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今朝轻叩房门,发现门虚掩着。

他还是叫了声清荼,才推门而入。

郁清荼坐在窗前,莹白的月下美人和破旧的土屋格格不入。

明今朝有些走神,莫名衍生出一种感觉。郁清荼该坐在瑶池畔,琼树下,品一壶玉液,隐于袅袅仙雾中。

他虽然是妖,亦不违和。不仅不违和,反而有种相得益彰,理应如此的感觉。

郁清荼的咳嗽声唤回明今朝的神思。

郁清荼在喝酒,凡酒。

却被凡酒辣出了眼泪。

郁清荼揉了揉泛红的眼角,并不看人,挺不好意思的说:“让道君见笑了。”

一人忧愁喝闷酒只会越喝越闷,费梧隔三差五就会因为炼丹失败而喝上一壶闷酒,每次明今朝见了都会跟他一起喝,聊天解闷,浅醉一场后,费梧大师兄就会茅塞顿开,神清气爽。

明今朝没想照葫芦画瓢,因为他不知道郁清荼需不需要人陪着一起醉,又或者可以说,愿不愿意让他明今朝陪着一起醉。

明今朝走上前,终于还是从郁清荼手里把酒壶抢走:“别这么喝酒,伤身。”

“我才喝两口。”郁清荼不满的一把抢回来,“我堂堂千年老妖,还能被区区凡酒伤身?”

明今朝噎的无言以对,郁清荼报复似的海饮一口,喝的急了,多余的酒水从嘴唇溢出来,顺着光洁如瓷器的长颈蜿蜒流淌,滑过性感的喉结,再没入精致的锁骨。

明今朝狠狠一闭眼睛。

明今朝手忙脚乱,想着是不是该递一条帕子比较好,还是该非礼勿视,无动于衷。

郁清荼呛咳起来,明今朝本能从袖袍拿出方巾,递给郁清荼。

郁清荼没接,只落下眸子打量明道君的手帕,素白色的,上面连一点花纹刺绣都没有,寡淡,乏味。

郁清荼鼻尖泛红。

明今朝猝不及防的心脏揪紧:“清荼。”

明今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拿着帕子去擦拭郁清荼夺眶而出的眼泪。

触碰到的刹那,二人双双一激灵。

眼泪刚刚流出,是有温度的,浸湿单薄的丝绸烫伤明今朝的手指。

郁清荼往后躲开,笑着用手胡乱一抹眼睛,说道:“服了,再也不敢自诩千年老妖而藐视凡酒了。真辣,每次喝都这么辣。”

明今朝定定地看着他,鬼使神差的伸手要道:“我尝尝。”

郁清荼:“修道之人可以喝酒吗?”

明今朝失笑:“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

郁清荼把酒壶递出,明今朝正要接,郁清荼突然收回,然后用袖子轻轻擦拭酒壶的壶嘴,再递给明今朝。

明今朝伸出的手僵了僵,拿住小小的一枚酒壶,却仿若千斤重。

明今朝灌了一口,清酒入喉,有果子的甘甜,回味微辣。

郁清荼望着窗外沉沉暮色,乌云遮空,没有丝毫月光。

尽管他没看着明今朝,却能感觉到明今朝在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看。敛回视线看向明今朝的半边脸,却见明今朝没注视自己的眼睛,而是盯着莫名其妙的地方看,于是没忍住问:“你在看什么?”

明今朝刚才本能给郁清荼擦眼泪的时候,再次被眼角下方的那颗美人痣所吸引,此时此刻,他正鬼迷心窍般的盯着美人痣看。

明今朝不由自主的说道:“你的美人痣,就像画龙点睛,锦上添花。”

郁清荼怔怔的听着,半晌后,露出若隐若现的一抹浅笑:“这叫泪痣。”

明今朝愣了下。

郁清荼:“关于泪痣的凄美传说,明道君可知?”

明今朝呼吸一紧。

郁清荼伸出冷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眼角的泪痣:“泪痣,三生石上刻下的印,连转世都抹不掉的痕。哭的是你前世的爱,痛的是来生的情。”

明今朝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心如刀绞。在此时此刻,突如其来的感觉到了痛彻心扉四个字,明明模棱两可,像雾里探花糊里糊涂,却让他不寒而栗,更难以自拔的想搞清楚弄明白。

“清荼。”

郁清荼噗嗤一笑:“干嘛这副表情,跟你又没关系。”

明今朝呆住。

郁清荼趁机把酒壶抢走:“不喝了是吗,我喝了。”

明今朝迟了一会儿才放下僵硬的手。

乌云飘散开,月亮出来了。

皎洁清辉洒在庭院里,簌簌的细雪在光芒中盘旋飞舞。

明今朝把手伸出窗外,雪花落到掌心,久久未融化。

郁清荼狐疑,细看一眼,原来明今朝的掌心泛着淡淡流光。

*

次日,天地一片无暇的纯白,银装素裹。

郁清荼听院外有动静,以为是樵夫照常去山里砍柴,结果见他屋里屋外的忙活,揣着两枚鸡蛋宝贝似的放进水里煮。樵夫说他回娘家省亲的老婆孩子要回来了,这俩鸡蛋是特意给她们娘俩儿煮的。

郁清荼记得自己刚住进来时,樵夫给他端了碗鸡蛋汤补身体。他没喝,樵夫只好捧着碗自己喝了,喝的小心翼翼,连碗边的碎鸡蛋渣也舔了吃。

樵夫的妻女在日头升起来时回到家,樵夫兴奋的朝女儿敞开怀抱,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一口一个“阿耶”,幸福的扑进父亲怀抱。

樵夫为妻女介绍借住在此的两个客人,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朴实善良的人,樵夫妻子端庄贤惠的说寒舍粗鄙,怠慢了;小姑娘则“哇”的一声,眨着双晶莹的大眼睛叫郁清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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