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门离开姜岁欢的院子,秦淮景被气得发昏的头脑在寒冷的冬夜渐渐恢复了几分清宁。
难以接受,维持了两年的婚姻,居然在这种荒唐的情况下被宣布结束。
看着手中亲笔写下的休夫书,心中涌起一阵彷徨。
秦淮景绝不承认这种彷徨是来自不舍。
没什么好不舍。
姜岁欢之于他,不过是长得好看的摆设而已。
待他手握大权那天,这样的摆设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想通未来要争的是什么,心中也就没了遗撼。
这一晚,秦淮景睡得并不安稳。
翻来覆去折腾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耳边传来一道低唤:“公子,快醒醒,老夫人找。”
带着困倦睁开眼,叫醒自己的,是婢女莲房。
秦淮景脸色不悦地问:“何故这么早叫我起来?”
莲房脸色有些焦急,“府里的人都在传,公子被夫人给休了,外面还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老夫人早起得知这件事,差人过来请公子速速过去一趟。”
秦淮景这才想意识到,与姜岁欢合离这件事,未曾与母亲商议过。
实在是当时的决定过于匆忙,他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向母亲禀明这件事。
得尽快去把母亲安抚好才行。
在莲房的伺候下更衣洗漱,匆匆忙忙出了院门,就看到府里的家丁在九儿的差使下正忙着往外面搬东西。
“各位大哥都仔细一些,千万别把箱子摔了,里面的东西都很贵重,摔坏哪件都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搬箱子的家丁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又一只黑箱子往院外搬。
此时秦府外面围满了百姓,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纸,对着上面的内容指指点点。
因距离太远,秦淮景并不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家门口为何会围来这些人。
不远处,姜岁欢怀中抱着一只白猫,低声与陶管家说着什么,陶管家听后连连点头。
阿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神色冷肃的站在姜岁欢身侧守护着她安危。
“都给我住手!”
失神之际,秦淮景被母亲的一道怒吼声拉回到
现实。
大朱氏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来到庭院指着那些搬东西的家丁说:“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放下
家丁们齐齐停下手中的活计茫然无措地望向姜岁欢仿佛在等对方的指示。
毕竟这位才是给钱的财神。
九儿姑娘说了只要他们全力配合一人赏赐五两银子。
五两可是他们一个月的银饷这银子必须赚。
姜岁欢朝家丁们做了一个手势“继续!”
大朱氏气极败坏指着姜岁欢破口大骂:“你这毒妇是要把我将军府搬空吗?”
九儿拦在姜岁欢面前拔高声音对大朱氏说:“老夫人说话注意一些你儿子被我家小姐休了两人没了夫妻关系从此婚丧嫁娶互不相干。”
“另外家丁们搬走的这些东西件件都是小姐的嫁妆。”
“既然小姐与秦府已经分割属于小姐名下的物件儿凭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大朱氏用力捶了捶手中的拐杖“你一个贱婢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儿子是朝廷任命的宣威将军官居从四品岂是姜岁欢这商户女说休就能休弃的?”
“从她嫁入我秦家那刻起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就算合离头上也永远冠个秦字。”
“包括她带进秦家的嫁妆也都要归我秦家支配谁都不能带走一分。”
大朱氏情绪之所以这么冲动实在是被今天早上发生的变故气疯了。
一觉醒来就被告知姜岁欢要带着全部嫁妆离开秦府。
李嬷嬷说起这件事时眼底的震惊是掩饰不住的。
她说淮景被姜岁欢给休了。
没错是姜岁欢休了她儿子而不是她儿子休了姜岁欢。
不但休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还被传至每一个角落。
现在满大街都贴满了秦淮景亲笔写下的休夫书人手一份闹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休夫书明显是被批量拓印的不但贴得随处可见路边要饭的小乞丐据说也得了什么人的好处拿着秦府拓印的休夫书逢人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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