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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焰笑容尴尬地僵在了脸上,他舌尖在口腔里来回转悠,似是回味着刚刚父亲暴怒的场面,现在谢景煜跟他来不一样的呢。
不生气?哼,景焰冷笑了一声,接受他这个哥哥投来的善意,那种他以为他会迎来暴击的时刻没有出现,景焰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得听小予的,哥你知道,我一向听她的。”
谢景煜嗯了一声,拍拍谢景焰的肩膀,说道:“那到时候记得邀请我。”
“没问题,也许到时候还要请你做证婚人。”
那该是一种多么美妙的画面啊,谢景焰想入非非,一旁人却脸色黑了下去,谢景煜从旁走过,而后倒过来对谢景焰说道:“这里咖啡不错,期待以后能天天喝到这么美妙的咖啡。”
谢景焰看着那离去的高大背影,眼神里露出嘲讽之意,他谢景煜就算下半辈子也别想进坐在他的位子上。
股东们都走了,风波也过去了,谢英峰还在生气着,但谢景焰不在意的,倒是谢景煜提醒了他,他得尽快将施予的婚礼提上日常。
他给施予打去了电话。
施予昨夜里着了凉,加上生了气,这时候身子不适昏昏沉沉地倒在沙发里,她将那一堆衣服抱在怀里取暖,她买的被子还没有到。
一旁的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来,施予没有力气去接,她任由手机就那样响着。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急促的声音像有人着急要见她,她用衣服捂着耳朵,最终忍耐不住那激烈的敲门声,便撑着身子起身,慢悠悠地挪到门口去开门。
她没看到是谁,也许是房东,也许是谢景煜,她不在乎是突然来这里,也不在乎来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门就那样开着,施予再次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上,她光秃秃地穿了件衬衣,意识到身后有动静,想翻身去看,却没有了力气。
一个恍惚间,身后人将她身子翻了过来,又摸了摸她额头,意识到施予是发烧了。
她没有睁开眼睛,但他身上那种气味她不会忘掉,她就任由谢景煜这样摆弄着自己。
“你发烧了?”
她浑身都在发烫着。
“嗯。”
施予答应着,不知道是答应着谢景煜的问话,还是人在不舒服时候发出的一声闷哼。
“你的被子呢?”
施予翻过了身,她以前都睡在这张沙发里,没有被子,只有衣服。
“你走吧,别来烦我。”
她滚烫的脑海里映出他的脸,他那双黑亮阴冷的眼睛,他不好接近的心,她以前就是烧坏了脑袋才模糊地喜欢上了他,现在她终于不喜欢他了,她甚至有些厌恶他了。
“我们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施予警铃大作,她疯了一般地呼喊着,长长的胳膊扫在他的上半身,快要怀抱住他,又松开掉了。
“我不去,我不去!”
“你发烧了!”
“我睡一会会就好了,你走吧。”
谢景煜始终冷着脸,他看着施予这个样子,怎么能走得掉。
“你知道我是谁?”
施予摇摇头,她并不想知道他是谁,他是谁她再也清楚不过。
谢景煜见施予倔强不肯动的样子,叹了口气,从卫生间拿出崭新的毛巾,将毛巾打湿掉,又找了找药箱,在还没发霉的药箱里发现一瓶还没有过期的酒精,将酒精倒在了毛巾上,一遍遍为她擦拭着身体。
从脸颊到手臂,再到手心,滚烫的酒精擦拭着她细嫩的皮肤,火辣辣地灼烧着她。
施予已经睡了过去,她浑身都滚烫滚烫着如同冒了火,可是牙齿却在打着颤,太冷太冷又太疼太疼,她觉得骨头都要被疼掉了。
景煜无奈,给老张打电话让送来了一床被子,他将施予周围乱糟糟的衣服叠好,又在她那一堆凌乱的衣服里看到了被夹在了她和沙发中间的那件黑色西装。
西装是上次他来忘在这里的,谢景煜双手扶住有些紧绷的太阳穴,揉了揉,心中浮现出一出微弱的心疼和困惑。
他将衣服抽了出来叠好,放在了一遍。
双人沙发终于宽敞了起来,施予瘦瘦的身子背对着他,他再次去摸她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景煜又去了洗手间,再次擦拭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脖颈,她的四肢,企图让温度降下来。
施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身子又热又痛,她脑袋左右摆动着,不安地睡着了。
她梦见自己在冰天雪地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一旁的景煜见状,解开了西装外套,将身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她还在冷着,他叹了口气,将睡在中间的施予往里面挪了挪,用整个身体怀抱住她。
说不清楚是谁胸膛滚烫的热意,灼烧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动着,谢景煜紧紧地握着施予的手,企图让她安静下来。
片刻后,她乖乖恬静地睡着了,不再那样不安了。
谢景煜将她额前湿漉的碎发拨开,用手掌反复试着她额前的温度,确保她烫着的温度慢慢冷却下来。
他又将额头轻轻地磕在她的额间,用下巴反复地感受着她额头的温度,他胸前传来她的热意,她整个滚烫的身体都在他怀里,他慢慢地拍打着她,哄着她。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施予身上温度逐渐降了下去,也逐渐安静地睡着了,他将她放好,将他的西装轻轻地垫在她的额头上,又将买来的新被子盖在了施予身上,帮助她出汗。
一切就绪了,谢景煜就坐在餐桌的位置,什么也不做地就那样看着她,以后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看着她了,她会幸福的吗?她睡着的样子真可爱。
良久,谢景煜觉得身上传来了一阵冷意,他眼皮也在打着架,意识到已经坐在这里看着她很久很久了,他起身决定要走,眼神落在放置在一旁的西装。
之前的那件她轻轻地枕着,现在的这件被她紧紧地抓着,谢景煜笑,本来是想来取原来那件,现在连这件也交出去了。
这样也好,放在她这里也好。
他掏出笔,在纸片上留下淡淡的字迹。
“我来过了,注意身体,多保重。”写了一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微风吹起那纸的一角,好像吹掉了他的担心,他又撕掉了,最终什么话也没留。
感冒药和退烧药放在桌上了,冰箱也被填满了,房间有了被子,卧室里除了那些书空空如也,谢景煜环视着那空荡的房间,似是在跟与施予有关的一切告别。
他们之间其实也没有开始过。
谢景煜最终走了,房间里除了施予淡淡的呼吸外什么也没有了。
施予一直睡到下午六点才起来,她烧退了,但浑身骨头还在疼着,整个人虚弱无比,却又觉得被什么重物压着了。
施予抬头看,是一床被子,又看了看空荡无人的周围,不远处的餐桌上多了几盒新的药,施予掀开了被子,起身去看,是一些感冒药和退烧药,盒子上标记着一天几次,一次几粒,除此之外,药箱里还添置了一些常用的药品,施予回神,想到刚刚是有人来过。
她拿着那药坐回到沙发处,看着那床崭新的被子发呆,不是她买的那件,施予心里咚的一声,明白是景煜来过了。
身旁又多了一件西装,与之前的款式并不相同,施予冷笑一声,觉得谢景煜太过自作多情,怎么,当她这里是妙妙屋吗,来一次丢一次衣服。
她生气地去拿手机,想让谢景煜将衣服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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