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有气无力的样子让姬元徽有些担心,他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往寝室去。

被抱起来裴煦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主动抬起胳膊环住了姬元徽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他身前,整个人蔫蔫的。

“怎么这么没精神?又发热了?”进了卧房姬元徽将人放下,拨开他的额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感受了会儿疑惑道,“不热啊……其他地方不舒服?”

[是不是太矫情了,会惹人生厌的吧]

[殿下也很累,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

“让殿下担心了,都是小事,没有不舒服。”裴煦轻声道,“只是见到了不喜欢的人,心中烦闷,有些累罢了。”

“怎么还说没有不舒服,心里不舒服也是不舒服。”姬元徽拇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怎么会是小事呢,你不高兴已经是天大的事了。”

裴煦还怔愣着,姬元徽已经凑近了过来,在他左侧脸颊亲了下:“这样呢,好些了吗?”

见他没有反应,姬元徽摸摸下巴:“我这么英俊,出卖色相怎么可能博不到美人一笑?肯定是卖的还不够多。”

说完,他又在裴煦右侧脸颊也补了一下。他们靠得极近,姬元徽用额头抵着裴煦额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语气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温声细语的询问:“喜欢吗?还亲吗?”

裴煦定定望着他,那些尖锐的攻击性全收敛了起来,连声音都软和了,他嗯了一声。

姬元徽就继续将亲吻落在他额头,鼻尖。裴煦放松了很多,闭着眼任由亲吻落在每一处。

忽然,姬元徽动作停了下来,裴煦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就看见姬元徽目光落在他嘴唇上。

见裴煦睁开了眼,姬元徽目光毫不避讳的和他对上,很轻的在他唇上贴了下。裴煦知道这是询问的意思,于是抬手环住了姬元徽的脖子。

姬元徽了然,这是同意了。他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有些干哑:“融融,张嘴。”

裴煦很配合的张开唇瓣任由他的舌头闯进来,强盗一样急切的搜刮掠夺。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迟钝迷茫,身体也轻飘飘的,像是海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会溺毙在疾风骤雨中。

[喜欢,喜欢殿下……]

[如果能靠得更近一点就好了]

裴煦混乱的想着。

姬元徽不知道什么时候牵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在一起,轻轻捏了捏。

裴煦神思混乱,没有反应过来姬元徽的意思。

姬元徽显然意犹未尽,但还是松开了他,裴煦攀在他身上循着他后撤的轨迹追过来,却被姬元徽捏着下巴按住了。

“都快亲晕了,还亲?”姬元徽有些好笑,目光在他沾着水痕的唇瓣上流连,“怎么还是不会换气啊,融融。”

裴煦眨了眨眼,脑子慢半拍的反应了过来,然后就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下流。

方才亲着亲着也不知怎么就抱到了一起,越靠越近,现在他整个人都坐在姬元徽腿上,姬元徽一手与他十指紧扣,另一手放在他腰间,不时摸一把揩油。

姬元徽还在自顾自说着话:“怎么这么好哄这么乖呢……”

裴煦动了动,尝试从姬元徽身上下去。不动还好,这一动裴煦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姬元徽身体一僵,裴煦也是一愣,他似乎不太确定,于是又动了动,然后就被姬元徽按住了腰。

姬元徽咬牙:“祖宗,别乱动了。”

“殿下是不是……”姬元徽的纵容让他胆子越发大了,裴煦低头向下看,但视线被堆叠的衣物遮挡住了,“那什么了……”

“这是什么稀奇事吗?”姬元徽忍无可忍拍了他屁股一下,捏着他下巴晃了晃,“还蹭?知道是什么还蹭?欠草了是吧?”

“唔……”裴煦被捏着下巴,眼睛却因为好奇忍不住往下瞟。

姬元徽觉得自己应该理解,十七八岁正是对这些事一知半解的年纪,好奇是正常的。

“好奇?”裴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姬元徽拉着手隔着衣服碰了下,“摸到了吗?”

裴煦被嚇了一下,嗖得抽回了手。他一脸余惊未定的模样,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迅速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然后姬元徽很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好烫]

[直接来会死的吧]

[殿下不会舍得我死掉的吧]

果然是叶公好龙,真要给他看马上就被吓成鹌鹑了。

姬元徽故意贴着他耳朵问:“还好奇吗?”

裴煦把脑袋扎到他怀里装死,不出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裴煦抓了抓他的衣服:“殿下,怎么办?”

姬元徽道:“什么怎么办?”

“这个……”裴煦指了指,小声问,“这个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姬元徽努力平心静气,“放着别管它一会儿就下去了。”

“真的可以吗?”裴煦组织了下措辞,“可它好像,很精神。”

姬元徽捂住他的嘴,额角直跳:“你别说话别乱动就可以。”

……

用过晚膳,再回到房间时姬元徽折回来的那支梅花已经被张管家修剪好,插在花瓶里摆到显眼处了。

裴煦拨了拨花瓣,有些讶异:“快要惊蛰了,居然还有开得这样好的梅花。”

“道观山上的。”姬元徽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埋头处理文书,“还记得前几日你生病时来给你诊脉的那个白发道士吗?从他那里折来的。”

那时裴煦病得迷迷糊糊的,完全回忆不起来看诊之人的面容了,只依稀记得那人有一头晃眼的白发。他病了许多日不见转好,那人来看过之后留下方子只服了几剂便好了。

“居然是道士吗?”裴煦回忆了下,依旧记不起面容,“那位老先生医术高明,我还当是宫中的哪位太医。”

姬元徽支着脑袋叮嘱:“有时候他比太医顶用,你现在服的那些温养身体的药也是他开的,记得日日喝,不要落下。”

裴煦应下,坐到了姬元徽身侧:“殿下近来好像很忙。”

“平日里清闲得很,偶尔忙一阵也是应该的。”姬元徽的笔写写停停,“东边的景国起了战事,局势不定,若是起兵那位胜了礼部要随时预备着和司宾寺一起把景国那位质子送回去。毕竟是亲父子,我们不送回去他们也会开口要人,倒不如给新君送个人情。”

“还有三月份的春闱,也是礼部全权主持。”姬元徽揉着太阳穴,蹙眉,“这密密麻麻的字真是看得人头晕。”

裴煦适时道:“如果我能帮衬殿下一二就好了。”

姬元徽挑眉,停笔看向他:“很想入仕?”

裴煦很诚实的点头:“嗯。”

“你的名字我递到吏部去了,但是能补哪个位置的缺就不是我能说得准的了。”姬元徽煞有其事的叹气,“你家殿下的手最多也只能伸这么长了,本事实在有限,真是惭愧。”

姬元徽每多说一个字,裴煦的眼睛便更亮一分,听这意思是已经安排得八九不离十了。

“分到哪里都好……”裴煦低声道,“只要能有机会就好。”

“你书分明读得不差,为什么不去参加科考呢?”姬元徽还是有些不解:“文士最爱计较这个,若不是进士出身,哪怕你日后位列三公也免不了有多嘴的在背后念叨些‘不过是个承荫封官的’之类的闲言。”

“我不在意这些。”裴煦垂眸笑了笑,“从前在家中时,我父亲……他无意让我入仕。殿下宽厚,但科考三年又三年,我等不了。”

姬元徽托着脸听:“什么事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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