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人,被胶饴给烫死了?”

冷萤真的……第一次听见这种死法。

珊瑚不甚明白地眨了眨眼,小声问道:“冷姐姐,胶饴是不是用来做糖人的?”

冷萤轻轻点头,珊瑚顿觉有些恶寒地砸了砸舌,“难怪一直未见云清泠的相公。真奇怪,俩夫妇同一天死亡。”

确实有些奇怪,娘子当街猝死,相公则在家中离奇死亡。

“那又为何要说是黄二斤动的手?”方骅开口问。

“这个……”刘百两眼神又开始躲躲闪闪。

黄二斤见状,不停在椅子上挣扎,开口对他们说道:“这夫妇俩一个脾气暴躁,一个性情温吞。现在人死了还要赖上我,要我去哪里说理去?”

他说得分外委屈,仿佛自己与此事毫无半点关系。

冷萤如若未见过他古琴下藏着的东西,也许还会信他半分。但此时见他声泪俱下地诉着苦,只觉这人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冷姐姐,此人可信吗?”珊瑚小声问她。

“不可信。”冷萤还未来得及回答,方骅在旁直接开口道。

珊瑚和冷萤同时看了过去,见方骅径直走至刘百两身前盯着人家,直盯得对方不自在地暗自朝后挪了挪。

然后拿起折扇将那刘百两的袖口,抬至所有人能看见的角度,开口道:“袖口沾有糖渍,你兄长不会就是你杀的吧?”

“你放屁!”刘百两立即反应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

方骅放下折扇,陈全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一巴掌将那刘百两扇得晕头转向。

冷萤看得都觉着疼。

她以衣袖掩嘴,悄声和珊瑚说道:“我一直有件事搞不明白,为何每每有人骂方大人时,陈全未经请示便可直接扇人?难道是……护主心切?”

“当然不是。”珊瑚也学她悄声道:“方骅这人睚眦必报又好面子,必定是他事先授意,但凡遇见有人骂他这事,不用请示便可直接动手。你看陈全那灵敏的反应,令人心疼不?”

原来如此,冷萤觉得珊瑚分析得甚有道理。

二人挨在一起悄声说着小话,方骅则又行至黄二斤那处,用折扇压下了他的头颅。

“哎哎哎,您……您到底想干什么?”黄二斤嘴上虽在抗议,但遇上方骅,他也无法挣脱,只能按着对方的心意动作。

冷萤与珊瑚闻声瞧去,这才懂了方骅这样做的道理。

只见那黄二斤发髻上沾着的东西,远看像一块琥珀,近看才惊觉是冷却后的胶饴,也就是做糖人所用的饴糖。

那饴糖冷却变硬后,令里面裹着的发丝清晰可见。

“说说吧,怎么回事?”方骅收回手,看着挣扎着坐直身体的黄二斤,与依旧满脸惊惧之色的刘百两,问道。

那二人同时低了低头,躲闪来自方骅锐利的眼神。

见他们不肯老实交代,方骅神情骤然变冷,大喝道:“陈全,搜!”

“等等!”黄二斤见他这般霸道,大喊一声瞪着眼问道:“你凭什么擅自搜我琴室?一群外乡人,跑到我昌县肆意打骂,作威作福。我……我忍你们很久了!”

“忍我们很久了?”方骅反问一句,嗤笑一声后立即拉下脸道:“那又怎样?”

“你……”黄二斤从未遇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顿觉无言以对。

“大胆!你知这琴室背后之人是谁吗?敢对琴室出手,你们几个外乡人怕是活腻了。”刘百两见黄二斤败下阵来,顾不得自己双颊还是红的,立即呛声道。

“哟……”珊瑚见状,开口:“刚才还是杀兄仇人呢?这时候关系又好啦?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同伙,对吧?”

黄二斤也不知怎的,竟差些点头赞同她的话,反应过来后才恼羞成怒道:“什么同伙,一个无知女子,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冷萤见对方对珊瑚太不礼貌,缓步走到他面前,语气与往常一样温和道:“无知?看来黄掌柜身上的弦丝拴得还是不太紧,让你说起话来才如此放肆。”

语毕,她动作随意地端起一旁的香烛,围着黄掌柜周身开始晃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黄二斤不停躲着那香烛,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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