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白纸黑字,财产股份分割的一清二楚,闻弦翻到最后,看见了他的签名。

“闻弦”二字落笔苍劲,有金石铿锵之意,字型肆意潇洒,足见书写者的洒脱豪迈之情。

闻弦:“……”

离婚协议一式两份,闻弦这里一份,江知意那里一份,两份闻弦都签过名,只要江知意在任意一份签字,协议都将生效。

还有两周,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按照闻弦和江知意的约定,江知意将在那天签名,彻底结束他们的婚姻。

闻弦暗骂一声:“操。”

他插入钥匙,点火启动,马达的轰鸣声响起,跑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旋即汇入了车流。

二十分钟后,闻弦重新回到了“家”。

站在门前,闻弦轻轻的吸了口气。

他和这世的江知意隔了太多东西,重重误会和匆匆流逝的十年,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又如何取消这纸他曾百般争取的协议,于是倒生出两分近乡情怯之感。

但是江知意不在家。

闻弦推开厚重的子母门,环视一圈,沙发上的人已经走了,他抬手看表,时间七点整。

江知意大概去公司了。

自从离婚协议被摆上台面,江知意极少和闻弦共处一室,他用工作填满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会议排的密密麻麻,连午休晚饭的时间都成了奢侈,闻弦稍一回忆,就知道今日他没有吃晚饭。

他摸出电话,想给江知意打打过去,又怕他有重要会议,于是顿了顿,改为发消息。

闻弦:“在忙吗?”

无人回复。

江知意从没有刻意晾着他过,大概是没看见。

于是闻弦在通讯录里一通翻找,拉出来一位袁特助,这是江知意的助理,离婚时股权分割,就是他和闻弦的律师谈的。

闻弦:“袁特助,知意……”

他删掉“知意”,改成沈照。

闻弦:“沈照在忙吗?”

特助立马回复:“在开季度会议,您有事吗?”

闻弦与沈照的关系,特助一清二楚,即使这两位已经要离婚了,闻弦也不是能怠慢的。

闻弦:“倒也没事,等开完会你和他说一声,我过来找他。”

以这世江知意也就是沈照的性格大概是不会好好吃晚饭的而刚刚闻弦在家里转了一圈这房子空空荡荡的可怕冰箱像个昂贵的摆设冷冻层除了几片不知年月的肉什么也没有。

后世他家的冰箱可不是这样的那时他的冰箱堆的满满当当闻弦定期带江知意去采购堆上酸奶黄油和各色小零食偶尔吃腻了家中阿姨的手艺江知意还会炒两个菜和闻弦扒拉着米饭追忆高中的岁月。

江知意做饭会穿围裙有时候坐着坐着闻弦的手就顺着围裙边缘滑进去然后顺利成章的亲吻厮磨最后吃着吃着便吃到了床上去。

闻弦轻声叹气:“……”

但今生他不在家吃更不会开车带人出去采购江知意也没有做饭的兴致冰箱自然空旷下来。

闻弦打量四周不止是冰箱整个房子都空空荡荡缺少活人气虽然装修材料价值不菲摆设的艺术品价格昂贵但以通体黑白灰三色和大理石饰面为主没有颜色柔和的软包也缺少必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比起家更像一个临时落脚的旅馆。

闻弦关上冰箱在沙发坐下来他一琢磨干脆等江知意开完会他带人去外面吃顺带着聊聊天看能否解开误会。

袁特助的消息适时回复:“好的我会在会议结束后通知沈总。”

闻弦便问:“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袁特助:“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您过一个小时过来刚刚好。”

闻弦应下了。

还有一个小时的空闲他在家里漫无目的转圈。

这房子和后世的是同一套靠湖的平层视野位置极佳装修也大差不差不同的是前世的房子有很多小东西比如客厅一整面的照片墙比如他们逛夜市淘来的木雕和挂毯旅游时体验制作的藤壶毛毡还有几盆花花绿绿的植物。

各色稀奇古怪的玩意摆满了房间中央的展示柜而张小萍送江知意的“鹏程万里”傻鸟摆件也被放在了展示柜金灿灿的充满了土豪的气质。

但现在没有照片墙展示柜也是空的。

闻弦在房子转来转去琢磨着给这里添点什么打发时间便刷起了购物网站可他看着看着老觉得不太自在。

像是缺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闻弦的视线落在无名指,恍惚反应过来。

缺了戒指。

后世他的戒指从未离开过无名指,小小的一个戒圈像将他圈住了,熟悉的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江知意也同样一直佩戴着戒指,直到生命尽头也不曾取下。

