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派出去寻找宁婉舒下落的探子终于在殷城西侧发现了她的踪迹。

随后按令不打草惊蛇只悄悄尾随,另一人则回来禀告宋毓容。

……

探子将所看之事一一告知:“启禀殿下,果然在城西一药铺外发现了身量与宁小姐相似之人,在下不敢声张知道看清人确认是宁小姐才敢来回禀。”

“做得好。”

宋毓容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拢了拢衣袖朝着对面举棋不定的顾钦道,“我们等了这么多天,是时候该去看结果了。”

这几日宁婉舒失踪的日子,重生而来的宋毓容与旁人比格外着急,眼见祈神日期将至但满城就是找不到宁婉舒的下落,心有记挂的她简直坐立难安。

每每禁不住去想那个挟持宁婉舒的部族人是如何蛊惑得她舍命相救。

前世明明不曾有如此变故,这突然的插曲让宋毓容百思不得其解。

虽说宋毓容并不怀疑前世这么一个贞洁烈性的官家小姐今生会倒戈向敌方,但也难免会心中纠结寝食难安。

但偏偏顾钦这两日倒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件事一样,有事没事就来房中找她,有时是新得的新奇玩意儿有时又是好吃的点心,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可他一来宋毓容就得装出一副从容模样面对她,几日下来让人烦不胜烦。

今日就是顾钦一早非要说下棋静心,宋毓容这才被迫与他对弈。

“殿下不要着急,臣派去的暗卫会替您的探子好好将宁小姐控制住的,这次人一定不会在眼下溜走。”顾钦单膝支起在身前懒散的斜倚着,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其实臣倒是对这个宁小姐舍身相护的部族男人很好奇,要说宁小姐出生官宦又是家中幼女,不会有机会认识这些人,难道一个刚认识的人就值得宁小姐以身相护,这件事实在蹊跷,不知殿下如何考虑?”

顾钦说的这些道理宋毓容自然是都懂,但她自从听到宁婉舒找到的消息就心中急切,偏面前这个人丝毫不急,还神态悠闲的在这里把玩棋子。

宋毓容便出口随意敷衍,“以命护佑多是利益纠葛或身家性命加注,约莫这人牵扯的的东西对宁小姐看来比自己的性命重要,或许部族手里有宁家的把柄让她不得不出手帮助。”

顾钦单手撑着下巴抬眸看向宋毓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哦,原来殿下是这般想的?”

宋毓容被他这突兀的反问弄得不解,刚想反问就被男人先一步开口。

男人侧着头,说话的语气颇有些幽怨:“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殿下果真是个严谨无情的人啊,心里只想着利益家族权势,为什么不能是宁小姐喜欢上了这个部族男人?”

危机前面,宋毓容不想顾钦竟会做出这等言语,可偏对方的神色看起来又颇为正经,倒像是说的是真的心里想法一般。

顾钦却好似对落在他身上探究的目光毫无察觉,唇角噙着笑道:“不如殿下与臣打个赌,若是这宁小姐是单纯是为了这个男人才不愿意回来,殿下就给臣一个许诺?”

“若是不是呢?”

宋毓容倒是也对顾钦这般言语的目的起了好奇,想知道对方对这个明知道是错的观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是问道。

顾钦收回撑着的手,将棋盘上的宋毓容刚下过的黑子捡起,“若不是臣便还您一个许诺,诺言既成死生不论,臣言出必行。”

顾钦的视线落在少女脸上,明明是那般恣意的少年模样,却让人对他的话凭空生出些确信,甚至让宋毓容恍了神。

“叫吃。”男人将吃下的几枚子炫耀般在还微愣的宋毓容面前晃了晃,随即往棋管中一投,清脆的落子声伴随着男人利落的起身。

“走了,让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赢。”

……

药铺门口,宁婉舒小心地用手拢了拢头上兜帽,路过人的时候低下头躲着店里的人来到柜台前,直到店里其他人都散开才小心道:“小哥,帮我抓一下这个药。”

称药的学徒接过写着药名的纸,抬头想说什么视线落在宁婉舒背后的掌柜脸上明显的拒绝时连忙拜了拜手,“没有,没有,去别人家看看吧。”

“这么大一家药铺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止血药都没有?”宁婉舒忍不住问出声。

这已经是宁婉舒被拒绝的第三家店,其实早前两次拒绝已经让她怀疑,此时看着面前人明显刻意的拒绝登时就明白过来。

但她根本没有退路,已经过了一周,拓跋昱腿上的伤已经不能再拖。

当时宁婉舒与拓跋昱一番试探后,并没得到什么结果,面对赤果果的揭穿身份男人不但没杀她,反而一笑了之就当她不曾说过这些话一样。

直到当晚,睡梦中的宁婉舒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靠近,一个转身就发现是哪些部族人。

见她睁眼,几个大汉手上拿着刀就要朝她砍来!

