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小腿的疼渐渐减轻,沈至坐起身体,看着冷清的室内,好像还沉浸在等云眠下班回家吃饭的记忆里。

男人说的话犹如在耳……

“你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甩掉你这种累赘,她就是自由身。”

“在你用你的犀利的话去刺伤她的时候,你就忘了,你的手术费,都是她出的钱。你就守着你卡里那点奖学金,分币不掏,像只吸血虫一样吃着她,到最后还反咬她一口。”

……

“何人都可以说我无耻,说我下三滥,但你不能!”

……

沈至伸手触碰到那半张脸颊,眼睛一热。

云眠为了钱出卖自己,可沈至忘了,云眠是因为他需要钱才那么做。

逼到绝路时,她无法选择。

他就只是个拖累,是她的累赘。

因为舆论她被迫退学,为了凑钱出卖自己,她把他当成亲人,而沈至总抱有私心。

沈至自嘲似的一笑。

他望着这间出租屋,昏暗的灯光,温馨却狭小,这两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仿佛今晚的那些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今天他就没去过医院一样。

好似什么都像一场梦。

如果没有他,云眠就不会过得这般苦。

如果他死了,她是不是就能甩掉他这个累赘。

滚烫的热泪顺着眼角滑下,沈至苦笑,他其实早该死的,活着两个月有什么意义?

他单手拄着拐杖,一手拉住桌角借力吃力的站起来。

这点动作,花费他不少力气,他闭着眼,沉沉的呼吸着,再睁开眼,他看向茶几,上面小巧的水果刀闪着熠熠的寒光。

眸光蓦的晦暗几分,径直走过去。

浴缸里,哗啦的水声将浴缸渐渐的蓄满水,沈至换上一套体面的衣服,静静的躺在里面,眼睛沉沉的闭着。

沿着浴缸边缘,几滴血迹像血色的红玫一样开花艳丽的花瓣,几滴又陆续的顺着手腕滑下。

好像一切又回到两个月前。

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待死亡。

浑身插满管子。

医院的护士一直在帮他联系家属和亲戚,到最后都无果而终。

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像个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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