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撤渡厄司?
渡厄司众鬼全都惊了,纷纷怒道:“渡厄司乃是上衡崇君所设,怎能说裁撤就裁撤?!休要胡言乱语!”
章阙笑着说:“的确如此,崇君所愿超度天下厄灵,如今厄灵尽散,三界太平,那些个恶鬼怨魂作祟,根本称不上厄。既然厄都没了,渡厄司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存在?难道还要靠着抢别司的案子再存活个三百年吗?”
渡厄司众鬼气得吱哇乱叫,但他们嘴笨拙舌,只好眼泪汪汪看着离长生,满眼写着“掌司!掌司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离长生:“呃……”
离长生勉强压住唇角,不让众嘤瞧出自己和刑惩司是一伙的,他一本正经地咳了声,淡淡道:“冥令拿来我看看。”
章阙抬手一点,一枚好似冰做的玉令悄无声息飘到离长生面前。
离长生垂眼一瞧,唔,看不太懂。
不过他也只是走个过场,指腹懒洋洋抚过冥令,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既是幽都冥令……”
众鬼愣了下,点头如捣蒜表示理解。
离长生长舒了口气,一句“那你们就带走吧”还没秃噜出口,就听得众鬼感动道:“掌司刚上任,还未在幽都站稳脚跟,就敢为了我们违抗幽都冥令!我们愿意永生永世追随掌司,再让渡厄司延续三百年辉煌!”
离长生:“?”
他没有要违抗冥令。
章阙眼眸一眯:“数百年来无人敢违抗冥令,果然是天道所选的第十六任掌司,比前面几任有傲气得多。”
离长生:“……”
没有要违抗!
若不是怕太丢脸,他早就含着热泪双手将冥令奉上让人把厉鬼带走了。
离长生骑虎难下,只好强撑着掌司的“傲气”,嗤笑道:“刑惩司未免操之过急了,既是中元节清算功德,如今还差个五日呢,哪有尘埃未定就来落井下石的道理?”
章阙“哟”了声:“走吉前段时日在南沅城大闹一通,狠狠得罪了城主,如今那城门口都竖着‘渡厄司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你们连城门口都进不去,还想去查案?”
离长生屈指将悬空的冥令一弹,玉令在空中转了数圈,呼啸一声重回章阙手中:“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
章阙仍然嘻嘻笑着:“离掌司,今日我等奉命前来为的便是带这只鬼回去,望您不要让我们为难啊。”
话音刚落,身后刑惩司数只大鬼猛地拔出利刃,锵锵几声闪着冰蓝幽光。
刑惩司终于过了“礼”的阶段,开始“兵”了。
离长生挑眉。
幽冥殿的人如此嚣张?
躲在离长生身后的幽魂对新掌司十分信任,龇着牙叫嚣道。
“我们掌司可是天道所选,收拾你们跟玩儿似的!”
“金色功德见过没有?!认主的掌司印见过没有?!一下哈,一下就打得你们人仰马翻!稀里哗啦!”
“认输吧!等死吧!”
离长生:“……”
章阙眉梢一挑,看着离长生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微微一伸手招出沉重的漆黑长锏,尖端轻轻落在地面,直接将青石板击成齑粉。
“天道所选?那我斗胆讨教一二。”
离长生:“?”
不是,等等!
渡厄司众鬼嗖地纷纷四散,留给掌司足够的发挥空间。
“掌司!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早就看刑惩司的人不顺眼了!”
离长生:“?”
章阙在刑惩司应当地位不低,身上煞气满溢,还未靠近便令人一阵窒息眩晕。
他动作极快,兔起鹘落般转瞬腾空到眼前。
离长生心中猛地打了个突,心想:“这不会是封讳指使的吧。”
明知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便拿“讨教”为借口,在渡厄司光明正大了结了他?
