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年初,一个普通晴朗的春日。

整个策划由沈烈一手操办,虽然陈静安一再强调简单就好,但他地点选在以陈静安名义购买的岛屿上,仪式在城堡举行,怎么烧钱怎么来,亲友的来往,全都做了细致的安排。

伴娘是阮灵跟钟欣,伴郎沈津以及其他沈烈好友。

满天星跟铃兰花随处可见,硬生生将海岛堆成纯洁圣地,海风吹动,白色窗帘翻飞,空气弥漫的法式浪漫,阮灵看着现场,不禁感叹道:“我感觉我礼金给少了,你们这样办,我觉得我全副身家投进来都不够。

“你别这样想,最重要的是心意。陈静安早六点起来,就开始化妆弄头发,几个小时了,造型还没弄完。

镜子里的人,远黛长眉,杏眸如剪秋,一颦一笑皆动人,长发被仔细盘起来,鬓边的小碎发既慵懒又俏皮。

阮灵录着视频,自娱自乐拍一些vlog,等化妆结束,等时间到,她举着手机,看陈静安即将走出房门,忍不住叫她一声,她回头,笑容温柔细腻,她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宿舍见面,她被一眼惊艳,时间一晃而过,六年后,她来参加她的婚礼。

“哭什么?陈静安给阮灵擦眼泪,“妆花掉了,待会怎么找男朋友?

阮灵破涕而笑:“没错!

她做伴娘时一直开玩笑这次要物色个新男友。

婚礼再奢靡,流程都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当陈静安由陈父牵手走过铺满白色花瓣的花路,走向沈烈时,胸腔里饱胀的情绪一直在翻涌,婚前前几天曾经设想过多次的画面变成现实,沈烈站在眼前,长身如玉,就像是等了许久,他抿唇垂眼,视线一直在她脸上,她抬眼微笑,清冷的面容生动而娇媚,这一条路好长,她走过来时间漫长到像过完这一生。

陈父将陈静安的手交给他,道:“以后就麻烦你了。

一个内敛半辈子的中年男人,平时温和有礼,在这时候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见证女儿从六斤重到如今亭亭玉立,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二十五年,他如今将自己心头肉托付给另一个男人。

沈烈沉静道:“爸,谢谢。

手被握住,陈静安才感觉到沈烈手在抖,止不住的细微抖动,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镇定从容。他牵着她迈上台阶,捏着她手指,贴着唇边亲吻。

她看见他猩红的眼,眼底的情绪克制隐忍。

手背上的吻很轻。

这一天,他等很久,她也一样。

落日余晖里,团里前辈演奏曲子,来宾跳着舒缓舞步,瀑布烟花在新人身后燃起,揭开一场烟花盛宴。

烟霞问讯,风月相知。

来这人世间,总有一场烟花是为你盛放。

婚礼上宾主尽宜,岛屿适合度假,海洋沙滩,风景秀丽,人少又安静,住几天都没关系,陈静安没忍住多喝几杯酒,到晚上,新娘跟新郎双双喝醉。

一个喝醉就是只胆大的话痨,一个喝醉就柔软温柔,问什么答什么。

闹到很晚,两个人被送回房间,房门一关,两只醉鬼对望。

陈静安穿了一天高跟鞋,累到脚踝红肿,进房间就忍不住将鞋脱掉,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只只脚指头圆润如玉,还没走两步,就被拦腰抱上床,沈烈以一种很夸张的口吻,说这样会着凉。

她双手撑在身后,对这种“管教不太服气,脚非要踩地板上:“你现在就开始管我哦。

“这不是管,这是对你好,你听点话。沈烈不厌其烦地握住她细细脚踝,抬起来,远离地面。

陈静安忍不住皱眉:“那我们来说一下,结婚后,应该听谁的?

“谁有道理听谁的。

“不对,老公应该听老婆的。陈静安很认真的在跟他讲道理,企图在这时候就奠定家庭地位。

一只很认真的醉鬼。

可爱到犯规。

沈烈蹲着身,赤着的脚就放在他腿上,指腹摁着脚踝的位置,替她一点点揉捏,缓解穿高跟时的酸痛,他忍不住垂眼笑了下,问:“陈静安,谁是老公?

“什么?

“老公是谁,老婆是谁?他问。

陈静安抿唇笑:“你好傻啊。

“老公是沈烈,老婆是陈静安,老公要听老婆的,所以沈烈也应该听陈静安的。

逻辑满分!

沈烈还握着她的脚,他略起身,倾身过去,低声询问:“那我是谁?

