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又是半月的时间,谢酒拿出匕首,割破肌肤,取出心头血,浇灌给自己的种子。
种子依旧没有继续生长,仿佛停留在了十年前破土的那一刻。
将破未破,格外熬人。
谢酒给自己上药,整理好衣衫,抱着花盆发呆。
这个世界上相信种子会开花的,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西门云潮的话语,明明白白地说明,他就是随口一说。
这些年来,只有谢酒一个人当了真。
当初的大哥哥。
现在的师尊。
随意的玩笑话。
被调侃的求爱。
她好像是一个笑话。
谢酒闭上眼睛,正要睡去,有人匆匆来找谢酒。
权艾:“师姐,你快去看看,小师妹好像将明日要用的秘境幻球弄错了!”
“师尊和小师妹都不见了!”
什么?
谢酒急匆匆地赶赴昆仑大殿。
昆仑大殿里,存放着宗门大比需要用的秘境幻球。
每一个秘境幻球,便是一个试炼之地,一场比赛的弟子们都要进入同一个秘境幻球。
晏萱今日在众人面前露了脸,自告奋勇要来整理明日所需的秘境幻球。
结果不知道为何,好像出了差错,她去找了掌门西门云潮,没想到西门云潮到了昆仑大殿久久没出来,侍从便急忙来找谢酒。
谢酒以前来过昆仑大殿,那里存放着无数的秘境幻球,高高的架子上都是琳琅满目的光。
根据秘境的危险等级不同,有着不同的光芒区分。
然而这些秘境幻球,全都被打落了。
无数的烟雾在飘渺,那是坍塌的微型秘境。
这遭了……
秘境幻球说到底是安全的连接点,连接的是真实的秘境,现在安全点崩塌,也就是说,会崩塌掉真正的秘境。
真是一场灾难……
幸好昆仑大殿有结界,还能减缓崩塌,然而也不知道能抵挡多久。
谢酒:……
她几乎怀疑昆仑进贼了。
“怎么会这样?”
侍从权艾是西门云潮带了很久的弟子,他唯唯诺诺:“我也不知道……我进来就这样了。”
谢酒想了想,说:“你去找刑堂堂主布轻衣,让他稳住昆仑大殿的阵法,我进去找他们俩。”
“太危险了!”
权艾惊呼。
晏萱与西门云潮两个人都不见了,只能说是都误入了秘境幻球。
如今昆仑举办宗门大比,明日便要用秘境幻球,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爆出去,这宗门大比就别办了。
谢酒点头:“快去。”
权艾深深看谢酒。
他跟在西门云潮的身边久了,很多人都说谢酒会是以后的掌门,他初时还觉着不以为然,然而现在却觉着,谢酒早就有了掌门的风范。
“是!”
谢酒将秘境幻球分门别类。
她的神识进入了许多个秘境幻球,却都没有找到两个人的身影。
这种行为,对其他人来说,是极为危险的。
也只有谢酒,她的神识被昆仑剑淬炼,早就非寻常人了,这才没有神识崩溃,发疯死掉。
必须尽快找到两个人,找到原因,才能遏制秘境幻球的崩溃。
更何况,谢酒总感觉有些奇怪:
晏萱为什么对秘境幻球这么感兴趣?
这究竟是意外,还是蓄意为之?
她看向其中一个粉红色中带着黑色的秘境幻球。
谢酒的神识进入。
在第一时间,她便觉着危险,想要抽离神识,却被死死地抓住,吞噬。
遭了,这是最危险的天级秘境!
……
苏家有两女,一女名苏酒,一女名苏萱。
苏酒年方十六,次女苏萱年方十四。
苏萱刚满十四,美貌之名便已经名动邺城。
邺城位于楚国南方,经济富饶。
苏府经商多年,邺城家业颇丰。
在苏府不远的小巷里,有一个穷书生,名为西门云潮。
西门云潮家境贫寒,却始终不缀学业,埋头苦读。
六岁便有神童之名,十岁之时已然声名鹊起,十六岁与苏家之女订婚,然而一直到了二十六岁,却屡试不第。
当初他死去的爹救了苏家老爷一命,苏家老爷说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将女儿许配给西门家。
然而,是有条件的:西门云潮中三甲之后,方可算数。
西门云潮再次落榜之后,心中郁郁。
西门老爷很早便死去了,留下寡母一手拉扯他长大,而苏家老爷也去世了,苏家不愿承认当初的婚约。
本以为中三甲之后,便能顺利迎娶苏家小姐,然而这些年来,他只与两女传过书信,连苏家之女的面容都没见过。
当初苏家老爷一句笑言:若是此子中得三甲,那我两个女儿,随便他挑!
