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氏又来了飞鸢阁。

她见程九鸢的脸色有了些血色,还能起身了,立刻感叹五殿下的药真是有奇效。

这几日林氏每日都要来飞鸢阁几趟,什么好东西都往她这边送,让程九鸢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本该做女儿的去给母亲请安的,现在母亲却每日一大早就过来。”

“你身子利索的时候我也没让你请安,这有伤在身,我难道反而要你请安了?何况这伤还是为我受的。”

正说着话,木槿进来说五殿下来了。

林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你看,前几日太子大婚,殿下不得空。这一空下来,一大早就来了。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起身带着王嬷嬷往外走。

没一会楚珩便进来了,见她脸色好了不少,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木槿两个丫头布置好茶点,识趣的退去了门外。

楚珩上前,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程九鸢看着神态无比自然的他,原来纠结的只有自己一个。

没一会儿,楚珩收回手,看向她。

“还需静养两日。”

程九鸢好笑道:“就算你送来的是神药,我也不能让自己一下就全好了。放心吧,我自己便是大夫。”

楚珩坐在她对面,开口道:“方才路过闹市,看见北齐一行人离京了。”

“这么早?”

昨日太子才大婚,今日一早就离京了。

楚珩悠然散漫地喝了一口茶,抬眸看向他她,眼中染上笑意。

“你亲手安排的那一场戏,让他颜面尽失。我听说当夜他回驿馆后,在水里泡了大半夜。”

程九鸢失笑出声。

她自然知道原因。

在外人看来,那一场戏虽然有些丢脸,但也算享齐人之福。

但那对于齐祯来说,恨不能刮下他自己身上那层皮。

齐祯喜好收集美人,前世她也以为他是喜好美色。

等她去了北齐,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前世她才去北齐时,昙花美人毒还未发作,也算有一副好皮相。

但这些在齐祯眼中,是罪恶。

他喜好折磨美人。

她好歹是东陵去和亲的,齐祯不能短时间就要了她的命。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比那些美人要幸运一些,没像那些美人那般被点天灯、被梳洗而死。

但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他折磨她,用得最多的法子便是让她泡茶。

没有把手的滚烫的水壶,她就这般徒手为他泡了整整一年的茶。

手上的肌肤烫熟、溃烂、再被上好的药物治好,再被烫熟……如此反复。

后来有一次她实在痛得受不了,拉着他的衣袖祈求。

她不知道,他从不让女子近身。

那一次她犯了大忌讳,齐祯瞬间发了狂。

他在她身上足足割了数十刀,满地鲜血。

那时候的她,真是命硬啊。

全凭着心里想着楚泽,硬生生的被她熬过来了。

后来,她无意间从一个疯癫的老嬷嬷处,以及一次齐祯午后小憩呓语中,她拼凑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齐祯并非北齐皇帝血脉,齐祯的生母,可能是死在齐祯的手上。

这些事,或许导致了他性格的扭曲。

“你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楚珩探究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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