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穿着一袭湖蓝色金线镶边的长袍,玉冠束发,像是位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年纪看着和孟知沅相仿。

他的脸色苍白,鼻子小巧,毫无唇色,眉目间有一丝淡淡的忧郁,一看就让人觉得病气缠身。

但“他”其实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还是孟知沅认得之人——林语君。

林语君是尚书左仆射林延唯一的女儿,她的父亲在袁晴绮的父亲手下当差。因此她也算得上是袁晴绮所在贵女小团体中的二把手。

林延他负责的部门包括主掌财政的户部,因此他和许多士族官员还有大商人都交情甚笃。

此外他还是个贪官。

孟知沅以后若是将产业做大,少不了同他们打交道。

林语君自幼体质虚弱,多病缠身,尽管遍访名医,尝试了诸多疗法,却始终未能痊愈。

她听闻坊间出了位神医,诊金十分便宜,有一项名为针灸的技术被传得神乎其技,就是每日只诊十人,还非日日开诊。

林语君派下人去取上号,直至今日才方得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宁小神医。

她第一眼见到宁小神医时,心下惊疑不定,他竟与孟将军府的嫡女有些相像。

孟知沅给病人诊病有一个单独的屋子,旁边还有一个小榻,一般诊断完后如需针灸一般都是立刻进行的。

她见到林语君也十分意外,但她面色不显还是一如往常进行看诊。

“我幼年体虚,屡患风寒,时有咳喘,长大后倒是好了些,不过……”林语君咬了咬唇,像是有点难以启齿,“反而是小腹常有痛症,浑身乏力。”

“曾服了些温补肝肾,行气活血的方子,可成效甚微。”

孟知沅又问了几个问题,望了望舌苔,号了下脉,“月信何时来的?”

林语君愣了愣,反而是松了口气,“大约半月前。”

孟知沅颔首,又问了点其他信息后,“躺下来吧,还要脱去鞋袜,卷起裤腿,再将小腹也露出来。”

林语君听后有些犹豫。

近些年,除了偶尔还会咳嗽不止,林语君每逢经期,就如临大敌,每每被折磨到冷汗直冒,几欲昏厥,喝了很多中药也不见起色。

此次她真的希望能彻底治好,别再让她爹担心。

可毕竟男女有别……

其实慕针灸之名而来的患者几乎都是男性,也正是因为男女有别。

孟知沅则是对她笑了笑,“我也是女儿身,还望林小姐保密。”

这时林语君才放下心来,卧到了榻上。

孟知沅动作轻柔,感知着林语君的经脉。

下针前,她察觉到林语君的紧张,说了句:“别怕。”

随着第一针的刺入,林语君并未感受到预期中的疼痛,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接着每留一刻钟左右的针,孟知沅都会再为她把一下脉,接着调整一番。

林语君从娘胎里出来时,就带了先天的病气,体质寒凉,后来寒邪势盛又下至下腹,随后又愈演愈烈侵至全身。

普通的痛经按林语君先前使用的方子是可以缓解的,但她的根本病因始终无法得到解决。

孟知沅嘱咐她每周来两次直到下次月信来,便不会再有疼痛了,除此之外还可以服用些温补的方子,还教了她两个关键穴位的轻揉手法。

不知道是不是林语君的错觉,针灸完后确实感觉没这么怕冷了。

直至下次月信来,她内心一直惴惴不安,结果发现真的不痛了。

两日后她带着厚礼,登门拜访。

孟知沅推拒了林语君的谢礼,“林小姐要是真的想谢我,可否帮我个忙?”

*

今日便是百花宴了,陈夫人和孟知画在马车前,看着姗姗来迟的孟知沅。

她今天身着的是一条以白色为主粉色相间的长裙,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看着却极有质感。

最吸睛的还是孟知沅头上那根簪子,几朵粉白渐变的桃花极为玲珑可爱,还有珍珠流苏点缀更添几分精致,金线镶边的蓝色叶片,也丰富了整根簪子的层次感,使它更加吸睛。

孟知沅今日的妆容也非常清雅,却又不失少女的俏皮。

服装发饰妆容,三者一体,交相辉映,好不和谐。

众人看到孟知沅,竟是有些看痴了。

陈夫人回过神来,脸上立刻换上亲切的笑容,“阿沅这簪子……”

她想等孟知沅主动提,但孟知沅并未接话,她只得继续说道:“好生漂亮,我可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簪子,阿沅可还有?”

“母亲见笑了,这只是我和一位友人无意中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儿,今日恰好做完,便带上了。”

陈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又想起什么,“阿沅怎么没穿我送去的裙子,可是不合心意?”

孟知沅微笑道:“母亲送的裙子我自然是很喜欢的,不过不知怎的,今天想出门时却找不到了,只好拿了这身素裳来救急。”

孟知画时不时地瞥向孟知沅头上的簪子,眼里满是羡慕嫉妒还有想要占为己有的情绪。

她紧紧咬着唇,她有些嫌弃头上戴着的金钗。

孟知画轻握孟知沅的手,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她甜言蜜语地请求:“姐姐,今天能否借你的簪子佩戴?”

“母亲为我相看了几位优秀的青年才俊,今天便要与他们见面了,我心下实在是紧张不安极了。”

孟知沅脸上也是一番纠结:“妹妹这次怕是不行,我戴着这簪子还有友人所托。”

孟知画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陈夫人看两方僵持不下,怕耽误了去赴宴的时机,赶忙出来打了个圆场:“先走吧。”

荣王府门前,马车络绎不绝,众人也下了车。

明明穿得都是粉色系的衣裳,甚至孟知画还更鲜艳一些,此时却是孟知沅牢牢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这两位小娘子是孟将军府的?”

“对。”

“左边那个就是传说中那粗鲁的嫡大小姐?”

原本回应他的人有些迟疑,语气中还有几分不太确定:“似乎是右边那个更好看的吧……”

……

而孟知画无意中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后,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的皮肉。

刚到王府时,夫人贵女们会分别聚在一起聊会儿天。

“哟,孟家的小姐们来了。”

左边有一群贵女围成一圈似乎在讨论什么,外边还有几个稀稀拉拉的人。

右边的贵女比较少,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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