但现在,他的手指上没有戒指。

闻弦啧了身,起身进了主卧。

主卧衣柜有个密码箱,他此生不曾在意过戒指的去向,但他猜江知意一定好好的放好了。

果不其然,在密码箱的深处,闻弦找到了绒布戒盒。

他取出戒指,佩戴上无名指,戒圈完美贴合手指根部,闻弦端详着,心想:“素了点。”

今生定戒指的时候希望越朴素越好,现在却只嫌不够张扬。

闻弦心想:“那两枚主石不知道还在不在珠宝商的库存里,如果在,我买下来,三周年纪念日去改个款好了。”

这么晃了一圈,时间也差不多了,闻弦开车前往公司,离婚协议被他关在了收纳箱,藏的好好的。

*

另一边,江知意困倦的揉了揉额角。

他已经失眠了整整两周了,

第四季度盈利不达预期,会议上有多个令人苦恼的问题,家中又要离婚,涉及股权分割和财产问题,公事家事叠在一起,额头一凸一凸的胀痛,胃也不太舒服。

江知意抬手看表,已经到了9点多,他没吃晚饭,却毫无食欲,正想着打开电脑继续处理公务,却忽然看见了短信。

闻弦:“在忙吗?”

闻弦:“你九点开完会?我九点过去找你。”

江知意的手指悬停在回复键上,半响没动静。

他略略自嘲的勾起唇角。

闻弦从未来过公司,更从未在工作时间找过他,现在忽然寻过来,只可能是为了一件事。

离婚。

离婚协议就压在江知意的笔记本电脑下,离婚二字醒目清晰。

江知意与闻弦协定,在三周年纪念日后离婚,还有两个礼拜,可就是这两个礼拜,闻弦都等不及了。

江知意移开手指,作势装作没看见,不想回复,可他顿了又顿,最终还是苦笑一声,敲击道:“好。”

走到了这一步,拖延除了让闻弦更加厌恶他,没有意义。

好字发出去后,江知意无心办公,他将那协议抽出来放在面前,定定看了许久。

闻弦过来需要半个小时,这份名存实亡的婚姻,还剩下半个小时。

可就在江知意出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袁助理探身:“沈总,闻先生在休息室等候了,要让他进来吗?”

“……”

如此的迫不及待,连半个小时的余裕都不留下。

江知意垂下眸子:“嗯,让他进来吧。”

过了几分钟,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响起,闻弦轻轻敲门,而后推门而入,看见江知意的瞬间,他不由恍了恍。

这是他年轻时候的爱人。

闻弦曾与他相携走过半生,看着爱人的鬓角染上银丝,而面前这个正当年华,若不是过于瘦削,便是他记忆里最美好的模样。

后世那个养着养着长了些肉,手感抱起来极好,这个却明显还没有被好好养过,气质生冷的很,浑身都是竖起的尖刺。

可只要闻弦伸手一碰,尖刺便瑟缩着收起来,生怕刺着了他。

闻弦看着江知意,的目光不自觉的温和下来。

江知意没有抬头,也看不见闻弦的目光。

他垂眸整理着文件,刻意将离婚协议压在了下面,江知意也不知道为何要做这些徒劳的事情,他只是这样动作,不时敲击两下键盘,似乎非常忙碌,没有时间分给闻弦,只冷肃道:“有事情吗?如果不是必须今天谈的事情,我很忙,可以明天……”

“你是不是没有吃晚饭。”几乎是同一时刻,闻弦出声。

他在心底啧了一声,本来就已经不太健康了,还作息颠倒,不好好吃饭。

江知意动作一顿。

闻弦拉开椅子,在江知意对面坐下,从他手中抽出了饱受摧残的文件,余光看见偌大的离婚协议,便顺手拉开抽屉,不由分说的将文件丢了进去,啪的关死了,笑道:“想请……沈总吃晚饭,有这个荣幸吗?”

他收住“小江总”,临时改成了沈总,明明是疏远客套的称呼,可闻弦语带三分笑意,将这两字念的千回百转,江知意心头一跳,便抬了眼。

直直撞入闻弦的眼眸。

闻弦长相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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