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说笑了,崔寺正特意嘱咐要照顾您,小人岂敢怠慢,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大理寺吧,我带您四处转转?等崔寺正忙完自会寻你。”
桑榆疑惑了,这又关崔叙什么事啊?大理寺未免太严苛了一些,连进出都要知会一声。
她哪敢真的转啊,这里可不是她这个平头百姓可以参观的地方。
奈何周良才一嘴好牙口,又是请她去四下走动,又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大理寺的趣闻,愣是将她们哄到了偏厅小憩。
“要我说啊,这些监生就是没安好心,自打周学官死后,他们就跟疯魔了一般,天天写文章,作诗的祭奠周学官,还跑到酒肆茶楼大肆宣扬,逼的圣人不得不下令严查。”周良才道。
桑榆好奇地问,“既然大理寺如此重视,那为何到现在还没有线索?”
周学官已经死去六日了,按理说应该有些眉目了,可是大理寺到现在也只查到了片面。
在接到案子之后,大理寺立刻着人查探,顺藤摸瓜找到了刘掌柜,还未来得及问话,刘掌柜便死于他手。
从已知的消息来看,刘、周二人并无任何牵扯,也仅是周学官常去刘掌柜的茶肆喝茶罢了。
更不要说一个月前死去的姜生与他们二人毫无瓜葛。
凶手为什么要杀了刘掌柜,刘掌柜是知道了什么被牵连的吗?他的这一死,线索就断了,重新回到周学官的身上。
在周学官的身上就没有别的线索吗?
“还不是他们作妖!”周良才说到这里“呸”了一声,道:“周学官死后,国子监因想着此事关乎国子监名声,打算暗中欺瞒上下,请仵作验尸之后,谎称周学官突发恶疾去了。”
周良才说道这里有些气愤,“本来这事也轮不到大理寺出手,不曾想有个学生连夜去京兆尹鸣冤,又伙同监生大肆宣扬,可巧被御史撞见,这才闹到圣人面前,圣人不好叫天下学子寒心,这才严令京兆府和大理寺彻查。”
可是京兆府的事实在太多,今年恰逢秋闱,来长安的学子不知凡几,只能将案子交给大理寺全权查办,可是国子监不但不配合,还暗中阻挠,就连上次去国子监查看现场都不顺畅。
好在这次借着机会抓到国子监的错处,才能再去一次。
小狗子插了句,“这国子监好不讲理。”
周良才表示赞同,“那可不是,他们又是不听劝的,咱是粗人,跟他们这些文人打交道最是费力。”
桑榆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又该去哪里,只能干等着。
好在不一会儿有差役送来点心和茶水。
点心是糯米糕和透花糍,糯米糕软嫩脆甜,黏香适口,透花糍就是最早的豆沙糕,细腻的红豆沙在入口的一瞬间就占据了味蕾,最适合午间休息享用的了。
这样的配置在民间可以称的上是最好的招待了,也只有家中有贵客或者大事才会拿出来。
桑榆心想,大理寺的福利待遇还是蛮好的嘛,工作餐都这么豪华。
她坚持要去长安县衙的决心可耻地动摇了一下。
几人一边吃点心一边说话,周良才是个能说会道,他口齿伶俐,脑子灵活,说的又是一下奇闻妙事,桑榆听的直乐。
就连小狗子也放开了不少,短短半个时辰就和周良才打成一片,两人称兄道弟似的约好休沐去喝酒。
倒也自在。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小厮路崖前来喊人。
桑榆连忙用帕子擦擦嘴角,跟着路崖去了前厅。
崔叙正在前厅吩咐差役准备马匹,看见桑榆过来了,颔首道:“桑小娘子,失礼了。”
桑榆那敢应下,摆摆手,“哪里哪里。”
摆完手才觉得不妥,讪讪地垂下手,这个动作有些怪异,哪家小娘子像她这样两只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
崔叙倒没觉得不对,只是略带歉意地对桑榆说“桑小娘子只怕还要麻烦你,某想请你去国子监走上一遭。”
桑榆疑惑地问:“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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