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走廊并不拥挤,现在也只有三个人站在这里,但宋吟却觉得有些缺氧,上不来气。

迟晏寒比宋吟高一个头,早在宋吟停住脚步之前,恢复平视的视线就看到了顾清惟。

然而顾清惟没有看他,他只是近乎死死地看着宋吟的脸,脑子里充斥着刚才看到的缠绵光景,手背的青筋可怕地鼓起来,有那么一秒钟,宋吟甚至以为他会发作暴怒。

但顾清惟最终只是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情,他手背鼓了又平,片刻后慢慢松开,露出了一点洇着血丝的掌心。

再看他脸上,他唇角是平的,眉梢也是平的,好像刚才那副即将失控的表情只是宋吟的一个错觉。

皮鞋走动声响起。

宋吟心尖一颤,看着顾清惟朝他走过来,还以为顾清惟要把他打一顿。

他眼睛都闭了起来,结果脚步声却直接从他身边经过,朝办公室走去了。

宋吟一愣,转过头后只看见顾清惟高挺的一个背影。

男人走进去就坐到了椅子上,将腕表摘下来放到一边,抽出桌边的一沓文件出来看,好似对两人全然不在乎。

宋吟感觉最近是多事之秋,天公还不作美,刚出集团大楼,雨便落了满地。

迟晏寒去附近便利店买了把伞,跑回来接宋吟。

宋吟怏怏不乐地被他牵进大伞下面,一阵风吹过,倾斜的雨就吹到了他的眼睫末梢,还有小腿裤子上,一瞬间他小脸被打湿,裤子也脏了。

看着脏兮兮、黏着湿泥的裤脚,宋吟皱起眉,有些烦。

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倒霉?每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做坏事,总会被人发现。

顾清惟好不容易有点松动的。

这次过后,宋吟大概在他心里已经彻底变成了满嘴谎言的坏男生,他永远不会再回宋吟消息再接触宋吟,让宋吟有伤害到自己的机会了。

顾清惟本质是一个商人,他在宋吟这里栽过这么多次跟头,不可能一直放任这么下去。

甚至宋吟觉得,如果不是这次去找他,他可能也不会主动再找自己,会和自己彻底断掉。

宋吟本来还想让顾清惟帮他拿到密室监控,现在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

迟晏寒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发现宋吟还在屋

檐下面没跟上来赶紧转身去接他。

迟晏寒察觉到了宋吟的状态有点不对似乎是从刚才被顾清惟撞破的那个时候就表情变了。

他垂下眼皮呼吸放缓指尖抠进掌心里用疼痛维持住正常表情才抬手捧起宋吟软软的脸颊低声问:“宝宝怎么了?”

宋吟看了迟晏寒一眼。

他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在为顾清惟的事烦心小脸绷着看了看自己的裤脚表情恹恹道:“这几天总下雨我裤子都脏好几条了。”

迟晏寒撑着伞把宋吟的手握在掌心里暖了暖抬眼“回去用洗衣机洗一洗就好要是不想穿就丢了我买几条新的在家里备着。”

宋吟只是随便找的一个理由还没铺张浪费到裤子脏了一点就丢他连忙摇摇头说不要。

迟晏寒便转过身弯腰

看着迟晏寒宽阔的后背宋吟闷闷哦一声从迟晏寒手中接过伞两条胳膊搭了上去。

迟晏寒拢着他的膝窝便往车边走先到右车座将宋吟完好放进里面他才转去主驾驶位。

半小时左右宋吟回到了迟晏寒家一进门迟晏寒便走去厨房煮姜汤让宋吟先去洗个热水澡宋吟刚洗完出来就捧着碗喝上了汤。

因为外面下雨宋吟停止了去外面的心思吃饱喝足在沙发上趴着玩游戏。

迟晏寒下午出了趟门回公司练舞跟了跟进度晚上才回到家。

宋吟让他查的事情他傍晚开始着手调查不过白尚温这个人在他的圈子里籍籍无名底下人怎么查也查不到。

白天的时候宋吟还去了密室所在的商场看见门口绑着手腕粗的铁链锁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

所以两边都一筹莫展。

宋吟正烦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那是两天后的晚上接近凌晨迟晏寒正好练舞到现在还没回宋吟刚结束一把游戏一个本市的陌生电话便打了过来。

通话一接通宋吟听见那边的女声有些疲惫道:“是小甜今吗?我是顾源源这么晚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但我这边出了点事只能求你帮忙。”

