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原不想说话,见戚延一尊大佛似的杵在马车里,合着眼虚弱道:“这些金银财宝,送去给旁的姑娘她们兴许会开心,可我想要的,只是一碗红糖水而已,你不会懂的,你走吧。”

他不肯挪地儿,就在她马车里坐下,抱着红狐狸顺了一路的毛,景姒是奈何不了他的。睡着睡着往他身上歪,被他分一只手搂住,他的掌心比汤婆子好用得多,他也生着病,体温比寻常要烫。

景姒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后背垫着褥子,头枕着韧而有力的大腿,肚子被灼热的掌心拢住,像徜徉在温热的水中,她醒过来时正对上一双圆黑的眼睛,有点被吓到,原来是那只红狐狸,盘在她的颈边,难怪那么暖。

后知后觉是谁抱了她一路,她像被针扎了似的,想要起身。

戚延摁住她,捏了把她的脸,“再睡会儿。”

她还是要起来,睡不着了,她离开了那狐狸却没走,瞟她一眼,眼睛垂下去,在男人腿上盘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她睡得乌发蓬松,面颊粉红,撑着座椅怔怔望着狐狸,缓慢眨了眨眼,脸颊又被掐了一道。

戚延用那只掐过她的手去给狐狸顺毛,说:“这狐狸很像你。”

“很像你”对景姒来说并不是什么好词,她越发清醒,那点梦中留下的温情也被窗缝的冷风吹得无影无踪,坐端正了,一双冷眼望向前方,“王爷请离开吧,在我的马车里惹人闲话。”

“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

景姒浮起几分不达内心的笑,“王爷就是如此独断专擅,以为随手送出些库房里装不下的财物,就算是对我好了,从未体谅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更不曾想过尊重我。”

戚延静默了会儿,想他能不能给她尊重,也许可以,但她要向天上的风筝,飞的多高,风筝的线总要拽在他手上。他看着景姒冰冷的面色,决定忽视这个话题,忽而开口道:“我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这回景姒有些惊讶,他一直是个流连花丛的老手形象,她以为像她这样,排队等他临幸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是因为她最能自甘下贱,才打败了其他所有人,获得他的青眼。但他说只有她。

他显然不屑于撒谎。

她转眼冷下心肠,“那又如何,你那玩意儿又没有上锁,想要随便去找就是了,对我说做什么,想叫我给你颁个荣誉勋章么。”

戚延被呛得哑声,他从来不知道景姒长了一副清冷仙子的皮相,真实的脾性竟是这般泼辣!也是,她不是闺中女子,在市井长大,寻常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容易养出刁钻的性子,只是她从前在他面前一直装模作样,把他瞒骗了过去。

其实对于她小意温柔的模样,背后真实的脾性,他并非全然不知,记得有次与她乘坐马车出行,有人故意撞上来,他在睡觉,听见她下了马车,在外头大骂:“讹钱的滚远点儿,把我们爷吵醒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掉!”把那人生生骂走了,等她回来,却没骨头地钻进他怀里,替他揉按手心穴位,柔声道:“外头没什么事儿,公子再睡会儿吧,姒儿陪着你。”

他那时只觉得有趣,倒是没有刻意要她露出马脚,因她装出来的模样,已经很合他的心意。此时大概听她说些粗鄙的言语,竟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新奇和欣喜,想再听两句。

他抱着狐狸移了些位置,握住她的手拉过来,“那你上个锁吧。”

景姒指尖触碰到滚烫的东西,猛然甩手,不可置信地望着戚延,他真是疯了。

回到王城,戚延和景姒都被安排住进驿站,景姒一边进王宫給斛尔娜可敦治病,一边暗中嘱托景祺备好车马,趁着还在塔塔木可,伺机逃往西域,若是戚延把她掳回大邺,才是真正的插翅难飞。

她还总是担忧着戚延会突然发疯,心里想的事情很多,难免体现在脸上,可敦喝了她递过来的药,叫她坐下,温和道:“景姑娘,你说,从前到过天竺,你是否识得天竺的香料?”

景姒只懂得些皮毛,仍是点头,可敦道:“那便太好了,我的娘家,赫舍里家族,是有名的香料商,正愁没有可靠的渠道把香料卖到中原,若你有兴趣,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你为人妥帖,我也放心。”

景姒跪下道:“可敦想要找人做这个中间人何其容易,是看我一个女子想要经商,给我行个方便,这般大恩,我此生难报。”

“不只是这样,”可敦握着景姒的手叫她起来,面容慈和望着她,“你出身在边境,从小往来西域和中原,精通两地语言,家中也有经商的传统,这本就是你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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