苏萱苏酒每年都会给他寄信,要他安心读书,必中状元。
两女信守承诺,然而苏家主母却日益苛刻。
苏家笃定西门云潮科举之路艰难,已经在为苏家之女挑选良婿了。
半个月后,他便允了狐朋狗友的邀请,引着喝酒享乐。
一日醉后,他遇到了一个天仙般的女子。
那女子自称是苏家之女,早就爱慕西门云潮的才名,不堪相思之苦,愿意每晚红袖添香,常伴左右。
残破的院落中,只有萧瑟的柳叶在曳动。
西门云潮痴痴地望着那一道剪影,感觉自己的心都醉了。
他轻声道:“敢问姑娘芳名?”
她说她是苏家女,然而,究竟是苏酒,还是苏萱呢?
眼前的女子青涩娇软,她的肌肤胜雪,在月色下更是朦胧。
“云郎,你只需要知晓我是苏家女便可,我们一墙之隔,迟早你会见到我的。”
这话一说,西门云潮的心便快速跳动起来。
他是一个穷书生,家中还有重病的老母要赡养,一直名落孙山,穷困潦倒。
而在他寒窗苦读之时,一墙之外,便是繁花似锦的苏家后花园。
后花园中珍奇异草数不胜数,春时绿意盎然,夏时满园飘香,秋时桂花扑鼻,冬时梅花胜雪。
他冻的手抖之时,看到苏府墙角的梅花越过了界限。
那时的他摘下那支梅花,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可以与苏家小姐有如此缘分。
“云郎,你不喜欢我吗?”
西门云潮迟迟未动。
苏家小姐有满园春色,而他的小院中,只有一棵即将枯死的柳树。
少女莲步微移,“云郎,你在担忧什么呢?”
淡淡的馨香扑入鼻中,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眩晕。
西门云潮的手,终于抬起,拥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
“我在想,上天垂怜于我。”
才能让我们相遇。
……
又是冷冬。
往年这时,西门云潮早就冻的手指生疮,此时不同于往日,他的房间里烧着暖炭。
苏家的小姐,倾心爱慕的书生,日子天翻地覆。
然而,苏家小姐已经许久没来找西门云潮了。
一个月前,西门云潮的老母生病去世,西门云潮安葬了老母亲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苏家小姐。
他有些忧心,想要亲自去求见苏家小姐。
可是这些时日夜夜笙歌,轻慢了苏家小姐?
还是苏家已然发现两个人的私情?
不论是苏家之女中的哪一个,他愿意承担责任。
西门云潮刚走出家门,隔壁的李婶看到他,惊呼道:“这些时日你伤心太过了吧,可怜就剩下你一个人,读书太用功了些也没人劝你,看着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他有些发怔,自己有这般憔悴吗?
西门云潮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找过镜子了。
先去找苏家小姐吧……
他走到苏府面前,等着苏家小姐的出现。
苏府大门打开,两个少女从苏家出来,身后跟着侍奉的丫鬟们。
两个人说说笑笑上了马车。
西门云潮怔立在原地。
他终于看到了苏家小姐的脸,这两张脸,分明与深夜欢爱的女子,完全不同!
不是苏家小姐,是谁?
西门云潮的眼前一阵一阵眩晕,他周身无力,晕倒在地上。
在天旋地转之间,他听到有人说:“这人面相怎么像是死人啊,发青发白的,不会真的死了吧?”
关注他的人并不多。
更多的是人们谈起苏家两位小姐的婚事,说是选了京城里的好亲事。
“是京城的司马家呢!”
苏家两位小姐的马车,从他身边轰隆隆而过。
没有人看他一眼。
……
西门云潮大病一场。
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他才从床榻之上起身,那时候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他的眼底是深深的黑色,而他的眸子里燃烧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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