章阙鬼瞳猩红,杀气腾腾,看着的确不像讨教,反而像杀性大法。
还没等离长生想要抽身后退,忽地感觉眼前一花。
不知何时从一旁窜出来一抹红影,宛如一只轻巧的飞燕,“砰”地一声挡至他跟前,一脚将章阙蹬了下去。
离长生一愣。
那只“飞燕”一身红衣,好似灼眼的烈火朝阳,身形翩然落在离长生前方的栏杆上,蹲在那眉梢一挑,扑面而来一股糯米糕的味道。
此人一招便将杀气腾腾的章阙击了下去,修为属实不低。
难道她就是渡厄司令人闻风丧胆的副使?
“哎呀。”就听“糯米糕”语调脆生生地说,“这便是新掌司?容貌的确是天道所选,属下走吉,请您的安。”
离长生:“?”
离长生微怔。
走吉?
就是章阙所说在南沅城大闹一通的人?
章阙被蹬了一脚轰然落地,长锏撑于地上稳住身形,脸上笑意盈盈的神情也不见了:“用附灵殴打同僚就是你们渡厄司一脉相承的做派吗?”
红衣姑娘笑嘻嘻挡在离长生身前,脸不红气不喘道:“这是自然,否则今日无恶鬼可打,我这附灵不就浪费了,自然要用来教训教训同僚,不浪费,崇君在天之灵定然欣慰。”
章阙:“……”
章阙讥讽道:“我奉封殿主之名来提人,你敢阻拦,就不怕刑期再加百年?”
“哎呦,怕死我啦。”走吉眼眸眯起来,“那我把你在这儿打死了,谁又能知道呢?”
章阙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得了吧,你也就能嚣张这五日,中元节一过,渡厄司被裁撤,我等着你来求我。”
走吉啧了声:“废话真多!”
走吉看起来耐心不多,直接从二楼翻身跃下,发间悬挂的两枚漆黑如同铃铛的坠子悄无声息缠在手腕间。
随后火光一闪,骤然燃起火焰。
走吉手握着一把比她腰身还要宽的长刀,呼啸如风悍然劈下,发间的黑铃随着身形而动散发出橙红色的碎光。
砰!
走吉眼睛眨都不眨一刀劈下,章阙瞬间抬起长锏格挡。
只是一下,他虎口几乎崩出血痕,整个人后退数步,砰的一脚抵在长柱之上。
走吉游刃有余挥舞长刀,火红衣摆如同着了火,将她张扬的眉眼衬得如同活泼的日光。
「附灵」化为密密麻麻的符纹交缠在她纤细却有力的手腕上,金纹流淌,比鱼青简那半吊子要凌厉骇然得多。
章阙在她手下吃过不少亏,只是一招立刻认输:“停!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和你争斗的!”
走吉眉梢一挑,发间的黑铃火焰还在燃烧着:“嘴可真硬,打不过就说打不过。”
章阙:“……”
一直观战的离长生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装模作样地道:“走吉,住手。”
走吉这才收回长刀,足尖一点身形轻飘飘落至二楼。
“既然有冥令,那便带去吧。”离长生淡淡道,“只望刑惩司能逼问出些线索,早日破了南沅城的案子。”
众鬼一愣,又开始小声地哼唧表示抗议,想让掌司聆听他们的嘤。
掌司冷酷无情,不理会。
章阙挑眉,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可能是傲气吧。
“既如此,那便多谢离掌司。”
离长生矜持地一点头,吩咐旁边的鬼:“去将人……将那个叛逃鬼带来。”
掌司身负厌胜令,就算再不情愿鬼还是耷拉着脑袋去牢狱提鬼。
离长生轻吐一口气。
再撑五日,渡厄司被裁撤,他便能离开幽都,不必再忌惮那假龙神寻他复仇了。
章阙等鬼的时间像是记起什么:“还未恭贺掌司继任渡厄司,幽冥殿殿主特让属下来一份厚礼。”
离长生一顿,脖子又开始疼了。
封讳的厚礼?那能是好东西吗?
来者不善。
离长生推辞道:“不必麻烦了。”
“要的。”章阙从袖中掏出一个雕刻着金纹的狭长匣子,用灵力托着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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