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悦睁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和四皇子对上。他和梁璟长得几乎没有相似之处,都不大像宣文帝。他温温柔柔地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隐约从中透出一股压不住的阴冷,让她莫名感到有些不适。
像从阴沟中爬出来的某种恶心东西,湿湿冷冷地抓着她脚背缓缓上爬。
什么都不缺的环境下长大的皇子,母亲贵为六宫之首的贵妃,舅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她以为会是个不可一世的性子。可今日一见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气质。
“四皇子。”她感到一阵恶寒,闪避视线,淡淡地回了个半礼,没有接他的话。
“皇嫂今日真漂亮。”四皇子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她,说着,又凑近了两步。
这话虞悦听得忍不住皱眉,往旁边撤了一步,“四皇子请自重。”
四皇子不甚在意地轻笑一声:“一句夸奖都算逾矩?皇嫂你是不是太敏.感了点儿?”
夸奖不算逾矩,但小叔子夸嫂子就算。
虞悦不想在宣文帝大寿之日闹出大动静,先忍下,等着改天再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于是准备提步离开。
没想到这家伙不识好歹,横迈出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手没分寸地向她腰间探来。她一扭身子,喝了酒的脑子不如平时反应快,堪堪和他的手心擦过。
今天怎么净遇到些有病的。
她怒气瞬间被点燃,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立刻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放肆!”
整日舞刀弄剑的手手劲怎么会小,四皇子的脸都被打偏到一边去了,皮肤上也泛起淡红的指印。
他诧异地挑挑眉,捂着脸颊看向她,紧接着轻笑出声:“原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皇嫂,你打我干嘛?我就是看你腰间有酒水的痕迹。”
虞悦的脑子现在清醒不少,这才注意到本该有内侍经过的大殿侧面,自从她来到就再没人走动,“你怎么知道是酒水?刚刚那个不长眼的小宫女是你安排的?”
四皇子笑得更开心了,眼底还隐隐透出兴奋:“皇嫂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他笑得简直令人作呕,虞悦都不敢再打他了,他好像越被打被骂越兴奋,根本不能看作常人对待。
“如果你不想在你父皇的五十岁大寿上名扬京城,就让开。”虞悦紧绷着小脸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怎么会名扬京城呢?”四皇子状作无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挑衅至极。
她深呼一口气,抬起脚,用尽最大的力气,踩在他挡路的脚上。
空气中隐约传出“咔嚓”一声。
四皇子脸上的笑容出现龟裂,没维持几息就彻底笑不出来了,脸色铁青,脸上肌肉不断抽搐,站在原地“嘶嘶嘶”地抱膝跳脚。
“以后见到我放尊重点,不然……”虞悦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四皇子的额头都疼出了一阵冷汗,却笑了起来。
有趣,原来她平时乖巧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皇兄,连你都不知道吧?
*****
虞悦越想越气。
四皇子已经玩阴的使手段搞了梁璟两次,均以失败告终,现在跑来特地来恶心恶心她,真是难为他闲得发慌。
得给他找点事做了。
荆卓君换完衣服出来,见虞悦脸色不太好,也没有站在刚刚的位置上,问道:“阿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刚刚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不舒服?”
“没什么,碰见只恶心的癞蛤蟆。”
她脸上嫌弃的表情不像有假,荆卓君咧着嘴问:“宫里竟然有癞蛤蟆?在哪呢?”
虞悦拉住她欲往拐角处走的身子:“被我赶走了。我们稍微吹吹风就进去吧。”
怕再遇到失心疯,她们二人只在有人经过的地方走了走。突然,荆卓君胳膊肘碰碰虞悦:“诶,你家王爷也出来了,看他的样子应是来寻你的吧?”
虞悦望向大殿,只见门口,梁璟略带焦急地东看看西看看,看到她们后似是松了口气,迈开长腿直直向她们走来。
“哎呦,就这么一小会儿都分不开,”荆卓君笑得一脸八卦,“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吧?”
虞悦脑海中又浮现出她那句“他喜欢你,天天像小狗一样粘着你,非得他主动说出来才能察觉到吗”。
“诶,若是把你们写成话本子,肯定会大卖!”荆卓君兴奋道,“光是中间若即若离的情节就能多卖好多本!”
“打住!我看过你写的那些,太……太那个了。”
荆卓君伸长脖子去看她的表情,玩味道:“哪个?”
两人正闹着,梁璟已来到她们面前,“荆二姑娘。”
荆卓君识趣地站起身给他们让出空间,背对着梁璟对她挤眉弄眼:“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吹风。”
虞悦嗔她一眼,看她一溜烟儿跑走后问梁璟:“你怎么也出来了?”
“怕你出事。”梁璟弯腰牵起她的手攥了一下,“今天风有点儿凉,你身子还没好利索,进去吧。”
“都哪门子的事了,我现在气血很足的好不好。”虞悦无奈道。
梁璟一只手揉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我问过张太医,他说恢复到你之前的气血得再过上两月。”
一搬出张太医,虞悦就偃旗息鼓了,乖乖由他拉着回了大殿。
期间宣文帝诗兴大发,邀在场所有人以“寿”为题作诗,一直持续到晚上,宴中所作诗词高达千首,宣文帝才被夸得尽了兴,依依不舍地结束了宴会。
回程的马车上,虞悦双眼发木地软绵绵瘫坐一团,感觉灵魂都出窍了,累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滑到梁璟的身上靠着:“呜呜呜,我要累死了。”
她很少抱怨,更是没有在外人面前示过弱,此刻实在是精神有些崩塌,忍不住开始撒娇。
梁璟从没见过这样自然流露娇气的她,心里柔软成一片,喜欢得紧,想摸摸她的头安抚,却满头珠钗毫无下手之地,只好摸摸她的脸,“辛苦了。”
她累得不想说话,就这样一路靠在他身上靠回了王府,下马车时也赖唧唧的不肯走,非要梁璟抱她下去。梁璟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不止是抱下了马车,送佛送到西,一路把她抱进了忘忧堂。
她乐得轻松,手臂绕在梁璟脖子上,笑盈盈地“加油加油”给他打气。
在看着梁璟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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