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忱的话不断在耳畔回响,牵扯出她来自两年前的最深处的恐惧。

如果不动手,他不会说出黎夙鸣的下落,还会无休止的监视着她……

她已经见过母亲那只囚鸟悲惨的陨落,绝不想放任自己成为第二只……

她可以享受裴景忱对她的好,但绝对不要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思及此,戚晚柠平静地垂下眸,将刀刃的尖端调转向下,挪到裴景忱脖颈的正上空。

可以想象一刀下去的后果。

男人的大动脉会被这把刀切断,灼热的血液会喷涌出来,打在她的脸上,甚至是喷溅到上空的天花板。

然后,这个英俊而疯狂的男人就会永远倒在血泊中,有可能都来不及睁开眼睛。

脑中一闪而过血腥画面,戚晚柠猛地被刺痛,很多隐藏的情绪找到了缺口蜂拥而至——

不能否认,裴景忱对她是特别的。

事事顾忌着她的感受,以最为盛大的热情在暖化她,她再是一块寒冰,也有一点点体会到奇妙的温暖。

这个男人会为她庆祝生日,欢迎她降临到这个世间,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重视。

还为她立下了遗嘱,承诺一旦他发生意外离世,她将顺理成章获得他的一切。

戚晚柠没有亲眼见过裴景忱孤傲暴力的一面,在她面前,他总是会温温柔柔地低下头,用最柔软的一面对待她。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反差让她很受用。

何况她也真的做不到下手杀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心脏来背负一条生命的罪孽,恐怕裴景忱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睡得这么安稳。

思及此,戚晚柠狠狠剜了一眼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慢慢将刀收回。

瞥见那部手机从枕头下方露出一角,她动作放缓地探出手,将其捞在手里。

刚刚按亮屏幕,清醒的她就和屏幕里熟睡的她冷不丁打了个照面,吓了一跳。

裴景忱竟然偷拍她,还设置为了锁屏壁纸?戚晚柠下意识扫了眼床上的男人,尴尬得太阳穴突然跳起来。

调出锁屏密码,她几乎没有思考就将自己的生日数字输入进去,结果显示密码错误。

…………???

还以为自己聪明得早已猜中了密码,看来她还是太高估自己在裴景忱心目中的分量,小小的尴尬了一下。

戚晚柠思考得过深,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一缕破晓的微光渗进卧室里,如一片云纱,轻飘散漫地落在男人的身上。

这束光的到达,犹如黑暗深处的怪物得到了神明的悲悯,此后他便心甘情愿低下头颅,成为最虔诚的信徒。

戚晚柠还在绞尽脑汁回忆,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低哑的温柔。

“密码是0614。”

她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这个日子好像是他们的结婚日期。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就从身后攀上她的腰际,捞入怀中。

此刻很静,两个人的心脏都跳得杂乱无章,如乱了节奏的音符。

再次抱住女孩,裴景忱仍然惊讶了一下她的小巧和绵软,不敢太用力,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肩窝。

“已经天亮了。”

如露水浸染了枯叶,他的声音不似昨夜沙哑,带了些许愉悦的莹润,“晚柠没有杀我呢。”

听着男人这浓重的鼻音,戚晚柠下意识偏头,正好望进他的眼睛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覆上潮湿,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红,溢出脆弱的气息。

她怔了怔,或许这一夜他也有在害怕?

害怕她选择了黎夙鸣,而真的亲手杀了他?

但还是愿意坦然面对,引颈受戮?

戚晚柠的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甚至在恶劣的想,这个男人大可以将她捆在床头,或者拿黎夙鸣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她留在身边。

但他都没有这么做。

只是故弄玄虚的提供了一个机会,让她自己选择。

戚晚柠被他抱得浑身僵硬,挣扎了一下,冷起嗓:“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人,还要我做出选择。”

她在戚家被欺负了这么多年,强硬过也反抗过,但从来没有想过要以极端的方式了结这一切。

裴景忱知道她不会动手,才会给出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虽然没有动手,但不代表我就妥协了……”她躲开男人蹭来蹭去的脑袋,“放开我!”

裴景忱此刻热情得厉害,沉浸在被神明垂爱的欣喜中,不肯放手,恨不得将她融入骨头。

“裴景忱!你再不放开我就咬你了!”她下压眉头,做出最后通牒。

他蹭了蹭她的肩窝,叹了口气:“晚柠想去Q城玩玩吗?”

瞒不住的,裴景忱深切感受到了这一点。

女孩知道那个死人尚在人间,总会想方设法找到他的。

他不想以后他们相处的时光中,她总是在思考那个死人的情况。

或许,她看见他残缺不全的样子也会死了这颗心?

……

戚晚柠一愣,难以置信地偏过头:“你愿意带我去找他?”

毛绒绒的脑袋十分纠结地埋下去,额头抵在她的肩膀,十分坦诚地:“不想……”

他委屈地顿了顿,“但是你会生气。”

“不想看见你生气。”

裴景忱长叹一声,用力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戚晚柠感觉自己都快被某人抱得双脚离地了,两只拖鞋勉强挂在脚上。

对方态度放软后,她筑起的心理城墙也顷刻有了破损:“嗯,谢谢你能同意。”

她胸口漫长起伏一下,柔起语气,“好了,可以放开我了。”

男人敛下眼眸,温润的唇轻触了一下她的动脉,她猛地战栗,不自觉溢出一声难耐的嘤咛。

头顶响起一声懒懒的笑。

“晚柠最敏感的地方果然是在这里。”

“上次治疗时我就发现了。”

上次?

现在戚晚柠一听见治疗两个字,头皮就跟过电似的,挣脱开他的怀抱:“什么时候?”

“就是上次民宿,你发烧的时候。”男人一脸无辜歪了歪头。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用什么治疗的?”

裴景忱没有说话,害羞地吐出一小截舌尖,动了动。

昨天被她咬过,这条健康的粉色晕染了一处血瘀,靡乱而放肆,极富情/色意味。

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这东西在口腔里搅动的感觉……

戚晚柠搓了下僵麻的脸,时刻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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