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宁她们是开车来的。

鱼若隐和夏鱼到楼下的时候,江怀宁已经在副驾驶坐了有一会儿了。

她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口罩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鱼若隐更加看不清她的情况了,倒是在开着空调的车里,江怀宁的额心还在不断往外冒着汗珠让人有些无法忽视。

见她们下来,江怀宁也没说话。

夏鱼将鱼若隐和鱼若隐的行李一块推到了后面,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鱼若隐微微张开口,指着夏鱼:“你喝酒了。”

她声音不敢太大,生怕惹怒了夏鱼。

夏鱼本是不耐烦的,副驾驶的人咳了两声。

她忍住了不耐,回过头冲着鱼若隐笑了笑:“小丫头,我可没喝酒。”

她用力朝着鱼若隐吹了一大口气:“你闻,一点酒味都没有。”

夏鱼似乎不是吹牛,她确实是很强,不仅能轻松压制五只鬼,吹口气都像是刮起来了道风,刹时间吹得鱼若隐那头本就不整齐的头发更加乱糟糟了,鱼若隐捂住了乱跑头发,委屈巴巴地缩着脑袋。

夏鱼也看到了鱼若隐的惨状,不自然地瞥了眼副驾驶,轻咳一声:“别说我欺负你。”

她指了指江怀宁,又指了指鱼若隐脖子上的红玉果:“伤驾,鬼驾,你选一个吧?”

鱼若隐吸了下鼻子,她只记得她走时夏鱼还在喝酒,没想到车里还真是一点酒味都没有。

她猜像夏鱼这样厉害的灵有着什么独特的驱散醉意的办法。

殊不知是江怀宁下了毒手。

夏鱼见她不说话了,立刻发动了车子。

鱼若隐肩膀紧紧贴着车门,小心翼翼地抱着行李,眼睛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微微走神。

三天前她还是个坚定的无鬼神论者。

结果短短三天,她不仅见了鬼,还知道了灵。

新婚妻子是灵,唯一的朋友也有问题。

鱼若隐翻出来手机,找出来和庄慈悦的聊天界面看了眼。

她们聊天内容停留在庄慈悦说回崇市跟她解释,庄慈悦只说要给她解释,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就没了下文。

鱼若隐想了想,主动发过去消息。

【悦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鱼若隐发完消息就眼巴巴地等着庄慈悦的回复,还没等到庄慈悦回消息,副驾驶座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

她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慢慢落到了副驾驶座那。

鱼若隐只能看见江怀宁的浓密的发丝,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香味,不过她觉得江怀宁情况肯定很糟糕。

她刚刚可是看见江怀宁咳血了。

这让鱼若隐有些心疼。

她们之间还不算熟悉,但也绝无可能沦为陌生人。

再垂下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手机屏幕上,鱼若隐却鬼使神差地离开了跟庄慈悦的聊天界面,打开了联系人界面,排在最上边的联系人非常显眼。

老婆。

江怀宁是她的老婆。

那只女鬼硬塞给了她一根红线,另外一头牵住了江怀宁,就算没能把她送到江怀宁心里,也是把她送到了很近的距离。

红线不会轻易断开,她也不想轻易放手。

夏鱼开车很快,还绝不避让不太平的坑洼,处处透着急躁和恶劣。

她似乎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撞车和翻车,连路都不好好看。

夏鱼享受着这样的疾驰。

只是对乘坐她车的鱼若隐不太友好。

“停车。”

江怀宁冷冷的声音在副驾驶座响起,鱼若隐心口咯噔一声,她有些担心这样的车速会给受伤的江怀宁造成负担。

夏鱼将车停在了路边,低笑一声:“老板,你不会虚到连坐车都费劲了吧?”

她像是变魔术似的掏出来一瓶酒,猛灌了一口。

江怀宁冷冷地看着,也不说拦着夏鱼。

“在这等着。”

江怀宁没关夏鱼喝酒,也没有回答夏鱼的问题,她只是交代夏鱼一声,拉开了车门,独自下了车。

鱼若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先告知夏鱼开车不要喝酒,还是要先跟着江怀宁下车。

最后她缩在后座,一件事都没做。

鱼若隐在车子里看着江怀宁穿过人群,慢慢消失。

等着江怀宁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精美的蛋糕盒。

她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冲着夏鱼说:“我来开车。”

夏鱼喝了两口酒,说话又变了味:“老板,不是我嫌弃你,你……”

她还没把话说完,江怀宁一下扯住了她衣领:“闭嘴,不然宰了你。”

“好啊,求之不得。”夏鱼嬉笑一声。

她对江怀宁又少了尊敬,江怀宁的话完全没吓住她,反而把鱼若隐吓了一跳。

江怀宁听到后排明显紧张了许多的呼吸,丧失了耐心。

她提起夏鱼,将她甩到了副驾驶座,上了驾驶位。

江怀宁上车以后就将蛋糕递给了鱼若隐:“生日蛋糕。”

鱼若隐没有伸手去接蛋糕,她眼神有些犹豫:“前天才是我的生日。”

夏鱼靠在副驾驶座,揉着摔疼了的腰:“老板,你的小妻子骂你呢,现在知道送蛋糕了,前天干什么去了。”

“我没有!”面对夏鱼的挑拨,鱼若隐心急得厉害。

她伸出手,忙把蛋糕接了过来。

江怀宁没有理会夏鱼的挑拨,她望着接住蛋糕的鱼若隐:“生日快乐。”

江怀宁的声音放得又软又低,鱼若隐像是被塞了块棉花糖,绵软里满是蜜糖的香甜。

江怀宁的眼睛很大,却只装得下她,鱼若隐甚至能清楚自己的倒影。

这一刻,她会觉得江怀宁很在意她。

梦醒得又很快。

因为江怀宁很快就转过了头,发动了车子。

望向前方的眼睛里能装下许多人,许多物,却没有了她。

鱼若隐有些伤感,却又觉得自己的伤感来得莫名其妙。

她晃了晃脑袋,把这样的念头甩了出去。

江怀宁开车比夏鱼平稳。

鱼若隐更喜欢坐江怀宁的车,但夏鱼显然不这么想,一路上都是她催促的速度。

夏鱼酒品看起来是不太好的,饮过酒随时都会发疯。

眼看着她伸手抢方向盘了,鱼若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江怀宁没好气地斜了眼她,手指轻轻一晃,鱼若隐脖子上的红玉果忽然亮了起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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