两个人的鼻尖快要触碰,陈静安脸色绯然,她视线一寸寸极认真,才道:“你是沈烈。

“……

“也是老公。笃定脸,仿佛刚刚才得以确定。

沈烈低头吻住她的唇,两个人唇齿间都有着酒精的气息,像是发酵一样,两个人此刻都很不清醒,她搂住他的脖颈,只想享受此刻,他哄着她多叫几次,她怎么也不肯如他的意,反倒听他一声叠一声叫老婆,耳根先苏软下去。

诶。

她好像不是他的对手。

吻到两个人都脱离,躺下床去,隔得很久,手指碰触忍不住交缠,沈烈看着她,漂亮到有种不真实感。

好像眼前不过是虚幻,这种让人溺毙的快乐随时都会消失。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说。

陈静安翻身过来,在他的上空,握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感觉到温度了吗?沈烈,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不是很能感觉到,靠近一点?心脏分明在塌陷,一点点柔软的过分,他还是近乎贪婪的想她的触碰更久一点。

陈静安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样呢?

又是一个吻。

问一下,亲一下,直到他抑制不住的唇角上扬。

陈静安才捏着沈烈的脸,很薄都没什么肉:“你以前真的很讨厌,总是欺负我。

沈烈由着她捏,一手掌着她的腰,道:“往后,我让你欺负一辈子。

“你说的,我去拿手机录下来。陈静安说着就要去拿手机,然后回来,重新挤进他的怀里,折腾好一会,点开手机里的录音功能,递到他的唇边,“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沈烈问。

陈静安道:“说你以后让我欺负一辈子。

沈烈笑,长睫垂下,全是慵懒劲儿,笑过才道:“好,我说。

“陈静安,你今晚什么时候欺负欺负我,嗯?

喑哑的声音全被录进去,陈静安才知道自己上当,他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可信度,后来那句话也没说,两个人闹得有些疯,最后打开通网阳台的门,窗帘的白色内衬乱飞,海风吹进来,她感知到凉意,抱他更紧,沈烈回应她的是恨不得融为一体的力度,要皮肤骨血都在此刻融化,要彼此难分。

大汗淋漓一场,爱就爱到疯。

陈静安从没这样疯过,在酒精的催化下,在沈烈的牵引中,做出的事连她都惊诧,但做就做了,远比想象中还要酣畅。

这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发现手机还在录音,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关掉录音的同时又不知道怎么给打开,先是那句“陈静安,你今晚什么时候欺负欺负我,接下来的声音简直不堪入目。

她本来浑浑噩噩,因这声音直接被惊醒,下意识就要删掉,一只手探过来,拿过手机,将手机丢到他那边的床头柜,动作行云流水。

“要删了。

“为什么要删?新婚夜很值得纪念,以后每年纪念日都可以放一遍。

“沈烈,你变态!

“录音里还叫老公,现在就叫沈烈?

“……

闹一会,删掉之前重听了一遍,陈静安听着自己那些话面红耳赤,躲进被子里,最后被沈烈挖出来,捏她的脸,认为她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早饭是在房间里吃的。

窗帘被拉开,从落地窗,能看见完整的海景,海面湛蓝透彻,她感叹:“结婚好累。

沈烈将面包片涂上奶酪,递给她:“累点好,以后就不会再动结婚的心思。

陈静安咬着面包片,想到什么,道:“好像二婚可以不办婚礼。

沈烈气笑,捏着她咀嚼时鼓起来的腮帮子:“你可以试试。

随后又慢条斯理道:“二婚也只能是我。

婚后还有个小插曲,陈静安在送别亲友后,终于有时间点开手机,微信里朋友圈消息99+,点开才知道,是发了婚礼照,文案不忍直视——我爱我老公,全世界最爱。

“……

点赞有很多,都是朋友恭喜之类祝福词,还有人调侃她一直低调,谈恋爱时都没发过,结婚突然发朋友圈,高调哦,有些意外,之前还以为单身之类的话,她的确没发,发的人只会另有其人。

陈静安拿着手机去找嫌疑人。

嫌疑人翻翻,念出几个没祝福的ID,说都可以删掉,颇有点工作时批阅文件的意思。

陈静安问:“你发的?

嫌疑人答非所问:“不喜欢这几张照片?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那是什么?

陈静安摊开手:“好,那我也要拿你手机发。

“哪一支?沈烈态度闲适。

私人的没几个人,陈静安果断道:“工作的。

沈烈将手机递过来,她也只是随口说说,真要发什么不知道,点开后看到背景墙就已经笑了,是他们的婚纱照,他早就发了朋友圈,跟她的一样,只是文案是简单的两个字:【已婚】。

“不公平,你给我的文案就不是这样。陈静安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再发一遍。

沈烈倒无所谓:“我想过,要这样发,他们会以为是你拿我手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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