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宗里一位筑基期道士,此时铁青着脸,已经勃然大怒。他快步出了山门,朝着一个方向,驾驭一把飞剑疾驰而去,就在刚才,他收到消息,他的一位关门弟子被人打了。说是关门弟子,其实是他的私生子,只是这件事情很是隐秘,极少人知道。

守在山门的弟子,看到自家的这位长老火烧屁股般冲出山门,还不知道宗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近来,金光宗很不太平,屡次有人上门拜访,说是拜访,每次客人走,宗里都会生出一番动荡。

现在,大家看着这位长老的样子,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这位金光宗长老先是找到自己的私生子,先给他医治了伤势,然后询问了经过,思索了一番,叫他先回金光宗,自己朝着陈三秋追去。

黄昏落下,夜色里,临近石壕国,一处小镇上,灯火寂寥。

孤零零小酒铺里,灯光在春风里摇曳,一个魁梧大汉,风尘仆仆,腰间挎着一把锈剑,他单单要了一坛浊酒,大汉长鲸吸水般喝下酒水,这样的喝法,连老板都觉得这是自己从业以来,不曾见过的酒鬼。

那酒鬼喝完酒,摔下酒钱,转身潇洒跨出酒铺,步履从容,一点不拖泥带水。老板收起酒钱,好奇地看着此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陈三秋出了小镇,正要飞奔,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中年道人骤然出现在不远处路边,陈三秋一路十分警惕,这个中年道人是如何出现,他根本没有发觉,陈三秋心里一惊,知道对方是一个轻功绝顶的人物。

中年道人双眼打量着陈三秋,陈三秋觉得此人的眼睛如毒蛇般在自己身上游走,一股生死一线的危机在周身弥漫开来,这是他在江湖行走时,练就的一种自觉,同时对方身上仿佛有巨大的威压,使得自己想当场跪俯在地。

中年道人道:“你是不是叫陈三秋?”

陈三秋道:“正是在下,请问道长有何指教?”

中年道人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道:“没什么见教,是叫你死的。”

陈三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铁剑,寻找对方的破绽,可惜,不论他从任何角度,对方都稳如泰山,完美的一丝破绽都没有。

中年道人嗤笑道:“就凭你,还想对我动手吗?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死法最舒服。”

陈三秋挺直身子,从腰间拔出铁剑,双手平端,剑尖对准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忍不住冷笑不断,缓缓地抬手,就要一下解决了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

突然,上方的天空有人咋咋呼呼地大叫道:“下面的人注意,我要落地了,砸到你们我可不负责的。”

中年道士和陈三秋不由抬头往天上看去,就见到高空里一个家伙,如同一只剩下四只爪子的螃蟹,在空中胡乱的蹬着双手双脚,嘴里哇哇的叫着。

这家伙,摔下的地方真是巧了,正好在两人之间,而且是脑袋朝下。

他落地时震得满地尘土飞扬,一颗脑袋深深地埋在地面之下,这种摔法多半是死翘翘了。可此人露在地面的手脚在不停的扑腾,这是拼命往上要拔出自己的脑袋,同时向站在旁边的两人宣布我还活着。

陈三秋看着此人把脑袋拔了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哥们,你脑袋如何?”

那人坐在地上揉揉头道:“还好,还好,无大碍,可能是这地面太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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