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听出来了,这是林嗔的声音。

林尧定睛一看。

原来那偷袭的戎狄还没死,他站在那,腹部的血液咕咕的流着。

他用力往后一退,硬生生的将那箭矢拔了出来,举着那淌过不知道多少人血的骨刀就准备直直地向着林尧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老人“啊”的一声冲了过来,举着一壶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向着那偷袭的戎狄身后砸了过去。

那戎狄被吸引了注意力,转身,一脚就将那老人踹倒了,举着的骨刀眼看着就要扎进那冲过来的老人体内,林尧咬着牙跳起将一木簪刺入了那戎狄的后脑勺,戎狄应声倒地。

血腥味与酒味交织在一起,林尧将那倒地的老人扶起,饶有兴致的冲着那老人说了一句:“陈老先生,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就这样没了,你老人家可得赔啊。”

那老人捂着腹部,喘着粗气道:“林娘子不是只卖茶,不卖酒吗?”

林尧笑笑,贪婪的嗅嗅那酒气,随即又一脸嫌弃地扭头说道:“不卖啊。自己喝,有何不可呢?”

一波袭击过后,众人坐在茶楼的板砖上喘着粗气休整,桌椅板凳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林尧环视了一眼自己这开了七年的茶楼,随后倚着门框将自己的头敲的哐哐作响。

她真恨不得回到几天前抽自己两巴掌。

这哪里还像个茶楼啊?也不知道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没错,这群人的确是活着的人。

但,却不是有力量的活着的人,而是忙乱的、毫无抵御经验的活着的人。

林尧长叹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这几天叹的气比她前半辈子都多。

本以为重新回到这茶楼应是场奋勇杀敌身先士卒的大义戏码,可谁知却是一场抱头逃窜的荒诞戏码。

毕竟只是百姓啊,哪怕是边关百姓。

这么多年,既没练过武又没抗过敌,仅有的杀敌经验也全来自于日常生活中的矛盾打架。这二十多人的战斗力只怕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都比不上,说不定那些只有几个人的小门派都比他们强。

唉,愁啊。好发愁!

林尧边敲着头边叹着气。

这时一个柔软的触感自头上传来,有人用手挡在了林尧的头与那门框之间。

林尧头都没抬,只是扯住那人的衣摆,喊了一声:“阿嗔。”

那人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林尧继续说道:“阿嗔,你说我那天是不是不应该回来?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充这个英雄干什么嘛?守备军都撤了我干嘛不撤?明明最开始是我不准你管这些事的,可现在……唉,你说,你姑姑若活着会不会怪罪于我?”

林嗔抿着唇没言语,他的另一只手在这个便宜姐姐的头上伸了伸,思虑一瞬,最终还是没有放下去,只是隔空摸了摸这个便宜姐姐的头。

他注视着不远处两人的影子,他和她的影子靠得这般近,近得犹如一个人,近得犹如他将她搂在怀里轻声抚慰着。

林尧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林嗔的眼睛,半晌没说话。

这距离太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林嗔慌乱的向后退一步,将双手背到身后,支着耳朵装作认真的样子倾听林尧说话。

林尧一脸正色的对他道:“阿嗔,要不你自己走吧?你之前不是想查明自己的身世吗?你不是想弄清楚你姑姑为何要带着你东躲西藏吗?趁这个机会,你赶紧走吧。我不拦着你了,快走。”

林嗔阖着眸子,突然学着林尧的样子斜倚到了门框上,拂了拂袖,说道:“这样啊。”

林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突然一把握住了林尧的手,将林尧扯到他身前,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那林掌柜不妨先将你这袖子里的木簪先收起来再说?这样,只怕你的话可信度还高一些吧?嗯?”

林尧眼尾一挑,一只手将他推开,摊开手掌露出那木簪,调笑的说道:“哎呀,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林嗔再次将她拉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我不会走的。你别忘了,我的左肩可还有你留下的伤口呢。所以啊,我不会离开的。就算要走,至少也得等我把这笔债给讨回来吧。你说是不是?姐姐。”

啧,怎么听到这小崽子这样喊姐姐这么不爽呢?

林尧眯着眼脚一抬就踩了这小崽子一脚,随后一把推开他,去看那不远处躺着的翠红。

一声很轻的“谢谢”伴随着那烽火狼烟传到了林嗔的耳中,林嗔整个人仰靠在门框上,痴痴的笑了。

林尧行至翠红的身后,坐下拍了拍她肩膀。

翠红正裹着衣服侧卧在几个板凳拼成的简易床板上,她睁着双眼空洞的望着那副漏风的窗柩。

在她的不远处,有一人屈腿守在那,是铁匠阿七。

阿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翠红,他的眼眶泛红,应是哭过。

见到林尧过来,他求助的看了看林尧,似乎是希望林尧能够开导开导翠红。

林尧不再看他,轻唤了一声:“翠红。”

翠红没有看她,只是努力的勾了勾唇,但这唇勾得比哭还难看。林尧听到她在说话,很小声,很小声。林尧凑近了听,才听清了翠红说的话。

她在说:“翠红是谁?奴家才不叫翠红。不对,不应该是奴家,应该是我。我才不是翠红。”

说着说着,她显得有些生气,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林尧赶忙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下扭了头直瞪着林尧道。

“我才不是翠红呢!我应该叫流徵!是取自‘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幼妙而复扬’的流徵!我是被抄家流放之后,才叫了这翠红的。翠红?又绿又红。真是一个多么俗气、多么让人生厌的名字啊!可笑的是,我居然习惯了这名字,这名字一叫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啊!我是流徵,不是翠红。”

翠红,哦,不,是流徵。

流徵突然抱住了林尧不停地道着歉。

“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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