“我哥他最近和你闹矛盾了吧?他不

和我说,但我大概能猜到,这几天他一直没去公司,打电话也经常不接,白天我实在奇怪去了趟他家,才发现他居然在家连喝了两天酒,我还没见过他这么萎靡的样子,家里也酒气熏天的,应该也没怎么好好睡。”

说着,顾源源有点吞吞吐吐,“我正好认识几个清纯男生,想骗他出去见见,好转移注意力……”

“结果我刚要去开车,就看见有个男的在刮我的车,刮完还朝我们吐口水,应该是生活不顺的仇富党,我哥见了上去打他,两人打起来了,我哥平时绝对不可能这么冲动,这段时间大概是疯了。”

“现在我们在警察局,我是想……如果方便,你能不能来见见我哥?”

……

顾源源挂断电话,回头看了一眼。

将近凌晨的警察局灯火通明,警察分别给两人倒了水,询问了情况,做了笔录。

刮他们车的男人看着老,其实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他颧骨被揍得发青,前几分钟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和警察哭诉,结果顾源源一提出私下和解,他领了一笔钱,就咧着嘴倚在桌边,笑呵呵地数起了钞票。

顾清惟懒得再看他,表情淡淡地出了门。

外面还在下雨,而且越下越大了,冰冷的雨哗哗砸在地上,带起来的冷风催得他更加头疼欲裂。

顾源源背着包出来,见顾清惟一个人站在路边,眼神暗淡冷漠,表情有点古怪。

放在以前,不说多久之前,就是半年前,顾源源都想不到他哥会因为一次网恋这么患得患失和痛苦。

她从包里翻出一把伞,丢给顾清惟,又自己撑开一把伞,朝车那边走去,“哥,我先走了,你回家后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叫个司机去给你送醒酒汤。”

顾清惟拿着那把伞,低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顾源源最后看他两眼,打开车门上了车,将包放到副座,踩住油门远去。

顾清惟在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上站了几分钟,等到头疼稍微缓解,垂眼,准备打开伞。

然而还没按到开关,顾清惟后背猛地一软,眼睛也被一双手盖住。

身后传来一声甜甜的:“哥哥,好巧啊。”

顾清惟听见那声音,被那只手触碰到的时候,脊骨都麻了麻。

他几乎是瞬间捉住眼睛上的手,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刚才蒙住他眼睛的宋吟。

人一到年龄,会比还小的时候清醒一点,知道什么不属于自己,就会长痛不如短痛,早早放弃。

所以顾清惟这几天将有宋吟号码的手机扔到了杂物间里锁着,不主动发短信也不主动打电话,保留自己最后一点体面。

他以为再过几天,他也会像很多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一样,在疯狂的迷恋之后,各奔东西,再也不在乎。

只不过要用一点时间而已。

但事实上是,这两天他一天比一天不好过。

直到现在宋吟的脸出现在面前,力气才有慢慢恢复的迹象。

只是顾清惟永远不会表现出来,他此刻面无表情,甚至脸色有些冰。

宋吟看着他那冷冰冰的脸色,悻悻舔唇道:“好吧,是你妹妹叫我来的,她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状态很不好。

然后扭动手腕,装了下,“哥哥你抓得我好痛。

“她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总爱想多,你不用听她的,以后也不用再接她电话,顾清惟松开他的手,“我最近很好。

宋吟眨巴着眼,抿着嘴巴看他。

顾清惟下颌绷紧,正要打开伞就这么走人,就被宋吟握住了手,“可是哥哥,你黑眼圈好严重,脸色也很差,真的没事吗?

右手臂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变僵硬,顾清惟沉默片刻,冷声道:“最近有项工作出了纰漏,我忙着处理,不是因为你。

宋吟:“可是姐姐说你这两天都没有去公司,也没接特助电话。

顾清惟身体僵硬地一顿,大概是没遇到过多次被拆台的情况,所以他一时没有说话。

宋吟垂下脑袋道:“我这两天都在想哥哥,每天都睡不好觉,想给哥哥打电话,又怕哥哥不接。

顾清惟一听这话,就知道宋吟这两天压根没给他打过电话,甚至可能连他这个人都忘了。

顾清惟呼吸变紧,脸色刚要转冷,胸膛前蓦地趴上来了一团软馒头,宋吟像破了一个洞的汤圆,陷漏出去,人却浮在了汤上。

他抱住顾清惟,抬着一张小脸,“那天我是被强迫的,我根本不知道迟晏寒会来。

顾清惟的动作停顿下来。

宋吟舔了下嘴巴,“我知道哥哥不相信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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