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要再上前就被一旁的衙役拦住,瘦弱男子喊道:“大人,小人这里有物证,烦请大人让小人进去……”

季临冷声,“进来吧。”

男子整了整衣袍,随后大步来到离季临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拱手行礼,“小人程广肃,见过大人。”

“程广肃,你说你还有物证?”

“是。”程广肃随即从袖中掏出一个只有一半的玉佩递给了一旁的衙役,继续说道,“这个是有人交给小人,让小人务必要交给大人的。”

季临从衙役手中接过玉佩,这是一块磨损的有些厉害的玉佩,玉上面底下只有一行小小的字“禅“,若不仔细瞧着,是很难发现的。

季临瞥了一眼谢禅,“褚夫人,你身上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呢?”

谢禅在见到玉佩时,她的脸色一僵,眼神中有些闪躲,“大人,是不是说笑了?奴家身上怎么会这么破的玉佩呢?”

“是吗?那这是什么呢?”只见季临的手中不知何时有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另外的一枚玉佩上底下是一个“昭”,谢禅在瞧见两块一模一一样的玉佩时,她的脸色苍白,身子颓然瘫倒在地,“怎么会,怎么会,我明明……明明……”她明明早在老爷死后不久就丢掉了。

“那就要问问你身旁的这个丫鬟了?韩昭?”

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一时哗然,议论纷纷,“她……她不是丫鬟吗?那韩昭不是男子吗?大人会不会弄错了?”

季临似笑非笑望着他,“韩昭,你乔装打扮成丫鬟,陪在褚夫人身旁,倒是痴心一片,可不知死去的褚大人是否知晓你与褚夫人之间的事呢?”

此话一出,谢禅身旁的丫鬟冷笑一声,“褚大人,他该死!是他活活拆散了我与禅儿……在我科举时,污蔑我科举作弊,将我打入大牢,以此来逼迫禅儿与他成亲,他该死!”

一旁的褚府管家听了这话,一把抓住韩昭衣襟,“原来是你?是你杀死了我家老爷?”

韩昭推开了管家,“是他该死!发现了我这个秘密,他就得死!”韩昭的面容狰狞,眼角的一道疤更是显得可怖。

谢禅冲着季临跪去,“不是韩昭的错,是我,是我无法日日忍受老爷的殴打,大人,求您放了韩昭,是我的错……”说完,她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上已有青紫一片。

“禅儿,你有什么错?是那褚明庭不是人!将你娶回家,他稍有不如意,就要将你一番毒打,你有什么错!”韩昭走至谢禅的身旁,撩开她的衣袖,那莹白的手腕上都是青紫的淤痕,一眼瞧去,触目惊心。谢禅慌忙地将手掩在袖中。

“韩昭,你休要胡言乱语,是我自己摔的。”

“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要让世人瞧瞧褚明庭的为人,堂堂侍郎,竟然在家毒打夫人,真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所以,你是杀了褚大人?”

“是我,是我不忍心看禅儿再受他的毒打……那日我见他在书房对禅儿动手,我一时没忍住,就杀了他……”

“大人,是我,是我杀了我家老爷,不关韩昭的事……大人,您放了韩昭,此事与他无关,求大人明鉴!”谢禅哭着喊道。

“不,大人,是我韩昭做的,与禅儿无关,请大人明鉴!”

季临将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着,半晌后才道:“此案复杂,先将褚夫人与韩昭先押入牢中,择日再审,退堂!”

程广肃见没有自己的事了,正要走,长风喊住他,“敢问公子,是如何找到这玉佩的?”

“这玉佩是一个乞儿交给我的,让我一定要交给大人的。”

“那公子可知是哪个乞儿?”

程广肃摇摇头。

长风见他眼眸清澈,不像是会说谎之人,他忙拱手行礼道谢。

程广肃走出了大理寺。

长风回到季临跟前,“公子,那程公子不像是会说谎之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派个人跟紧他。此人甚是蹊跷!”

“公子放心,我已让人跟着了。对了公子,那韩昭与褚夫人真是杀了褚大人的人吗?看着也不像啊……”

季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他,并未说话,长风忙问道,“公子,你倒是说说真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怎么觉着这个案子怎么会这么简单呢?太奇怪了……”

季临抿唇不语,是啊,太奇怪了,韩昭如果瞧见谢禅受苦,确实会出手,可他一介书生,怎么敢混在谢禅的身旁当丫鬟,除非……除非有人帮他,有人也想杀了褚大人,恐怕,这两人只不过是他的替罪羊罢了。

“长风,你过来,去帮我办件事。”

长风忙附耳过来,待季临说完,半晌,长风撇了撇嘴道:“公子,这怕是不妥吧?”

季临睨了他一眼,长风的脖子感觉凉嗖嗖的,“公子,长风这就去……”

这几日的上京城中的百姓对于褚大人的死早已传的是沸沸扬扬,陆明远坐在繁花楼的雅间里喝酒,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些话,他放下杯盏,仔细聆听,“你们听说了没?那褚大人是被褚夫人与她先前的未婚夫婿杀死的!”

“怎么不知晓,听说那褚夫人与她先前的未婚夫婿心肠可是非常歹毒的,褚大人死后,还被鞭刑呢,死状可是十分凄惨……”

“啧啧,最毒妇人心,这褚大人可是真可怜!”

“可怜?这褚大人要不是陷害人家未婚夫婿科举舞弊,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子未必就肯嫁给一个半老头子,人家夫婿才高八斗,倘若没出这个事情,说不定还是个举人夫人呢?”众人纷纷附和称是。

陆明远听的津津有味,半晌,他瞥了一眼对面喝酒的男子,凑近问道:“季临,那褚大人真是褚夫人与她那未婚夫婿杀死的吗?”

季临的视线淡淡扫了一眼陆明远八卦的面庞,“怎么?明远不是喊我来喝酒的吗?怎么还问起案子来了?”

陆明远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好奇嘛,季临,你说到底是不是啊?”

季临端起酒杯放置唇边,半晌,“无可奉告。”

“得得得,当我没问。”

季临不理他,将酒一饮而尽。

陆明远方要说话时,这时雅间的门被敲响,紧接着长风急促的声音问道:“公子,出事了。”门外的长风正要推门,就见门“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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