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漼渊尖牙利齿:“小爷出身李氏,父亲官至尚书,母亲乃当今公主,伯父是宰辅,天下文人之首,伯母……”

他下意识瞥了眼宋蕤,神色阴郁一瞬。

“小爷生来就便享爵通达,嚣张跋扈!”

话说得挺好听,夸他生性善良,这就罢了?竟拐着弯儿说他若是慈悲大度,定不会追究?

这是,他若不依不饶,就不是好人?

“你这小女子,是在威胁小爷?恰好,你还真说对了,小爷我还真不是个好人。”

窈娘边哭边翻上一个白眼:……呵呵呵。

宋蕤觉得他的行为艺术颇为丑陋,装腔作势,漏洞百出,有些丢人。

李漼渊眼尾上挑,接着唱他拿出“嚣张跋扈”戏。

“李相因,将人全都带走。”

窈娘接连后退几步,转身仍要跳进棺木中,口中呼道:“不行,不行。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嫁人!”

元夫人冲上来,一把拽住窈娘手腕。

元夫人拖住窈娘,往外走。

“你跟我回去!绝不能嫁,我不答应!你想嫁,就嫁给我选定的人家,安安心心待嫁。”

窈娘尖叫哭喊起来,头顶红纱被地上沙石勾落。

李漼渊瞳孔放大,豁然转过身,耳尖漫上红意,宛若红霞。这下子,她身上好不容易竖起的软刺又倒下。

他哆哆嗦嗦往宋蕤身后躲。

问:“宋蕤…你看看,她头上的红纱盖好没?”

宋蕤好笑:“人家一个女郎都没害怕,你怕什么?总归看上一眼,吃亏的又不是你。”

李漼渊:……

他为自己的贞洁保驾护航不行吗?

他瘪了瘪,小声反驳道:“我,我洁身自好,不行吗?”

宋蕤边点头边笑,愈点愈笑:“好,当然好,见澜侄儿可真是个乖宝宝。”

李漼渊耳廓通红。

宋蕤她在说什么啊!还,还挺不好意思的。

李漼渊又扯她衣袖。“我到底能不能转过来?”

身后的抓挠声,哭喊声和争吵声,恨不得将山谷掀翻。配上山谷内独有的穿谷风,呼呼哨哨的,怪可怕的。

后背生起一阵凉意。

宋蕤凉凉道:“等着吧。”

李漼渊正提心吊胆,却眼尖看李相因挤眉弄眼。

李漼渊:……?

连比带划,总算李漼渊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将那个山匪头子放掉。

李漼渊脑袋瓜一转,觉得浑水摸鱼是个不错的法子,遂狠狠点头。

大汉行动的束缚一解除,尚未反应过来为何被放。

身后被人猛地一推。

立刻冲那互相伤害的两人而去,围在两人周围,左劝右求,伏小做低。

宋蕤揪住李漼渊后脖颈,将他转过来。

问道:“你放的?”

李漼渊觉得她语气不妙。

“不是,人又不在我这里,是李相因私自做主放得人,我可是要将他送去官衙,关押审判的。”

宋蕤不知信还是没信:“那既然人也放了,就启程走吧。”

耽搁得够久了。

李漼渊心生懊悔。

他还没查清楚,怎么就要走了。

“……信物,和印信,还没拿回来。”

宋蕤整理衣衫,闻言淡淡瞥他,见他面上十拿九稳,忍不住道:“你又在乎上了?”

李漼渊:。(无奈耸肩)

宋蕤给出主意。

“你若不想让我嫁给你伯父,就像你说得,没了婚书和印信,便失去凭证,还能让你伯父给我落下一个嚣张跋扈的无脑印象,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她真诚道:“你可以试试。”

李漼渊听得直皱眉头,没忍住:“你心思怎得这么恶毒?”

宋蕤:……。

呆子,朽木不可雕。她自己也是傻子,企图去雕朽木。

李漼渊不知道她怎得生气了。

心中犯了嘀咕,果真女人心海底针。

他紧走两步,赶上宋蕤,疑惑反问:“我觉得吧,不管是嫁人,还是不嫁,都要你自己来选吧。”

“你选得要嫁人,我是李氏郎君,又不关我何事。我还管不好自己,为什么要管你的事?”

心道,就算你不说,总有一日,他一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

己欲度人,必先自渡吗?

宋蕤勾唇:“小见澜,学聪明些,给出去的东西,可不都是真的。”

李漼渊呆滞,长睫和眼底的星光微微闪动,后恍然大悟。

“所以……我就说,伯父何时给了你婚书?”

两人并肩走,两步后,李漼渊陡然定住脚。

珊珊反应过来:“信物,也是假的?宋蕤,你伪造信物?”

宋蕤嫌弃瞥他一眼。

可真迟钝,难怪城北荒宅敢孤身一人赴约,被阿兄绑了也只会哭。也是碰上的是她,要是换上一人。

依李漼渊这肤白貌美,色厉内荏的小模样,焉能好过?

宋蕤自觉:她真是个绝无仅有的好人。

不多时。

远处响起密集的马蹄声,接天连日,地动山摇,带着脚下的地皮微微颤动。

宋蕤正踩在车缘上,险些脚滑跌下车,李漼渊立在车厢,正欲同宋蕤说话,面色担忧。

见状,齐齐停住动作,远远眺望。

烟尘滚滚,马蹄阵阵,伴随着激荡的烟尘像是虬结的墨云,轰隆隆,疾驰而来,闪电般抵面而来。

见到驻扎的众人,前方大队人马回环相围,众星拱卫两俩马车。后方囍棺大开,一片闹剧。

登时有人高喊一声。

“有人劫亲,抓住他们!夺回新娘。”

“呼啦”一声。

比先前的山匪还要彪悍许多的大汉,古铜面颊坚韧冷厉,身着统一服侍,带着风霜的味道,“欻”一下将众人围住,雪亮亮的兵刃吹毛断发,极为锋利。

李相因豁然拔刀,护在李漼渊面前。

大喝一声:“东都李氏大郎君在此,谁敢造次?”

放下喊话的人应声,戴着铁甲面罩,声音粗犷。

嗤笑:“东都李氏之人?这里是西京,管你是什么大郎君,还是小郎君,夺了我们主子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寥寥几语,算是听明白了。

这就是掀了棺材盖,来了坟头主啊。

估计是窈娘要嫁的那户人家护卫,因新娘迟迟不来,奉命前来接应,误以为众人是要破坏婚事,抢夺新娘。

后头的窈娘见浩浩荡荡来人,明显认出,挣脱元夫人臂膀桎梏,就要往这边来。

刚走上两步,却被元夫人和彪莽大汉所拦。

李漼渊命仆从将昭和公主府和李氏的旗帜挂出来。

对面人无动于衷。

宋蕤唇角牵出一个冷冰冰的弧度,跳下车辕,与李漼渊立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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