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大将军嗜酒如命终被酒误
(蔻燎)
领着残兵,驰骋雄霸天下战车,头顶着日暮西沉的血色霞云,火急火燎赶回风城。
一入风城,付庚重背着木逍遥直冲骆弥长的院子。
黄沙地上印下一长串曲折的深坑,他跑得满头大汗,被木逍遥压得额头青筋凸爆,来到骆弥长院子里,如释重负地双膝跪地,在其他士兵的帮助下将木逍遥平放在地。
候在风城城门口的阿阵狂追着付庚重,好不容易跟上步伐,扶着木逍遥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喊,“骆军医!骆军医!出事了!骆军医,大将军昏过去了!求求你快点出来看看,救救大将军!”
屋内的骆弥长闻言,猛然推开房门,上身赤--裸,起伏的雪白薄肌上还挂着黑乌的药汁,料想方才正在木桶里泡药浴,裤子皱皱巴巴,俨然是刚刚套穿而上的样子。
如瀑的黑发披在背后,绸缎般散开。脚下一跨,不顾仪态地三步并两步冲向院中闭目不醒的木逍遥,抬手习惯性探了探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心口石头浅浅一稳。
他连忙去摸木逍遥的手腕处,凝眉掐脉,缄默不语。
眉峰愈蹙愈拢,牙齿越咬越紧,面孔也透着复杂莫测的颜色。
付庚重眼眶发红,忍着哭音,急切道,“如何?到底是怎么了?方才在战场上大将军突然昏过去,险些被雾山雨一枪毙命……平素大将军身强体壮,何曾如此脆弱过?”
骆弥长没理会付庚重,脸色发黑,抬首朝一位围观的小医侍道,“去取我的银针来!快!”
拿到银针,骆弥长用酒水消毒,让付庚重点一盏灯,在灯火上烧了烧针身,随后取下木逍遥头上的兜鍪,褪去全身的黑色甲胄。
银针一根一根地刺入木逍遥的头颅,胸口,手脚之上,不多时,昏厥的木逍遥已然成为一只可怜的刺猬。
“到底怎么了?骆弥长,你说句话啊!”付庚重急得手足无措,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瞅着骆弥长的动作,控制不住问出声。
许是骆弥长也心烦意乱,忧虑不减,启唇咆哮道,“闭嘴!吵死了!”
“……”
人命关天。
付庚重再如何担忧木逍遥,也不敢在骆弥长耳边聒噪了,生怕打扰对方施针。
柳厢与几名大睦朝士兵拖着奄奄一息的沙戎楼挤进骆弥长的院子,骆弥长眼下顾不得医治无垠国的俘虏,柳厢便叫了两三位小医侍把沙戎楼救一救,确保对方必须活下来,当一个重要的人质。
小医侍得令,拽着被铁链五花大绑的沙戎楼进偏房止血,查看伤势。
看定赤--裸--上身,发丝散乱的骆弥长半跪地上为木逍遥施针,柳厢的内心也空落落的,抓住剪水银练弯刀,脸颊一僵。
木逍遥乃扬沙关的主将统帅,他若一朝出事,扬沙关和风城岂不是乱了套了。
众人围着上半身□□的骆弥长,也无心去细看那诱人的身材,一个个忧心忡忡,气氛安静而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骆弥长抹去额角细密的汗珠,叹一口浊气,放松身体,喃喃道,“无事了,将大将军抬进我的屋里休息一会,待他呼吸均匀些再慢慢挪动。”
付庚重慌忙不迭头一个去背木逍遥,奈何从城门口跑到骆弥长院里消耗了他的所有力气,他一站起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后的木逍遥骨碌碌侧摔到黄沙上。
骆弥长一拳头怼付庚重脸上,咬牙道,“一边待着去!”
唤过四五名大睦军,有条不紊地把木逍遥横着抬入屋内,放到床上。
骆弥长进屋就翻箱倒柜寻找药材,付庚重遣散一群围观士兵,叫他们咬死嘴巴,不准闹得风城人尽皆知,违者杀无赦。
可是他背着昏迷的木逍遥进城,几乎所有士兵都看见了这一幕,想要遮遮掩掩也是难于登天。
等多余士兵全部离开后,付庚重让阿阵关上房门,和柳厢一起细问木逍遥的病因。
骆弥长调配药物的手指一滞,顿了顿,字斟句酌,“大将军,脑部出血了,恐是无法再上战场了。”
“什么?脑部出血?”
付庚重瞠目结舌,背脊一凉,声音都不由自主拔高几分,说罢反应过来,狠狠捂着嘴巴。
柳厢眉尾一耸,难以置信,“这是为何?先前也不曾见大将军有何处不适,怎么骤然间就……”
“是吗?”
骆弥长冷笑一声,包含一种无可奈何地苦意,他摇摇头,“我从前经常叮嘱他,少喝酒,少喝酒,他何时听过我的只字片语?每每喝祛酒药都得连哄带骗他才愿意喝……他昼夜不休毫无节制地酗酒,日积月累,身子早已不堪重负,如今在战场上怒急攻心,伤及颅内,自是会顷刻间昏死过去。此次还不算特别严重,我能尽力抢救回来,下一回再度怒火攻心,或者狂饮如牛,我亦回天乏术了。”
“这一次算是上天敲了个警钟,尚能挽救。倘若出血发生在大脑深处,便会出现偏瘫、偏盲、失语等症状,若出血在脑干,即会形成四肢瘫痪、吞咽困难、语言受障等状态。希望大将军能早早醒来,戒酒戒武,才能安享晚年,假使他不听……”
此番言论轰炸耳朵,不亚于滚雷爆在耳畔,痛彻心扉,无处躲避。
付庚重垂眸看了看床上面容枯槁,血迹斑斑的木逍遥,心底遏制不住的悲伤直冲脑门,激得他一个大男人在柳厢眼前热泪泼洒,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
柳厢虽没有付庚重对木逍遥那样情意深厚,但到底受过木逍遥许多恩惠保护,鼻尖发酸,一开口,眼角的氤氲水珠便扑簌簌跌落。
她红着眸子,言辞恳切道,“骆军医,你能彻底医治好大将军吗?叫大将军戒酒,或许可行,但让他放弃多年的武功不再上沙场,他定是不会听的,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根除……”
“没有根除的法子。”
骆弥长冷漠地披上外衣,遮住形状完美的腹肌,朝柳厢翻个大白眼,语调生硬,“唯有时时就医复查,按医嘱服药静养,不食重脂、重糖、重盐之物。戒酒,这是重中之重。勿要剧烈运动,安心地清净生活,方有可能不再出现如此惨状。”
“……”
柳厢泪湿衣襟,无可言语,呆呆地点了点头。
骆弥长表情冷若冰霜,整理好衣物继续调制药品,将柳厢和付庚重两个哭哭啼啼的泪人晾在一边。
悲痛欲绝间,房门外响起踹门声,“噼里啪啦”撞伤鼓膜,令人火冒三丈。
本就无处发泄的付庚重抽出利剑,举袖擦拭脸颊的泪痕,足下一旋,跨步迈至门口。
拉开大门,重重地甩出一记扫堂腿,将门口正中心的一道人影直接踢到土沙而筑的墙面上,“哗啦”一声,土墙坍塌倾斜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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