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不会过来?青黛听着这话,眼睛瞬间红了一片,最后到底没忍住安慰自家姑娘道:“姑娘,你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今个儿大婚的日子,哪有把新娘子独自一人扔在新房的道理。”
顿了顿之后,她又道:“姑娘这般好,三爷总会看到姑娘的好的。”
青黛自幼跟在虞珣身边,她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她家姑娘会落得如此处境。
她本以为这三年在信国公府谨小慎微的日子已经够艰难了,谁成想到,婚事上又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可姑娘怎么可能算计三爷,有这样的心机呢?
姑娘那日是第一次往显国公府来,若非有人故意算计姑娘,何以会发生那样的丑事。
可不管是显国公府大太太,还是其他人,一口咬定是姑娘不检点,姑娘竟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姑娘受的委屈,再看着眼前这新房满室的寂寥,明明是大婚之日,可房里除了她这个随身侍奉的丫鬟,竟连个别的人影都没有。可想而知,显国公府有多不待见姑娘。
方才姑娘和三爷拜堂过后往后院来时,那些侍奉的丫鬟嬷嬷对姑娘更是没有任何的尊重,想着这些,青黛心里其实也是阵阵不安,她不知道日后姑娘到底该如何继续这样的日子。
可她也不好表现出任何的害怕来,姑娘已经够辛苦的了,她不想因着自己,让姑娘更加难过。
见青黛不再说话,虞珣却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是她对不住青黛,她原是单纯活泼的性子的,却因着跟在自己身边,成年的谨小慎微,提心吊胆,最终竟是忧思过甚,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便病逝了。
上一世,她只知道胆怯,她嫁给谢敬存五年,如履薄冰,以为自己只要恭顺安分,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可显国公府的人显然不这么认为,老夫人虽知晓自己和三爷的婚事,断不可能是自己算计的,可她还是因着这事迁怒到自己身上,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她身上。
大太太看着她被老夫人这样不喜,便愈发刁难自己,她和大太太是妯娌,可大太太却可以把自己当儿媳来训。
至于二太太,她和大太太为了掌家之权还有爵位的事情,明争暗斗那么多年,可因着膝下没有儿子,没能给二爷留了男嗣,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在二太太看来,若她能够过继自己儿子,三房在旁助力,二房必定可以争了这爵位的。
虞珣因着二太太想要过继自己儿子往二房的事情,整日战战兢兢,她不敢问谢敬存,是不是也存了心思想要把儿子过继过去。毕竟谢敬存本就不喜欢自己,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儿子。
而且那个时候,西域公主来京,竟是一眼看中了谢敬存,说要嫁给他,如此两国便再无战事。闻着这消息,虞珣更是害怕了。
只是没等她见着这位西域公主,虞珣便重生了。她是那日喝了一碗桂花羹后倒下的,她只感觉浑身痛到不行,可她竟不觉着害怕,甚至是有些开心。
她许久未有这样的开心了,似乎自打父亲去世,她便再不知道什么叫开心。
可那一刻的她却知道自己即将解脱,她无需再那样怯懦的活着,无需讨好任何人,无需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至于孩子,直至自己意识涣散的那一刻,她才敢承认,原来自己和谢敬存一样,其实是不爱这个孩子的。
只是因着她自幼读女戒女训,她从不敢承认,自己不爱这个孩子。
回想着上一世的种种,虞珣紧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却在这时,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便见一个身着青色比甲的嬷嬷走了进来,她气势汹汹的进来,却在看到虞珣竟是自己掀了红盖头时,声音变得尖酸刻薄道:“呦,这竟还有新娘子自个儿掀了盖头的。这再是等不及三爷过来,也不好自己动手吧。”
“不过也是,三爷怎么可能过来呢。三爷可是已经在书房歇下了。”
随着这嬷嬷的话,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也噗嗤笑了出来。
这样的嘲讽,虞珣上一世受过太多。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却在下一瞬,她冷冷开口道:“滚出去!”
这嬷嬷原是过来看虞珣的笑话的,她刚知道三爷已经歇在了书房,可不就过来冷嘲热讽一番了。所以,见虞珣非但没有羞恼和害怕,反而是这样不客气的让自己滚出去,她气的连声音都打颤了:“这还真把自己当三太太了,一个外室女也不知如何能有这样的底气!”
外室女?青黛虽这几年没少听这样的话,可还是不由替自家姑娘委屈。
姑娘怎么就是外室女了呢?不得长辈认可,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谁还记得,已故的老爷和夫人可是自幼的婚约啊。老爷没有弃夫人不顾,便是在话本里都该是有情有义之人,怎就害姑娘成了千夫所指呢?
若老爷没有去救太子殿下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姑娘就不必受这样的委屈了。在江南时,姑娘和老爷的学生徐公子早就暗生情愫,若老爷没有出事,徐公子夺得功名之后便会上门来提亲的。
可现在,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
青黛更不敢告诉姑娘,今年春闱徐公子高中状元,而且还被安阳公主选做了驸马。
这嬷嬷还要再骂,只见虞珣轻笑一声,站起身来。
虞珣今日一身大红嫁衣,而这嫁衣,还是太子妃特意命尚衣局给她做的。而此刻,这原就耀眼的嫁衣,竟是愈发的光彩耀人。
虞珣缓缓走到嬷嬷面前,纤长的手指拿过嬷嬷手中拿来故意羞辱自己的合卺酒,下一瞬一杯被她一饮而尽,一杯竟被她一脸冷意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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