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鹿鸣山,莲花楼就被迫停了。

一串飞鱼服踏着快马,掠至前方掉转马头,横陈在路中央。

“吁——”

赶车的李相夷勒停马,眉头蹙起,“朝廷的人。”

拦他们做什么?

楼里的人开门探出来。

为首的是三个人,一个紫色飞鱼服,一个缃色锦衣,还有一个赤色飞鱼服。

紫服的除了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其余人都有认得,轩辕随。

缃衣的很年轻,十四五岁的样貌。

只李莲花三个大的知道,那是年少的杨昀春。

至于赤服……

他骑在马上,趾高气扬问,“你们谁是‘八柳什么探’?”

李莲花往前一站,看下方多病和笛飞声。

他们的名号,竟传到朝廷的耳朵去了吗?

“我们三个便是。”他略一拱手。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有何贵干?”

赤服轻蔑地瞟了瞟他们,“你们还不配知道本官的名讳。”

“你们只需要知道,从现在起,‘无头尸案’由本官接手。”

“你们不必管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懂?”

那个“懂”字,简直把鼻孔翘上了天。

李莲花几人面面相觑。

也就是说,他们的三千两,泡,汤,了?!

笛飞声按捺不住想拔刀。

就在要出鞘的那一刻,李莲花摁住他摇头。

笛飞声这才攥拳忍住。

方多病最见不惯这种耍官威的了,叉手一“哼”就是骂。

“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

“我们是接了你的案子,还是怎的,凭什么你说了算?”

赤服亮出令牌,音量拔高。

“就凭本官是监察司正使!”

监察司……是了,因为江湖上的乱象。

朝廷这时已设了监察司,开始对江湖刑案进行管理。

直至李相夷创立四顾门,与朝廷磋商过后,江湖事才分治开来。

李莲花的思绪向旧日里飘了飘。

不过,他与监察司交涉的那些年,确实从未见过此人。

回神之际,赤服又喝。

“你们若再插手此事,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说罢,他领着一大队人,大张旗鼓地往鹿鸣山去了。

方多病对着他背影,飞踢一脚。

“多大的官,了不起啊!”

徘徊在后面的轩辕随,也拿起佩刀,作势捶了捶人。

“小叔,”杨昀春看他一眼,“别气了。”

“去给李先生他们带话吧。”

他知道李莲花。

“八柳侠探”这几年的名头大得很,想不知道都难。

而且,他五年前就知道。

轩辕随同他说过,在葛丽腾的案子中,李莲花是如何老奸巨猾的。

还问,“你见过那李莲花?”

“他居然知道你名字,还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杨昀春摇头。

“那就神奇了。”轩辕随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们归结于,是当时杨昀春年纪小,不记得了。

轩辕随听得大侄子的话,和人下马往莲花楼去。

方多病“哟”了一声。

“轩辕大人不在皇城司待着,跑这里来了?”

“如你们所见,”轩辕随有些自嘲,“调监察司来了。”

“还被人压了一头。”

这般说来,他是个副使。

“刚那家伙,”他拇指朝后一指,“是宗政丞相之堂孙,宗政明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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