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想起这人大半夜地洗凉水澡,洗着洗着人就不见了,微微笑道:“我倒是睡的不错。无缘无故的,你为何彻夜难眠?
秦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自己意会。
沈若锦莞尔,夹了一块枣糕放到秦琅碗里,“这枣糕入口丝甜,甜而不腻,你也尝尝。
秦琅不爱吃甜。
但这是夫人给夹的,他什么都没说,细嚼慢咽地吃了。
“二郎在账房待了一整夜?
王妃诧异极了,耐人寻味的目光在小夫妻身上转了一圈。
难不成是因为花烛夜没同房,这两人还不好意思睡在一起?
不应该啊。
二郎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
镇北王一看到秦琅就气不顺,“大半夜的不在屋里睡觉,你跑去数什么银子?一天到晚不是戏楼就是赌坊的,你除了挥金如土你还会干什么?
秦琅习以为常,眼皮都没掀一下,“说起挥金如土,我哪里比得上您?同样都是花母亲的银子,我可从没说您什么。
朝廷连年说国库空虚,四方战将就没按时领过军饷,镇北王手握北境兵权掌管二十万大军,听起来威风凛凛,每逢跟朝廷要军饷的时候也犯难。
镇北王比其他几位将帅运道好,娶了江南首富林家的嫡长女做王妃,粮草军需难以为继的时候,王妃总能砸钱帮他。
养军队费钱,如同把银票扔进火堆里烧。
秦小王爷就是日日掷千金玩,也没有镇北王花的银子多。
那些贵妇人私底下嘲笑镇北王娶了个商户女为继室做王妃,什么情义财貌皆可抛,娶得就是江南首富家的财力。
镇北王不喜欢这个继王妃,自然也不喜欢她生的儿子。
“你这混账浑说什么?
镇北王气的当场撂筷子。
秦琅也搁了筷子,“我说——
他刚说了两个字,忽然被沈若锦踩住了脚,后面的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一场刚起了头的父子大战就此歇旗偃鼓。
小夫妻桌下的动作不为外人所知。
对视了一眼。
沈若锦低声说:“莫说气话
不要和最亲的人发脾气,否则后悔是自己。
这是她失去了舅舅和兄长们之后才明白的道理。
秦琅笑了一下,“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镇北王最见不得他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目中无人无兄无父的样子,“你跟本王去练武场!
“王爷这是做什么?还有你二郎!当着若锦的面你也好意思跟父亲呛声父子俩在一道连顿早膳都不能安生用完能成什么样子?”
王妃一句话把父子俩都点了一遍。
镇北王不吭声了但脸色还沉着显然还很气。
秦琅倒是笑着的“父亲不当众对我动家法改练武场了我夫人面子挺大的。”
他这话一出王爷和王妃齐齐朝他飞眼刀子。
沈若锦加重了踩他的力道。
这种时候你不说话能憋死吗?
“夫人轻点踩。”
秦琅往沈若锦这边靠来嗓音低低的喊了声“疼。”
王爷王妃还在看着他俩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沈若锦不着痕迹地收脚佯装无事道:“二爷说什么呢?”
秦琅也不戳穿她。
“咳!你们”镇北王假咳了一声用早膳就用早膳这对新婚小夫妻在桌底下玩什么?
逆子无状还带坏了新妇!
王妃横了王爷一眼示意他:你最好不要多事。
镇北王心里暗骂秦琅‘成何体统’黑着脸继续喝粥。
世子秦祁不在镇北王府的一家四口头回坐在一处用早膳沈若锦和王妃各自按住了一个这顿饭吃的还算安稳。
饭后。
镇北王沉着脸吩咐秦琅“你前两日为了一个打伤李相的次子那李二被你打断鼻梁破了相丞相府那边非但没有计较还派人送了厚礼上门求你高抬贵手你也去丞相府走一趟给人赔罪把事了了。”
“那也是李二自己找打。”秦琅不屑道:“这是我的事不劳父亲费心。即便李二日后报仇寻衅
这话夹枪带棒的气的镇北王又想喊他上练武场。
不拿十八般兵器揍服这逆子他怕是忘了究竟谁是爹?
李相奸诈又护短李家的儿子再不成器也不是别人说打就打的。
丞相府现在姿势摆的底一副自己孩子挨了打还不敢计较先送礼上门致歉若是秦琅不去把此事了了对方一封奏表送到皇上那里错处就全在镇北王府了。
王妃自然也明白这里道理她嫌王爷跟儿子说话总是臭着脸一张脸语调温柔地劝道:
“二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心里再瞧不上李二也要把礼数做足不能让外人挑出错处来表面功夫该做还是要做。”
镇北王瞪了
王妃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平日就是这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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