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眼神微变,对晏醴道:“哦?有何奇怪?”

晏醴放下筷子,缓缓道:“流民已进城日久,虽与济源百姓小摩擦不断,但也从未发生过杀人□□之类的大事,可突然就有了这杀人放火的恶事,犯人竟还是个没人认领的十几岁的孩子。且流民现在最迫切的不该是粮食和住所?挨饿日久怎还有力气去侵犯少妇,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你不觉得奇怪吗?”

郁雾思索片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晏醴妹妹言之有理,可这案子已经上报官衙,官衙既不觉得有何疑义,便无从更改。”

莫喜已经听晏醴说过这个案子,郁雾的话尽,她就放下手里的大鸡腿,着急道:“怎么就不能改变?再大的官也要听百姓的申辩不是?”

郁雾只是浅笑摇头,有些自嘲的意味。

晏醴向莫喜解释:“也许大乾建国初期还是官民共治的景象,可如今这世道……你还觉得官衙会这般好说话吗?”

莫喜不忿地捶了一下桌子,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个皮球。

许久不搭话的陈思缓缓开口:“南阳军中人似乎也牵扯进来,不好插手。”

晏醴闻言道:“南阳军中人?谁?洪将军吗?”

陈思摇摇头:“是霍副尉,前日我与他正巧打过照面。”

原来霍斟现已在济源城官衙了,晏醴猜想他是进城来了,却不知他竟正大光明去了官衙做客,还查起了案子?

郁雾罕见的表情严肃起来:“现下流民也正为这个案子蠢蠢欲动,他们认定这事是济源城原住民嫁祸给他们的,每日也有不少人都去官衙门口闹,若是官衙到时真抓到了那个疑犯,认定了他是来城避祸的流民,说不得就会驱赶所有流民出城,到时……”

晏醴接着他的话说:“……也许会暴乱。”

莫喜闻言一口饭都要呛出来:“什么?暴乱?”

晏醴道:“济源城南北通达,东西辽阔,难保不会汇聚各地流民,发生更大规模的全国暴动。”

气氛陷入了冰点,众人一时沉默无言。

率先打破冰点的竟是陈念!

陈念正从外面回来,看他们一桌子吃得和和乐乐竟不等他一起,给他气得够呛。

他刚刚正抱胸思考怎么给他们一个大“惊喜”呢,结果就听到了他们讨论的全过程。

虽说他是个小恶魔,但他自认有颗正义之心,如今百姓蒙难,他怎么还看得下去,于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站在陈思旁边重重一拍桌,义愤填膺道:“这怎么能忍!这事我管定了,你们都协助我,誓要把这个案子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众人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

莫喜指着陈念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你,你,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陈念指指自己看着莫喜吃惊的样子:“我?我本来就在这,出去玩了一天而已!对了,你们一起吃饭都不叫我,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郁雾安排人给陈念又搬了把椅子,放置在末席,离他最远的位置,陈念自己又噔噔噔把椅子搬到了陈思与莫喜中间,还跟莫喜比个鬼脸,莫喜已经气得喘粗气了。

陈思看看陈念与莫喜互相瞪眼的样子,叹了口气,把陈念按在椅子上。

晏醴就知道,只要他俩凑在一起,就是恶魔加倍啊!

她道:“明日我们便开始着手这件案子吧。”

郁雾伸个懒腰,懒散道:“我是不会去的,明日是我睡养颜觉的时间,但你们可以找王管家,他会帮你们。”他打个长长的哈欠便离席回屋了。

晏醴环视一圈,问道:“你们去不去?”

陈思与莫喜点头。

“明日你们便听我的调遣,待我……”

陈念话还未说完,大家都一哄而散各自回屋了,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跺脚。

次日,晏醴早早起身洗漱,顺手把莫喜的被子掀了让她早点起身,否则她一定能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晏醴,莫喜,陈思,陈念和王管家在前院集合,众人面面相觑,莫喜睡眼惺忪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陈念清了清嗓子,洪亮道:“大家听我指挥!我认真思考了一晚上,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决定——我们直奔官衙,去起义!”

他转身对王管家说:“准备些布条和竹竿,我们需要横幅。”

陈思闻言,无奈摇了摇头,把陈念拍到了一边去。

陈念像只受欺负的小狗,摇着尾巴委屈巴巴道:“哥——你干嘛打我嘛——”

陈思对他道:“这就是你思考一整晚的结果?起义?你想死?”

莫喜看到陈念吃瘪就开心,捂着嘴笑个不停。

晏醴冷静道:“那这样吧,陈思哥与莫喜去案发地探查,我就与陈念先行去官衙摸摸底。”

晏醴之所以这么分组,还不是因为莫喜求了她一晚上。

“姊姊,姊姊——让我跟陈思哥哥一起查案吧,好不好?姊姊,姊姊——好不好嘛!”

晏醴实在不堪其扰,加之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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