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郁苍向路人问了方向,来到县衙,向衙役说明身份,进了县衙。

却不料刚坐下,就见一个身后跟着一群小官,眉眼中含着几分焦急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

蔺郁苍刚要起身,男人连忙伸手道:“大人别动!可否给下官看看文书?”

“自是可以。”蔺郁苍拿出文书递给男人。

男人打开文书确认后,眼中闪过欣喜将文书归还,作揖道:“下官乃三平县县丞骆京,携县衙之人,见过县令。”

骆京话音刚落,身后之人也是跟着作揖。

“诸位不必多礼。”蔺郁苍起身扶起骆京,收起文书问:“方才我见县丞有些焦急,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

“哎,实不相瞒,在县令您来之前,有更夫来报案,说安关街有命案发生。”骆京叹道:“我等刚要去查看,您就来了。”

“既是命案,那就一起前去查看。”蔺郁苍说罢,刚要要转身就被骆京喊住。

“县令!”骆京往门口瞟了一眼,试探道:“不知柳县尉可是还在路上?下官就是想着,您与柳县尉都是从宣和来的,应该会同路,所以就多嘴问一句。”

“柳县尉身体不适,晚些上任。”蔺郁苍见骆京点头,又道:“我初来三平,对诸多不熟,还要劳烦骆县丞带路。”

“这样啊,身体为重,晚些上任也无事。”骆京说罢,抬手道:“多谢县令的信任,请县令随下官前往。”

*

衙役驱散了围观的百姓,蔺郁苍等人走进去,捕快带来报案之人,打更的更夫。

捕快等人进屋搜寻,蔺郁苍与骆京站在屋檐下打量着更夫。

更夫颤颤巍巍的跪下道:“见过各位大人,小人叫张博,是这附近的更夫。小人三更时分来到这,闻到了血腥味,想着这是秦大侠的宅子,就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小人大着胆子推开门一看,只看到了满地的血,再进屋一看,里面是躺着的是秦大侠与他的娘子。”

捕快抬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出来,蔺郁苍扫了一眼,问:“县丞,为何不见仵作,县衙中是没有仵作吗?”

骆京迟疑一瞬,“回县令,作夜老仵作喝醉了酒,只怕现在未醒。”

蔺郁苍瞥了眼骆京,转身走进屋里。骆京一惊,也跟了进去。

屋中凌乱,显然是有打斗过的痕迹。但血迹又集中在一处,凶手应是一击毙命。

骆京主动道:“县令,死者名叫秦浓秦淡,本是同父异母的一对兄妹,长大后两情相悦结为夫妻。但秦浓是镖局的人,经常外出走镖,所以夫妻二人也是聚少离多。”

搜寻的其中一名捕快见了两人,拿着一块帕子走过来道:“大人,这是在屋内发现的。”

蔺郁苍接过帕子一看,里面是一块染血的精美玉佩,翻过来再看,背面是一个略小的央字。

骆京眼神不错,疑惑道:“央?秦浓认识名字里带央的人?”

蔺郁苍问:“再看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关键线索。”

捕快得令,又去继续搜寻。

蔺郁苍看向骆京,“县丞派人去附近打听打听,秦淡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是。”骆京又看了眼玉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走出屋内。

蔺郁苍用帕子将玉佩包好,秦浓认不认识名字里带央的人他不知道,可他认识一个乳名是央央的人,他也知道这块玉佩是谁的。

这块玉佩,他见柳欲带过。所以柳欲提前来到三平县,还认识了死者秦浓?不然怎会把玉佩落这这?等等,作夜柳欲突然闯入客栈,身上还带着伤,难道两者有关联?

去而复返的骆京盯着帕子小心翼翼道:“县令,这块玉佩作为疑物,理应放在县衙中保管为好。”

若是不给,只怕他生疑心,只好日后要回来了。蔺郁苍将帕子递给骆京,“既如此,好生保管,切勿遗失。”

“是。”骆京接过帕子,转身交给一个捕快,让其收好,又走回来问:“县令,不知您可发现了什么线索?”

蔺郁苍轻笑道:“县丞这话就怪了,蔺某初来乍到,还有诸多事要请教您,这话应该我问您才对。”

骆京摆手:“县令您这话就客气了,下官看这情况,只能确定死者生前遭受了虐杀,死状……凄惨万分。”

废话,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还在这说浪费时间。蔺郁苍脸上的笑淡了些许,“既如此,有劳县丞派人继续封锁宅子,别让无关之人进来。”

骆京连连点头,见蔺郁苍离开屋中,也跟了上去。

来到院中,蔺郁苍扫视着周边,叹道:“这宅子,若未经此一乱,定是很美好。”

骆京惋惜道:“下官对秦淡略有耳闻,这位夫人平日虽极少出门,但很是贤惠。”

有捕快手中拿着一枚精美的发簪出来道:“县令,县丞,有发现!”

骆京心中一喜,快速问:“发现了什么!”

问完骆京微顿,扭头有些慌的看着蔺郁苍。这县令面上看着和善,真实性情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无碍,县丞如此也是为了早些破解此案,所以不必紧张。”蔺郁苍道:“你接着说。”

捕快道:“回县令,我等在里屋发现了不少珠宝首饰。”

骆京皱眉道:“就这?秦夫人是女子,屋中有首饰很正常。”

捕快摇头道:“回县丞,属下看那些珠宝一看就价值不菲,秦浓此人是走镖之人,怎会有银两买这些。”

蔺郁苍问:“你可能认出那些珠宝来自哪?”

捕快思考一瞬,认真道:“回县令,那些珠宝,属下看着像来自华定阁。”

蔺郁苍道:“现在你带着珠宝,去华定阁确认番,以免认错影响案子。”

“是!”捕快得令,拿着手中的东西快步离开宅子。

“快走!别磨蹭!”

蔺郁苍回头看去,是一捕快压着被五花大绑的少年走了进来,“这人,犯了什么事。”

捕快回道:“回县令,属下看到这人在外边鬼鬼祟祟,怀疑此人与凶案有关,便将他绑了进来,交由您处置。”

骆京余光瞥到捕快手上的伤,疑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捕快瞪了少年一眼,“这人会武功,抓他时一时大意,被他伤了。”

少年眼中一亮,突然大叫道:“骆大人,是我!我是易野!”

骆京眼中闪过惊讶,仔细打量少年片刻,恍然道:“原来是你啊,你先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变了一幅样子,身上衣物看着可不是便宜货,你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易野摇头道:“不是的!骆大人,这衣物是公子赠予我的!”

“公子?公子是何人?”骆京追问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我……”易野眸光轻颤,小声道:“昨天我和公子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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