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径流这般说着,可身体的虚弱却骗不过任何人。
只见她说完这句话,便开始咳嗽不断仿佛要将肺咳出,一时竟怎么止也止不住。
“还在逞强。”方桷皱起眉头,不满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悦。
夏径流抬眼看他,不发一言,依旧咳着。
反倒是方桷先不忍心,最终低头。
他轻轻拍打她的背部,轻声哄道:“你先别激动,是我语气重了。”
夏径流的咳嗽终于停歇,可她依旧没有说话,反而浅笑起来,只是这样的笑容在那样虚弱的脸上十分惹人怜惜。
方桷心中产生密密麻麻的钝痛,他突然低头,有热泪砸在夏径流的脸上。
惊得她眼睫一颤,起初她并未察觉出这到底是什么,一会儿才后知后觉。
她又转而哭笑不得:“方大哥,你哭什么?”
方桷没有出声,连同他的哭泣也是那么静默,如若不是有泪砸在她的脸上她必定发现不了。
夏径流见他并不回应,不再多问,而是抬手想要为他拂去脸上的泪水。
只是方桷偏头将她的手躲过,他的声音沉得像一潭死水,却又脆弱十分:“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她还想蒙混过关,只不过立即被方桷识破。
“骗人。”
又有大颗的泪水砸下,声音沙哑。
“我不是傻子,我自己的状态怎么样我自己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极寒之气从我的身体里消失?”
夏径流有些手足无措:“我……”
“夏径流。”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直呼她的大名,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寻极炎灵竹吗?”
她不言。
他接着道:“因为食铁兽一族中也有妖受极寒之气的侵扰而痛苦不堪。你是怎么在这短短时间内找到了我找了许久的极炎灵竹的?”
夏径流知道她瞒不过他,于是干脆将真相全部道出:“嗯……我问过凤凰原翼前辈……”
还有007。
“他说可以用换血之法,让凤凰血液帮你抵御极寒之气。”
此话刚说完,她又开始咳嗽,红丝遍布眼球。
方桷紧紧抱住她,低头看她的眼睛,看她因咳嗽而有些喘不过气,他蹙眉更深。
下一刻妖力顺着她的背部进入她的肺腑,缓解了咳嗽之症。
他眼中包含着千言万语却令人怎么也猜不透,只是这般静静地看着她。
“所以你就这般不顾性命为我换血?”
他知道他在明知顾问。
这该令他怎么说?
从小到大,他的长辈皆教导他要为人沉稳可靠,他听之,所以哪怕慢慢修炼当中遇到的任何一件困难他都从未向他们寻求过帮助。
一切的一切皆是由自己独自扛过。
长辈们爱他吗?
爱的,爱之子则为其谋之长远,他有现在坚定的心性必然离不开他们的用心栽培。
可他们从未心疼过他的伤口,也从未关切过他的心灵。
他不过需要爱罢了。
他定定地看着夏径流,眼中情绪汹涌,难以遮掩。
这般炽热的目光一时间竟令夏径流无法直视,她偏过头,仿佛要被他的目光灼伤。
隐约间,她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却强装镇定,道:“方大哥,你帮过我许多,我就你再怎么说都是应该的。”
方桷笑了:“是吗?”
于是便再也没有出声,亦放开了揽在他后腰的手臂,腕间新生的嫩肉此刻已然鲜红。
他再次望向远方飘渺的雪地,沉寂下来。
徒留夏径流呆坐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心脏的酸涩之感又来了。
夏径流这样想,手也一同抚上心脏。
真是奇怪。
两人休整一段时间后又开始重新出发。
只不过气氛不同以往,隐隐有冷战之意。
夏径流与方桷极其默契地,想要通过冷淡将这一切未解决的疑问冷处理。
以至于现在他们都鲜少说话,只专心面对危险的风雪。
好在自从血液相融之后,方桷便不用再担忧再一次被极寒之气侵扰,这还是他在一次偶然中发现的。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不妙,好似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东西已经在渐渐发酵。
-
一群兔狲团在一起互相取暖,它们身处在极寒界中最为寒冷的中心地带,相比于夏径流所处的外围寒冷程度无法比拟。
严间身为一族之长,此刻眉头紧皱,忧心仲仲。
“严融怎么还未传回消息。”他缓声道。
口中喷出浓厚的冰雾,遮掩视线。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因为在场的大部分知情妖心中都隐隐知晓,严融也许……早就身死。
气氛一时寂静无声,严间重重叹出一口气,他在这世间已经生存许久,久到他的同辈一个个逝去,仅流他一人在族中操心后辈。
正如此刻,圈圈围绕的兔狲圈中,最中心是一族的希望,是最孱弱的幼崽,而最外围是最身强体壮的青壮年,可他执意守在外围。
哪怕是设下重重结界,冷空气也不断渗入骨髓,侵入心肺。
毕竟不是一般的寒冷,而是极寒之气不受控而导致的寒流侵袭。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挪了挪身体,更加贴近身边的族人,勉强获取一丝温暖。
不知道他们还能够撑多久……
整个种族都弥漫在恐怖的绝望中,看不到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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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凰正展翅穿梭在风雪中,是一抹亮眼的颜色。
经过许久的赶路,她终于隐隐察觉出周身温度的骤降,这种冷不是极寒之气带来的时冷,而是绵长的。
她知道,也许他们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一时激动,她将别扭抛在身后,扭头对方桷道:“方大哥!我们好像快到了!”
只是方桷异常地静默才令她发觉他们还在冷战当中。
方桷,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发一言。
她顿时将头扭过,不愿再与他对视。
他想或许以为再这样下去简直毫无意义,更何况就连他自己都清楚为何要闹变扭。
方桷迟来得“嗯”了一声。
夏径流没有因为这简短的回应而表现出异常地反应,反复没有听到他的言语。
可方桷知道她听见,只是不愿意搭理他,他还在因自己的行为生气。
他苦笑,也认为自己莫名其妙。
“夏径流。”他喊她。
她依旧不应。
可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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