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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谢家每个人身上背负着的伤痕,时间长了,那伤痕变成了一道狠厉的疤,丑陋地盘旋在每个人心底,没有人敢提起。
甚至没有人敢去摸一摸。
谢景焰和景琛早就被警告了很多次,但他们忘了告诉施予,施予用她敏锐的观察洞悉了这一奇怪的点,且用愚蠢的声张暴露了这一点。
她是无心的,声音也跟平日里说话高低差不多,也许是太敏感的话题,谢家人如临大敌,那种集体毛骨悚然的态度刺激到了她,让她觉得,她做了一件很大很大的错事。
大到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弥补。
谢爷爷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虚弱,但很快正色,问一旁儿子。
“英峰,怎么样?杨主任到了吗?”
“十分钟,他们马上入场了。”
“好,我们过去吧。”
于茵和谢英峰起身过来搀扶老爷子,经过施予的时候,于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施予很不安,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愧疚,只好巴巴地看着谢景焰,期望他能解释这一切。
姑姑菲儿不喜欢那些场面活动,带着景琛去了一旁玩耍,后台休息区只剩下了谢景焰和施予两人。
“你完了。”
谢景焰朝施予抹抹脖子。
施予神经紧绷起来:“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谢景焰看了看四周无人才敢讲话,仿佛大伯大伯母就在周围,他压低了声音,将谢景煜的秘密告诉施予。
“大伯大伯母还有小妹妹去世了。”
说完这话谢景焰自己都感到害怕,小妹妹走了的时候他也很伤心,但谢景焰那时还小,伤心的事不会变成痛苦,也就不会像爷爷爸爸他们那样,将痛苦深埋进心里。
施予突然一阵头皮发麻,尽管知道可能事实不会让人开心,但迟来的真相还是让她震惊不已,她望着远处的谢景煜,他没有爸爸妈妈妹妹了吗?那样的失去对他来讲很痛吧。
“爸爸妈妈都不准提这件事,就是害怕惹得爷爷伤心,你也忒虎了些。”
“抱歉,我不知道。”
“还好爷爷没生气,要不然今天我们的节目又得泡汤了。”
谢景焰难得地还惦记着烟花的事情,他害怕爷爷一发怒关他们禁闭,没想到结果还好,爷爷去忙了。
施予低下头,没有跟谢景焰玩闹的心情,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苦涩,也有种被这种剧烈痛苦冲击的不真实,因为那种痛苦,她吧嗒吧嗒地掉下了眼泪。
眼泪像珍珠一般地掉落在她裤子上,惹到一旁谢景焰着了急。
“唉,不是,你哭什么?”
谢景焰止住话语,施予未免情绪太丰富了些,他理解这是一件很令人伤心的事情,但这样突然地掉眼泪未免太假了些。
“我觉得很对不起爷爷。”
也觉得很对不起景煜哥哥。
她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多关心一些他了,也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了。
“好啦,你又不知道嘛,走吧,我们去玩吧。”
施予跟在谢景焰身后出了休息室,经过开幕式舞台的时候,看到景煜哥正在指挥着现场,微风吹起了他的衬衣,他在阳光下是那样耀眼,那样明亮。
爷爷没生气,谢景焰便将那件事丢在了脑后,但施予还想着,她想着那样的事情,又想起平日里景煜哥阴郁着的脸庞,对她不耐烦的语气,还有刚刚冰冷的介绍,她将他那些冷淡统统抛在脑后了,反倒心中怀有了一种急切的关心。
好像她成为他的姐姐,成为了他的母亲,她在那些经过他身边的时刻非常心疼他。
她真的很心疼。
谢景焰指着一旁已投入运营的跳楼机,问施予:“小予,你敢不敢玩?”
施予没察觉到谢景焰称呼上的变化,她摇摇头,表示不敢。
“试试好吗?很刺激的。”
谢景焰在国外玩过一次,国外那个看着比这个高多了,也刺激多了,他拉过施予跑了过去。
施予挣脱开谢景焰手,她不敢做那个,抱着一旁栏杆不上去。
谢景焰没了法子,那指着一旁旋转木马:“那那个?”
施予摇摇头,她还沉浸在自己闯出来的锅中,没心情玩。
“喂,你真的很扫兴啊。”
谢景焰都快要生气了,这个施予简直就像是榆木脑袋,什么都不懂,脑瓜子又轴到不行,怎么讲也讲不通。
而且,他一会儿有计划要执行,施予就完全不接招,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要不要你叫朋友来?”施予看着不开心的谢景焰说道。
她记得他有一堆朋友的,没必要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哼。”
谢景焰生了气,他还不如跟景琛妹妹玩,要她施予有什么用。
施予见谢景焰走掉了,她没地方去,便又回到了开幕式现场。
谢景煜是这场活动的总指挥,也是他第一次统筹这样的场合,他专注冷静,表现地沉稳干练,对于领导迟到改变行程没有慌乱,反倒镇定自若地指挥着现场。
施予隔着老远看谢景煜,看那阳光偏斜地打在谢景煜身上,像是自然的偏心。
谢景煜忙来忙去,他对此次活动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现场执行过程中还有一些小细节的疏漏,他掏出手机,将这些出现问题的点记了下来,确保下次不再出问题。
他自以为还有下次机会让他做得更好,但谢氏集团上下都认为他的所谓历练不过是走走流程,总有一天,这个还没成熟的男孩子会成为谢氏集团的领头人,所以无论平级还是上级,都对谢景煜客客气气的。
谢景煜并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还以为是自己的工作能力出众罢了,他大学主修金融专业,毕业之后大概率也是进投行当牛马,现在也只不过提前适应牛马生活。
这时对讲机里出现了西西学姐的声音,她看到谢景煜爷爷脸色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因为天太热的缘故,谢爷爷可能有些体力不支,西西担心出问题,用对讲机问谢景煜要不要过去看看。
谢景煜站在台下,爷爷在第一排坐着,他背对着爷爷,听到西西话后,他焦急地跑过去看。
谢震容不会倒下的,他不会因为施予的一句话就倒下,他只是有些伤心,在今天这样花团锦簇的场景下想起了英礼,经营游乐场一直是英礼的梦想,只是他现在看不到了。
谢景煜半蹲着握着爷爷的手,他察觉出爷爷情绪有些不对劲,此刻正是市里领导在台上讲话的时刻,爷爷不能走,但他又着实担心。
爷爷将手抽出来,覆在孙子景煜身上,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没事,让他快去忙。
谢景煜起身,爷爷身边坐着的都是他的老朋友,就算他有事也不能这个时候被人看出来,他也不宜在此久蹲着,便猫着身子朝人群后走去。
领导讲完话后是剪彩环节,谢景煜害怕那时候爷爷身体出问题,想叫人随时盯着爷爷状况,刚走出人群不久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施予。
她一脸担心又恐惧的表情,谢景煜不解,但没有细究,招招手让她过去。
施予快步跑过去,既害怕又担心地站在景煜面前,听他指挥。
“景焰人呢?”
谢景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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