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当真什么都不吃吗?”阮如衣面露不解,“你不饿?”

高词之没理她,自从被阮如衣买回来后他的“好日子”似乎来了,不需要再和其他奴婢挤在一个铁笼子里,不需要每天担惊受怕,更不会被商贩鞭打,阮如衣给他买了很多新衣裳,她知道高词之喜欢毛茸茸的东西,给了他很多兽皮制的毯子,她给了他一间自己的屋子,还有一堆他不认识,看不懂但觉得稀奇的东西。

在燕端只怕是再也没有像高词之这样,脾气差,不理主子的异族奴了,但阮如衣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她那日花钱买下他就是因为瞧见高词之一个人缩在笼子的角落里,害怕到止不住发抖,明明笼子里的奴婢那般多,好看的,强壮的,有才能的,可阮如衣也不知道怎得了,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把他买下来了。

是她的奴才她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了,毕竟高词之看上去并不是个身强体壮的人。

“你瘦的都快成柴火棍了。”阮如衣远远的蹲在他前面,朝他比划。

她不能靠高词之太近,因为高词之会咬人,像只疯狗一样。

刚到这里时高词之扑倒了她,就用缠在手掌中的破布,勒紧了她的脖颈,差点杀了阮如衣。

幸好平时跟在阮如衣身边的丫鬟及时赶来,救下了她。

整个阮府的人都叫杀死这异族奴,是阮如衣不顾伤情,保下了他。

她就是不想他死,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此时,高词之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是满目的恨,燕端人太坏了,他再也回不去家了。

然后他咬着牙发脾气,将摆在他面前的饭菜全甩了出去。

高词之憎恶地瞪向阮如衣,告诉她,“我会杀了你。”

那是一句晦涩难懂的异族话,阮如衣根本听不懂,可高词之的举措还是把阮如衣吓坏了,“不吃便不吃,你怎么发脾气呀!”

“当心我叫嬷嬷来收拾你!”

在阮如衣提及嬷嬷二字时高词之身体略微一顿,眼睛登时添了光彩,但很快,他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直到他飞快低下自己的脑袋,扑向不远处,高词之双手拾起地上沾染了灰尘的饭菜,往自己嘴里塞,不管不顾。

阮如衣口中那句嬷嬷很像他们番邦人嘴里的阿妈。

高词之不在乎阮如衣是怎么对他,打他骂他还是对他好,根本都不重要,他只是想回家。

他想他阿妈了。

“脏了,你别吃,你不要吃了,我给你取新的来!”

等阮如衣火急火燎将干净的饭菜拿过来时,高词之又变成了那副不好招惹的嘴脸,他连半个目光都不曾施舍给重新去拿饭菜,额间沁出一层薄汗的阮如衣。

到了第二日,阮如衣这回“先下手为强”,放下饭菜后便对着高词之比划挥拳的动作,“你今天再不吃饭,我真去叫嬷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阮如衣的威胁起来作用了,高词之开始配合,他开始主动吃饭了。

他发生的改变令阮如衣感到惊讶的同时,心里又生出几分担心,因为高词之他回回都是狼吞虎咽。

“你吃慢点呀,没人和你抢。”

阮如衣也照旧拿嬷嬷威胁他,可高词之听见后只会吃的越来越快,再往后她也摸出了些规律,吃饭前提嬷嬷是对高词之最有用的办法,除开这个时间段,其他时候提嬷嬷什么用都没有。

“好啦,今日发生的事情便是这些啦!我明天有空再来找你玩,”阮如衣身侧没有和她年岁相近的玩伴,所以她时常找高词之聊天。

当然是指她单方面的输出。

“什么,时间。”

“啊?”忽然听见高词之的声音,阮如衣一时间愣住了。

她笑着望向他的眼睛,“明日寅时。”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高词之也学会,也能听懂一些燕端人话里的意思了,他只是很少说。

高词之害怕,他怕学会,自己就真的再也回不去家了。

他待在这里很温暖,也不会挨饿,她对他很好,可这里他不喜欢。

他想回家,无论如何都想回家。

时间慢慢流淌,高词之对阮如衣不再是厌恶的,随时准备攻击的忌惮模样,她们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阮如衣也发现了高词之喜欢药草,香料的事情。

在某日阮如衣往他怀里塞一包香料时,高词之忽而发了狂,他再一次拿东西狠狠勒住了阮如衣的脖颈,特别用力,作案工具是绑在香料外面的黄麻绳。

这一次,高词之想,随便,只要他能杀死这个燕端人。

这时他已经明白,嬷嬷是什么意思了,他也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回家了。

他,是个奴才,一个异族。

很可惜,高词之失败了。

因为黄麻绳是他自己续上的,是绑在香料包外的短段,它并不够牢靠,阮如衣凭借自己的力气将黄麻绳扯断了。

她第一次在高词之面前哭,那双眼睛看上去特别伤心,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高词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他依旧觉得随便,要生要死都一样。

反正她还是会来,反正,他还是没有办法回家。

可高词之错了,阮如衣在这之后一次都没有来看他了,给他送饭菜的人是一个矮个的丫鬟。

她脾气一点也不好,他不吃,饭菜便当他面倒了。

饿过四五天后高词之明白了,阮如衣再也不会来了,饭菜也是,他不吃的话就会挨饿。

原来不是所有燕端人都和她一样。

番邦没有奴婢。

高词之也是在这个时候明白,主子和奴才是有区别的,她们根本不需要对奴婢有好脸色。

高词之开始难过,他不想这个丫鬟来给他送饭菜,他想阮如衣来陪他,每天都说那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开始好奇,好奇阮如衣的世界,他开始看阮如衣送他的那些书,他看不懂那些字,也没有人教他。

可高词之很聪明,他开始在屋子里制香,他拿那些香和那个送饭的丫鬟换东西,一开始是无关紧要的纸,慢慢的让他换到了一本关于燕端人吐词造句的书,哪怕是破烂不堪的。

他开始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翻。

在高词之学会书里对应字的发音和含义时,他似乎做梦了,他又看见阮如衣了。

她瘦了。

脖子上被他勒出来的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红痕。

为什么是梦呢?因为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阮如衣给他戴上了一个很大的帷帽,她牵着他的手,带他坐上了燕端名叫马车的搭乘工具,在番邦也有马儿,但是他们没有马车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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