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拾醒手顿住,扭头望向蒋冬至的侧脸。

——怎么样才能哄好你?摸摸我的头发,可以吗?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学。

——喂我,可以吗?

他的围巾解开,被随意丢在后座。黑色羽绒服上露出一截细长光洁的脖颈,下颌线清晰,前窗投进的一息光亮勾勒高挺的鼻梁。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薄皮下青筋隐约可见。

他最近说话中的恳求意味越来越重,逐渐不像他。

她不可控地再次想起谈祝霄的那句“你敢肯定,他就对你没有意思吗”,还有他意味深长的那一句“人都是会变的”。

“怎么了?”蒋冬至踩下刹车,停在斑马线前,偏了头来瞧她,“是不可以吗?”

他睫毛一低,落在她指尖,强调:“是真的饿了。”

程拾醒回过头来,有一瞬被自己方才脑中闪过的可能性逗笑了。

变什么啊?怎么可能?

那么多年,她要喜欢他早就喜欢上了,他对她也一样。

考虑到他开车确实不太方便,程拾醒撕了一小口面包,递到他唇边:“啊。”

他张嘴含下。

程拾醒飞快收回了手。

抵达古镇时,正赶上晨曦初上。下车前,蒋冬至叫她等一下,随后探身将后座的围巾拿来,朝她伸出手。

程拾醒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后背考上车门:“干什么?”

“怕你冷,帮你围围巾,我能干什么?”见她靠后,他的手就真停在那不动了,“怎么了?在你眼里,我是会害你的人?”

“我当然没那个意思。”

“那你对我躲什么?”蒋冬至看着她,“真令人伤心。”

于是程拾醒不躲了,事实上她也没地方躲。

他继续,一圈一圈在她脖颈上围好,直至她的下嘴唇都半掩在柔软围巾下。

这个动作难免需要靠得近,冬季服装厚重,他手绕过她的脑袋,程拾醒的视野里几乎就只剩下他胸前的那块羽绒服,鼻尖飘过的蒋冬至的香水味,很熟悉,淡淡的木质香,是她高中清明节送他的礼物。

当然,当时送礼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刚巧在那个档口刷到了适合他的味道。他问怎么突然送他香水,而她素来对他口是心非,念起翌日正好也是个节日,就说祝他清明时节万事顺利身体安康。

结果第二天蒋冬至就生病了,在医院里脸色惨白地挂着盐水,咬牙切齿地问她祝福里是不是还掺了点诅咒。

程拾醒平缓地呼吸着,闻着那股淡香,问:“你不需要吗?”

“你不是忘拿了吗?这么怕冷,也能忘拿。”蒋冬至系了个她最常用的围巾系法,“我又不太怕冷。”

她立即反问:“你不是说从今年开始自己突然开始怕冷了吗?怎么?现在又不怕了?”

蒋冬至眼睑垂下,落在她浅棕色的瞳孔中,瞧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她眼中带点冷笑与明显的怀疑,含义呼之欲出——看,你果然在撒谎。

他此刻显然该反驳,就像过去一样,他语文成绩不太好,但同她吵架的技术是一流的。

比方说什么“把围巾给你,你还挑刺上了”,或者是再大点,端点哥哥的腔调,蹙着眉喊她的名字,叫她适可而止,有围巾就围上别感冒了,少来管他个大人——这也是他过去常采用的做法。

过了会儿,蒋冬至唇角翘起一秒,很快松下,开了口:“确实撒谎了,怎么办?需要惩罚我吗?”

他想了想,温顺地低下头:“摸摸头发?我记得上次你就是摸谈祝霄头发的时候,好像还挺开心。”

程拾醒寂了寂。

真是没想到,分手后第一次听到前男友的名字,还是在蒋冬至的口中。

“现在不给糖了?”她问。

“怕惹你不开心,你就不肯理我了,总得多学几个哄人法子。你想要糖,我也有。你要吗?”

这么好说话,真见鬼。

他说着便作势去摸口袋,程拾醒赶紧道:“不要了。下车。”

待推门而出,远远便瞧见门口售票处,有一人伫立,肩上背着沉甸甸的摄影设备,手插在口袋里,红色羽绒服,在一众枯色调中太过显眼。

李自鑫先认出程拾醒,先是招了招手,随即小跑过来,打招呼:“拾贝壳老师。”

“叫我程拾醒就好。”见他的目光疑惑地落在蒋冬至身上,程拾醒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这是我哥,刚送我过来。”

“啊这样。”李自鑫笑着,唇向上抿起时,左边唇角会有一颗酒窝,鼻尖红红的样子有一瞬会令人幻视谈祝霄,唇角压下,那一丝莫名其妙的相像又全然消失不见了。

但这点若有似无的像已经足够令蒋冬至感到十足的不爽,唇边若隐若现的笑意隐去。

“票我已经买好了,现在人也不多,那我们就直接进去找景拍吧。”李自鑫指指门口,程拾醒点头,他边朝前走边说,“前两天我来这里提前踩过点,入口进去左侧有座小桥,视角还不错,应该正好能看到日出,我们先去那里拍。当然,如果程老师你有什么想法之类的,也可以大家一起沟通一下。”

“肯定。”程拾醒礼貌,“合作愉快。”

“跟程老师合作很荣幸。”李自鑫笑说,“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是您的粉丝,没想到还能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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