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的茶水被这一声震得泛起波纹。

云青岫瘫在美人榻上,并不想爬起来,幽幽道:“弥宗主,你认错人……”

还没说完,弥珍就扑上来掐住她的肩膀猛摇,怒骂道:“别给老娘装蒜!他爹的吃瓜子非要嗑五个吃五个,还有你那挂逼一样的眼神能不能收收味!你不是云青岫我倒立拉屎给你看!”

“……”云青岫把她的手拔下来,语重心长,“道友,修仙者已辟谷。”

弥珍大怒:“别给我整虚头巴脑的,到底怎么回事!活了也不联系我,塑料友情一吹就散?”

云青岫终于起身,叹道:“说来话长了。”

弥珍挤到她旁边坐下,“三百年前我去趟秘境的功夫,一出来,整座仙州都在传你的死讯。”

“剑宗老宗主的死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都说是你杀的,兰灵月也说亲眼看见你捅了老宗主。”

云青岫上辈子交好的人不少,但能称为好友的,只有弥珍。

“是我杀的。”云青岫没打算瞒她,垂眼道,“那夜我收到师尊急召,连夜赶回剑宗,主峰无人,宗主殿内有荒息,我以为是邪魔作祟,一剑刺去。”

“然后,老宗主就死了?!”

“对。”

弥珍沉默了。

云青岫上辈子死前修为是炼虚大圆满,半步渡劫,老宗主也不是等闲之辈,是炼虚中期大能。

岂会因为一剑就死了?

“而且,那一剑后,师尊让我走,说完便仙逝了,身上堕魔的征兆也消失无踪。”

当年,她据理力争,说出了这些疑点。

但,剑宗请来蓬莱宗老宗主和姜白溯查验老宗主的遗体,最终没有发现半点荒息与任何堕魔征兆。

那日是太上剑宗的宗主试炼大会,仙门百家都应邀前来。

因为某些原因,云青岫与宗门、师尊有些矛盾,在外云游已久。

众人都说她是因为不满老宗主将传位给谢倦安,因此怀恨在心,痛下杀手。

她叛宗弑师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是谁想要你死……”弥珍听得心惊肉跳,一环又一环,简直是蓄谋已久的杀局。

云青岫揉了揉眉心,“算了,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如今的任务是做完系统安排的任务,早日回原世界躺平。

上辈子那些恩恩怨怨,她并不想去纠缠。

弥珍叹气:“就你豁达,这都不放在心上。那重生又是怎么回事?那小王八蛋一剑碎你神魂,我这么多年布阵招魂,都没个回音,还以为你死透了。”

云青岫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这是契约。

“我也不知道,眼睛一睁,就发现又活了。”

“我看是老天爷稀罕你,舍不得你这样的挂逼死。”弥珍酸溜溜道。

“呵,你是没看见这三百年有多精彩,就今天这事,隔三差五就有。”弥珍啐了一口,“呸,见到棺材知道掉眼泪,早死哪个坟头去了?”

“哎,别骂了。”云青岫无奈,“和你说点正事。”

她将飞舟上合欢宗强掳修士当炉鼎,草芥修士性命以及,以及在风渡城接到委托后被化神期追杀的事娓娓道来。

弥珍听得一愣一愣,“你重生三个月,怎么遇见这么多事。”

“合欢宗毕竟是九宗之一,不好动。如果你真想动它,一定得拿出让它永远翻不了身的罪证,否则后患无穷。”

“风渡城的事……”弥珍沉思片刻,“听着太蹊跷了,我先暗中查一查,有线索告诉你。”

云青岫也明白这些道理,颔首应下。

“对了,那个小王八蛋要和兰灵月成亲,你知道吧?”弥珍转而开始八卦。

小王八蛋特指谢倦安。

“知道。”云青岫倚着软枕啃果子。

这是灵宫特供,有点像苹果与樱桃的结合体,脆甜脆甜的。

“有什么打算?”弥珍目光灼灼盯着云青岫,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在大婚之日攻上剑宗。

她琢磨了一下,商量道:“我就不去了。你去送礼的时候,帮我顺便捎一份?”

此言一出,弥珍气得差点撅过去,“我日你……!他一剑给你捅死了,你还惦记着送贺礼?”

“姑奶奶,太祖宗,你们修太上忘情的真不食人间烟火,都不带生气的吗?”

“不行,想着我就生气,现在就去给他来一锤子!”

云青岫连忙把炮仗似的人拉住。

“他以前救过我,就当还了这个人情。再说,你也打不过他。”

弥珍抱拳行礼,“行行,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修来修去都是这鸟样,原来是心境不行,受教了。”

“笃笃。”门外忽然被轻敲几下。

“师尊,可要用些点心。”

云青岫让弥珍撤去结界,朝外道:“进来吧。”

裴宥川端着荷花酥进来,一身雪青圆领袍,双腕扣着银护腕,乌发高束,看着格外清俊昳丽,身形修长。

“师尊,弥宗主。”他先是见礼,依次为两人添了热茶,然后静候在云青岫身侧。

弥珍摸着下巴,摇头叹道:“模样好,资质好,做事周到。我怎么就收不到这样好的弟子。”

云青岫笑:“不给份见面礼?”

弥珍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哟,你这师尊倒是一如既往称职。”

“我身上也没带合适的法宝,什么都不如灵石好使,这个就当见面礼了,好好侍奉你师尊。”

装满灵石的乾坤袋抛到裴宥川手中。

不过这个乾坤袋转手又被递给了云青岫。

弥珍蹭了两枚荷花酥,正准备离开,见到这一幕,称赞道:“倒是比你以前收的那个开朗乖巧。”

扶光。

云青岫心中一动,看了眼裴宥川,道:“宥川,我与弥宗主有事相商。”

裴宥川垂眸应了声好,乖巧退了出去,还掩上房门。

“你知道我死后,扶光的去向吗?”云青岫问。

“你那徒弟……”弥珍叹气,“你死之后,他提剑杀上剑宗,伤了许多同门,被谢倦安和众长老制服,受了鞭刑后,被废了剑逐出剑宗。谢倦安命仙州不得再提起你师徒的名字,将一切存在过的痕迹都抹去了。”

“自此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满室沉寂。

云青岫握着茶盏沉默了许久。

似生非生,似死非死,无处可寻。

这是她当初起卦算扶光下落,得出的结果。

“我帮你找找他的下落。”弥珍拍拍云青岫的肩。

云青岫最终摇摇头:“罢了。”

如果真的还在,按扶光的性格,不会消失三百年杳无音信。

弥珍了然般笑笑:“行吧,你总是那么放得下。要是我哪天死了,怕是骗不到你一滴眼泪。”

“去去去。”云青岫轻踹了她一脚。

弥珍灵巧避开,洒脱道:“走了,用得上我的地方,传音令联系。”

仙门大比结束,各宗门没有在灵宫久留,许多都乘坐芥子舟走了。

流云宗建宗后,还没来得及选址。

一举夺魁后,流云宗有了迁至北洲艮山的资格,连宗门选址都被安排好了。

位于艮山北部,离苍山不算远,坐落在翠微山的灵矿脉上。

青山绵延,山门古朴大气,上书流云宗三字。

宗门基础设施一应俱全,亭台楼阁殿宇具备,主峰上有一汪灵泉,云青岫对此很满意。

只是,偌大一个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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