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呻-吟很轻,从不远处传来,是男人的声音,像是强忍着什么痛苦,磁性的嗓音从鼻腔里溢出来,带着隐忍的颤,听的人心里发酥,忍不住升起保护欲。

然而吴罪的第一反应却是端起了枪。

在这种惨烈的情况下有活人的概率很小,谁知是不是变异生物进化出了模仿人声音的能力?

吴罪迅捷地从车上下来,落地无声就像一只猫,从车厢的另外一侧绕到了后面,下一秒猛的跨步将枪对准了发出声音的东西。

如果那是一个怪物,瞬间就会被吴罪爆头,然而吴罪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并没有按下。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微微愣住,甚至无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人穿着白大褂,像是实验室研究员,他跪坐在车侧的废墟里,那侧脸简直惊人的美丽,冷汗打湿了他额前的半长的乌黑碎发,他侧靠着一块掉落的铁皮框架,右手紧紧按着腹部,因为太用力白大褂勾勒出他了清瘦如蝶翼的肩胛骨,身子轻轻颤抖着。

吴罪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你是什么人?”

男人吓了一跳抬起头。

美到一定程度是有冲击力的,吴罪的心猛一动,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人,他紧盯着男人微微上挑的眼尾,被汗水打湿的睫毛,还有那深黑色如同星辰的瞳孔,由于轮廓过于深邃,有点像混血,但又不是很能确定。

如果不是当下的情景,甚至让人有种置身电影海报拍摄片场的错觉。

看到他的特种部队衣着,男人像是找到了依靠,强撑的力气像是终于用尽,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向前倒了下来。

吴罪两步冲到年轻男人面前,一把接住了他。

他的腰好细。

有点出乎意料,那侧腰狭窄劲瘦,握住的时候手感非常好,不像是科研人员常年不运动瘦出来的软肉,而是非常柔韧、劲瘦的薄肌,吴罪的五指微微张了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好像是下意识丈量,又像是克制着握紧的冲动。

“抱歉,”男人靠在他肩膀上,几乎全部的重量都落在吴罪身上,“被怪物的枝条抽到肚子,疼的有点起不来了……”

他忍痛的颤抖呼吸就在吴罪颈侧,吴罪被他的气息喷到的地方一层层地起鸡皮疙瘩,微微发烫。

以往在部队里和些泥腿子们光着膀子摔跤打架甚至一起洗澡的时候多了去了,吴罪面从来没觉得有什么,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感觉自己不太对劲。

“没事。”吴罪的喉咙有点紧,他侧头就能看到江玄灵白皙的后颈,“这里发生了什么?”

男人艰难地回答,嗓音非常好听:“我们运输途中遭遇怪物袭击,我一开门被抽飞出去了,醒来才发现我们的队伍已经……”

运气真好,被抽到坡下晕过去正好躲开了激烈的厮杀,血腥味都集中在坡上,把变异怪物都吸引走了。

吴罪顿了顿,忽的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抱的时候又像是没抓稳,手微微一松。

男人吃了一惊。

人在失去平衡的时候会有本能的反应,受过训练的军人会立刻调整身形重新稳住重心,即便是假装,肌肉群也会下意识绷紧,然而男人却一把搂住了吴罪的脖子。

一股淡淡的香气涌入鼻腔,像是某种花。

吴罪把他抱紧,笑了笑:“不好意思,手滑。”

他在这一刻心里默默确认了一件事,这是个普通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男人在他怀里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阴影。

吴罪吸了吸鼻子。

大男人还喷香水,还挺香。

他抱着男人从山坡下面绕到了自己摩托车附近的主路上。

“这里离事故现场地方远些,比较安全。”吴罪把人放在了路边的石头旁,退后两步看着他,“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男人背靠着石头仰起头,看上去稍微恢复了一些,修长的手指还按在肚子上,脸色很苍白。

他的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明明处于弱势,却并不显得弱小卑微,吴罪脑海里闪过一个词“矜贵”。

的确,虽然看上去男人十分虚弱,需要依靠他,但是刚才自己抱他走过来的路上,他的身体却是完全自然地放松的。

这其实是非常奇怪的,在这种情况下男人居然不害怕,即便身体孱弱,却会在无形中流露出上位者的姿态,似乎习惯了别人的照顾和保护。

“我姓江,”男人说,“叫江玄灵。”

吴罪心说和我妈一个姓,这么巧。他又问:“你是做什么的?”

“实验室研究员。”

吴罪朝着两人刚才过来的方向指了指:“你们车里那个大玻璃容器里运的是什么?”

江玄灵虚弱摇头:“我不能说,这是机密。”

“好吧。”吴罪笑了一下,居然也没深究,他只穿了一件黑背心,肌肉的线条在夕阳光线下格外分明,一只手随意的按在枪托上,明明是随意的姿势,却透出了特种兵强悍的压迫感,视线向下,落在了江玄灵腹部,“把你的衣服掀起来,让我看看你肚子上的伤。”

起风了,风卷过树梢,引得山林里的树木莎莎作响,又席卷向下,扬起江玄灵眼眸前的遮挡的碎发,他漂亮的眸子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长官,”江玄灵顿了顿,然后轻声说,“我们第一次见就让人掀衣服,这不太好吧。”

吴罪的笑容更深了:“有什么不好的,你既然说是被树枝抽了,那腹部一定会有瘀青,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江玄灵没有动,吴罪端起枪咔嗒一声上膛对准了江玄灵,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三个数,你不脱,我就开枪。”

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

那么惨烈的现场,连特种兵都无一幸免,一个科研人员怎么会一点皮外伤都没有?什么被抽飞了幸免于难的说法太牵强。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在事故发生的时候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之后闻声从别的地方过来的,甚至可能是敌国的人,偷了一件实验员的衣服伪装身份。

第二种,他真的属于这支队伍,用了某种特殊方式保护了自己,很有可能和玻璃容器里的东西有关。

经过刚才的观察,吴罪更偏向后一种,无论如何他必须彻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别人都死了,只有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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