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的家属接到通知,来村大队认尸。
让林悦感到意外,除了张墨的表哥略微表现出伤心之情外,其余的家属,简直要用开心来形容。
张墨的舅舅杜家旺更是过分地说了一句,“死得太好了,我都嫌他死晚了。”
杜家旺的老婆更是逢人就咧开嘴握手说“谢谢!”就像张墨是村大队的人杀的,办丧事的比办喜事还要开心。
这都不背人了吗?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张墨的亲人们都巴不得他死。
家属认尸,确认了死者身份,林悦先约见了情绪还算正常杜忠。
杜忠被带到一间特别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人还没走进去呢,就先感受到了压抑。
问询室是林悦特别准备的暗房,没有窗户,只靠一盏煤油灯照亮,更容易让被审问者心理防线崩溃而说实话。
林悦让杜忠坐在对面,带来了吐够了的郝大勇做记录,开始了她新身份的第一场问询。
“杜忠,你别紧张,我们找你来,只是想了解张墨生前的情况。”
杜忠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若说不紧张不现实。
林悦语气平和,态度良好,但还是让杜忠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他怯怯地看着林悦,感觉以前真是太小看了桃源村的女人们。
前有张书记的老婆连杀七人,后又来一个女治保大队长,上班第一天就遇到凶手案,却还能面无改色地继续工作。
女人们若是强起来,个个都是狠角色啊!
杜忠陷入想象中,忘记了回答林悦的问题,直到对方问了第二遍,才回过神来。
“张墨是我姑姑家的独生子,两年前姑父和姑姑相继去世,表弟只剩下一个人,那时他还没成年,就来投奔了我爹娘。”
“你们家人和张墨相处的不好吗?”
“起初还好,我爹心疼妹妹早逝,对姑姑留下的唯一儿子也很照顾。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关系就,就变得很别扭。”
“介不介意说一下什么事?”
杜忠揉揉眼睛,又戳戳鼻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可看见林悦看着他的眼神,像是鹰一样的锐利,又不敢不说实话。
“爷爷在村里找了几个公证人,要把他现在住的屋子留给表弟。”
“你们家人和爷爷住在一起,公用一间房?”
“不是的,爷爷单独住,住的小房子。”
郝大勇停下记录,拿下咬在嘴里的铅笔,插话,“你家都有房子住了,你表弟孤身一人,房子留给他,还能有个安身之处,也不是啥大事啊。”
“可那间小房子在表弟没来之前,爷爷说好了要留给我哥结婚用的。我哥的亲事都定下来了,爷爷却突然变卦了。就因为这事,我爹和爷爷闹了好几回,后来还迁怒于表弟,说他装乖装孝顺,骗走了爷爷的房子。”
“哎呦,这仇怨可大了!”郝大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继续说,“你表弟张墨一死,你大哥又能继承房子了,这么说来,你爹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啊!”
“我爹不会杀人!”亲人被怀疑,杜忠一听这话,激动地站起来反抗。
“杜忠,你放心,没证据之前,我们不会怀疑任何一个人,更不会随便抓人。”
有了林悦的保证,杜忠才肯重新坐到椅子上。
差一点就问不下去了,林悦剜了一眼郝大勇,示意他少说话。
郝大勇把铅笔又叼在嘴上,晃着脖子,不言语了。
林悦拿出案发现场带回来的干花瓣,继续问,“你见过这些东西吗?”
杜忠低着头仔细地瞧了瞧,呆滞了一秒钟后,才摇摇头,“没见过。”
杜忠短暂的迟疑让林悦提高了警惕,他的这个表现可不太对劲儿啊!
“张墨本人或是你们家里人,有没有人放风筝?”
“啊?”林悦的问题让杜忠一时失去了反应能力,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都是什么怪问题。
“你家里有没有小孩子,喜欢放风筝吗?”
张墨笑着摇摇头,“我最小的妹妹都十三了,早就不玩风筝了。”
该问的都问差不多了,林悦让郑有财去叫杜忠的父亲杜家旺。
审讯室里只剩下林悦和郝大勇两个人时,林悦主动教了他一些审问技巧。
“郝哥,询问证人或是嫌疑犯,千万避讳说出凶手是谁这样的话,就算我们已经有明确的证据,没等到封屋抓人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能透露。从我们口里说出去了,自然让被问者有了戒心或是负担,不利于后面的询问。记住,我们是探查秘密的,不是泄密的。”
郝大勇如坐针毡,把铅笔杆咬得全是坑,“行啦,下次我不说话了,真啰嗦。”
他也知道林悦讲得很中肯也在理,都是为了工作,但他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还是个女人来教导,男子的自尊放不下。
郑有财门外大嗓门嚷嚷着,吵架似的拉来了杜家旺。两人拉拉扯扯在门口纠缠了半天,杜家旺就是不肯进来。
杜家旺扒着门框子,死都不肯走进黑屋里,大声抗议着,“我又没犯错,凭啥要来这儿?”
“找你了解点情况。”林悦出去,强行把杜家旺拉进屋里,按他到椅子上,管他情不情愿配合。
杜家旺还不死心,站起来继续抗议着,“我外甥死了,你们不让我办手续领回去安葬,还要把我们一家都扣在这儿。”
“张墨可是死于谋杀。”
“管他是谋杀还是自杀的,我们家里人都不追究了,村大队管那么多干吗?以前张书记在时,不都是这样安排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刘书记在管理桃源村。杀人是侵犯我国法律的,不是你们家属说不追究了,就可以当没这回事。”
杜家旺说一句,林悦就有另一句话等着他,讲道理说不过,他又想耍无赖,什么都不管就想往外冲。
杜家旺小的时候和他爷爷练过几天武术,自认为有功夫在身上,习惯了说不通就耍横,天不怕地不怕。
郝大勇见杜家旺横冲直闯地奔着林悦去了,出于保护女人的本能,他吐掉嘴里的铅笔,挡在林悦前面。
“你想干什么?坐回去。”
“滚一边去!”
杜家旺年纪虽然大了,但身体敦实,力量上并不输给年轻人郝大勇,加上他有点武术功底,三下五除二就把郝大勇撂地上了。
杜家旺笑着拍拍手,拉开大门正刚准备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椅子,把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杜家旺回头查看,看见林悦正拉住他的衣服领,指着他坐过的位置,大声喊,“坐回去。”
“你松开,我可不想打女人啊!”
一个小姑娘还想命令他做事?
杜家旺嘴上说得绅士,伸手就准备赏给林悦一记大耳朵子,让她吃苦头,才能学乖。没料到伸出的手掌像被铁钩子套住,固定在原处进退不得。
林悦把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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