜欢吃甜的,这两根都是你的。”。
然后语气突然严肃道:“只是,你要答应师兄,下次,你若还想下山,必先告知师父,然后师兄随你来便是。”
儒九嘿嘿地傻笑着,满口答应。像是想到什么,在袖口里一顿捣鼓。
他从袖口拿出一枝梅花,塞在师兄怀里,“这梅花,在路边开的甚好,山上不曾有之,我也只在书本上见过。古人有道曰,折梅寄江北,我这也算折梅赠江北了。”
徐江北被这套说辞逗得哈哈哈大笑,他指正着,“此江北可非彼江北啊。”,说罢,他接过梅花,仔细端详一番,从枝头折了一朵,小心翼翼地戴在儒九的耳鬓旁,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小九,你戴这梅花,倒更显俊逸了,甚是好看。”
儒九轻抚着耳鬓的梅花,不语,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低着头,只觉得耳根发烫。
这耳根发烫的厉害,也疼的厉害。
“臭小子,敢一个人跑下山了,害得为师好找。”,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清云道长的手死死地揪着儒九的耳朵。
儒九顺势把头低得更低了,连忙认错,“师父,疼疼疼,儒九知错,知错了。”
一旁,徐江北帮着劝道:“师父,小九知道错了,他也只是好奇而已,现在,人找到了就行,您就饶了他吧。”
清云道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抢过一根糖人,说着,“下不为例。”
儒九揉着发烫的耳朵,在师父身后做起了鬼脸,暗暗骂道,这老头居然下死手。
上山路程虽长,半个多时辰,师徒三人说笑间,倒也不知不觉到了。
清云道长去库房拿来一把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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