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时间后,林宗义和程芯跟往常一样,把要用上的与学习有关的物件,挨个儿搬去了小院。
天色亮着,热气还没消下去,蚊虫倒是一窝蜂地蹿出来了,在空中自在飞舞。
程芫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着坐在桌案前抓耳挠腮的一大一小,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几样东西。
她先是走到离桌案不远的地方,点了一只艾条熏上,紧接着,又走到两个学得忘我的人的身旁,轻轻拧开了一个小盒。
察觉一节指尖触上自己的额间时,程芯这才从书本里回神,抬头望向了身后。
“阿姐?”
程芫没管女孩儿眼里的疑惑,从小盒里取了一指草膏,自顾自地给她抹着,一边说道:“书倒是读得认真,连这小嫩脸儿被蚊子咬出一团包也不怕。”
听到这么一说,程芯当真觉得自己脸上起了痒意,眨巴着眼睛,嗡声道:“阿姐…痒……”
发觉女孩儿因为瘙痒想去抓挠脸部,程芫立马出声止了她的动作,“欸,别去挠!”
“芯儿乖,阿姐已经在给你擦药了,你先忍忍,等擦完就不痒了。”她继续温声哄道。
程芯轻轻点了点头,梏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乖乖仰起头,方便自家阿姐抹药。
等大大小小的蚊子包被一一抹上药膏,那磨人的痒意逐渐驱散了。
程芯觉得十分神奇,便开口问道:“阿姐,你方才给我抹的什么呀?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是止痒的草膏。前些天我在摊上坐着,听见货郎挑着担叫卖这草膏,想着夏季蚊虫多,就买了几盒。这不,正好就用上了。”
“这草膏当真管用,一下子就不痒了!”
光是看那被叮咬的地方肿起了大大小小的红鼓包,捉摸不清这里蚊子的毒性,程芫担心挠破有散毒的风险,这才制止了程芯抓挠的动作。
刚喊住一个没多久,就见另一个又要动手去挠了。
她一时手快,想也没想就打上了林宗义的手背。
林宗义刚才仔细描着大字,没怎么听见姐妹俩的对话,连人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都没察觉到半分。
忽然觉得颊边有些发痒,正要抬手去挠时,手“哒”的一下,便被另一人的手给拍了下去。
林宗义一怔,偏头望了过去,就见程芫皱着眉,一脸正色地说道:“你也不许挠。”
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
随后,就见那纤柔的指从小盒里剜了一指草膏,慢慢朝他伸了过来。
温热的指腹触上皮肤那一刻,林宗义明显僵住了,甚至忘记了呼吸,立正着身子丝毫不敢动弹。
“林大哥,抹了这草膏就不痒了,芯儿刚才用过的,止痒效果很好的。”程芫一边说着,一边给林宗义脸上的蚊子包抹药。
此刻,林宗义脑子发懵,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音,只有指尖带来的触碰感在脑中不断放大。
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柔地碾抹在肌肤上,草膏抹匀后,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霎时间消了痒意,只有被那薄茧磨了皮肤带来的酥麻,像是要透过表皮嵌入深层似的,愈发难以言说。
出神之际,一抹暖香夹杂着淡淡栀子的气味悠悠地萦绕在鼻腔中,林宗义不由地被迷了心神,等片刻后回神,才察觉那香源来自何处。
那抹药的人埋着脑袋,专心干着自己手里的事儿,不知不觉间便凑了上去,近得只隔了不到半尺的距离。
林宗义绷着心绪,迟疑着出声:“芫…芫娘,要不,还是我自己抹吧……”
程芫一听,手上的动作一滞,轻轻蹙起了眉头,心想:他自己抹?不用呀,这马上都快抹完了,她来就行,他来抹还得多弄脏一只手,洗个手来来回回的多花时间。
“没事儿,这儿还有一点点就抹完了……”
程芫正说着,视线一晃之间,突然看见林宗义脖间被衣领子遮了一小截的地方,还有一个突兀的蚊子包。
那大包泛起的红肿,看上去要比那些已经抹过草膏的蚊子包更加厉害,于是摁住了他的肩,急忙开口道:“唔,你别动,这儿还有一个!”
担心草膏剐蹭到衣领上,她用指尖将领子微微卷起了一小截边儿,随后,那与面颊肤色分了层次的脖颈便清晰地露了出来。
这时,也不知从哪儿飘来的飞絮,好巧不巧地落到了那片裸露的肌肤上。
程芫下意识反应,立马呼气,轻轻吹走那团小小的飞絮。
突来的温热吐息像是羽毛尖尖儿似的轻轻带过,林宗义眼睫一颤,瞬时绷紧了身子,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手里握的笔也不知什么时候滚落到了桌案上,将草纸浸上深色的墨汁,染得一塌糊涂。
抹完草膏,等人背过身走去井边净手的时候,林宗义握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才慢慢松开了拳,不自觉间呼出一口气让身体放松下来,这时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
“呀!大哥哥你的草纸被墨水儿弄脏了!”
林宗义在这一声急促的提醒中回神,见到桌案上的狼狈,急忙将毛笔从纸上抽走,却也于事无补。
好好的一张纸,被他给浪费了。
见状,程芯重新递来一张新的草纸,并向他叮嘱道:“给,新的,大哥哥你写字可要小心点儿哦,再弄脏的话,我的草纸都快不够用了。”
程芫洗完手起身,正好听见这句,便附声回道:“弄脏也没关系的,用吧,我明天得了空,再多买些回来便是。”
说完后,程芫搬上椅子去了围墙边的栀子树下。
一坐下,她便眯起眼,深吸了一口好闻的香气,感觉舒心极了。
桌案这头,识文描字的一大一小已经停了手中的笔,正凑近身子窃窃私语着。
“大哥哥,咱们家生意当真是做不成了吗?阿姐她…是不是还在想这事儿呀……”
“做得成,你阿姐手艺极好,会好起来的。”
二人说着说着,视线不知不觉间便往那树下瞧了过去,只见人安安静静地倚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程芯似想到什么,立马起身回了屋,取了一件薄衫出来,又轻手轻脚地走到栀子树下。
薄衫刚搭上身子的一瞬,那倚靠在椅背上的人便睁开了眼。
“芯儿?”
“啊呀…阿姐,你醒了啊,是我动作太重把你碰醒了吗?我见你睡了,想帮你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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