千钧一发之际是拓跋昱为了救她挡在那些人面前,为了护住她这才躲闪不及,被生生数刀砍在腿上。

那刀刃那般锋利,在月色下闪着寒光,但这般砍在男人身上时,他却硬是一声不吭只抬手护住她。

几刀下去,空气里血腥气浓得让人作呕,宁婉舒脊背发凉脚底无力……但即使男人负伤至此也不曾放弃她,硬生生带着伤将那几人赶走,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即时到现在拓跋昱都不曾对她说出当日劫持她的原因,但宁婉舒却相信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只因为当时拓跋昱伤重难行时那句决绝的话——“你走吧,留在这儿会有危险。”

这几日为了躲避那些人卷土中来也怕进城求救会被宁家和公主发现拓跋昱,宁婉舒只能循着记忆在野外找些草药,但奈何年岁干旱,这几日已经将能用的草药都用尽了。

拓跋昱腿上的伤要是在拖下去只怕不好,宁婉舒这才冒险进城。

她不是不知道城里会有人等着她自投罗网,但看着男人伤口逐渐发烂发臭甚至有蝇虫围绕,宁婉舒就下了决心。

所以即便此时怀疑被跟踪,宁婉舒也只是紧了紧帽兜想去下一家店碰碰运气。

但不等她出门,就被几个人拦住,宁婉舒想要挣脱就被直接抬手拽住手臂。

宁婉舒一边捂住帽子一边尽力挣扎:“放开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我。”

一声利落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宁婉舒一脸诧异的看着从店门外走进来的宋毓容,愣了一下才猛地想起当日抗命不准反抗皇权的事情,但即便此时畏惧让她脸色发白,宁婉舒也不曾退让,依旧在尽力挣扎。

“殿下,我真的不能现在跟您回去,臣女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宁婉舒终究难敌对方,被反手控制住,但仍不死心的挣扎。

“有多重要?”

宋毓容却难得的面色严肃,与之前的温和不同,此时只冷冷威胁,“有宁家一门十三人的命重要,还是殷城数万百姓的安慰重要?”

宋毓容朝着少女缓步走近,平素艳丽的凤眸此时因愠怒微眯,“你还记得你来京城的目的吗?宁太守的嘱托都忘了吗?”

“……”想到当日父亲的教诲与一路的危机,宁婉舒垂下头似有羞愧,但还是继续辩解。

“这些臣女都知道,但臣女相信这件事真的不是那么简单,殷城危机背后之人一定不是部族。”

“哦?你竟然这么笃定?”

宋毓容挥手让控制住宁婉舒的下属松开手,宁婉舒因脱力蹲在地上。

宋毓容半蹲在少女面前,抬手轻轻捏住少女的下巴,声音满是威胁,“所以你这几日和那逆贼在一起是因为你代表的宁家也背叛本宫,背叛大晟了吗?”

“……”

宁婉舒看向面前的宋毓容,一双眼睛满是惊恐,“不,不是的殿下!我们家对您忠心耿耿才让我上京找您啊!殿下这件事真的背后另有原因啊!”

“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来这一趟?不若当即回京吧!”

宋毓容却根本不听她的辩解,抬手让下属推开门就走。

宁婉舒生怕她真的会因为自己怀疑宁家的忠心,也顾不得那么多,追出门去拦在一行人面前。

“殿下!臣女这几日是和那部族首领待在一起,但臣女以性命担保他真的不是这件事的元凶!”

少女脸上满是果决,但却并没发现面对的殿下看似生气的脸上实际唇角微微勾起。

见宁婉舒果然跟上,宋毓容心里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下意识抬眼看向一侧的顾钦。

这还是顾钦和她来时路上想出的对策,二人顺着当日宁婉舒所作所为,假作怀疑宁家只为引出背后那个宁婉舒冒死也要救的部族男人。

顾钦早就察觉到从他们来时人群中就似有人暗中窥探,见眼下时机已到登时给宋毓容一个眼神。

宋毓容当即心灵省会,只装作一脸愠怒,随即吩咐手下,“将这个忤逆犯上的人给本宫拿下!”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就在下属将要触碰到宁婉舒的时候,一个蒙面男子从人群一跃而出,直接挡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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