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景佑直起腰,面容含笑,十分好说话似的,“明天就给你加一道肉菜,想吃什么自己跟厨房说,山珍海味,龙肝凤髓,随便你挑。”

淮裴以他老年代步车一般的思考速度思考了一番这句话,得出结论:“你又耍我。”

这句话说得实在太委屈了,也实在太引人想继续欺负他了。

景佑没来得及再欺负一下他,他刚伸出手,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

他往那边一看,是姗姗来迟的御医。

景佑收了玩闹的心思,正想叫淮裴先去睡觉,谁知淮裴一看御医,神色恍惚中掺了点恍然大悟,喃喃自语:

“这是……来给我做身体检查的?”

他狐疑地看着景佑:“……难道你刚刚不是耍我的?”

上次景佑说带他做身体检查,结果说完就忘,跟头一转记忆自动格式化似的,到今天也没见影。

“……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景佑也想起自己随口扯的淡,不由扶额。

淮裴也委屈啊:“你说我还能想什么……”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alpha,天天和一个高匹配度的omega住在一天,这omega还没事就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他还能想什么?

淮裴一想到自己曾经和狗子、五指姑娘相依为命,但纯洁无垢一尘不染的日子,就有些泪目。

是都谁干的啊?谁把他从联邦搞来帝国,还口口声声说要娶他的啊?

这怪他吗?

他是个青壮年alpha啊!!

要是再憋一段时间,他就不用做什么王夫了,直接给景佑做个大内总管吧!

景佑反思片刻,也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但让他现在就对淮裴下手……老实说,累了一天了,真没这兴趣。

看淮裴这俩黑眼圈浓的,也不像是有兴趣的样子。

本着与其责怪自己不如嫁祸他人的观念,景佑拍拍他的头:“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他想了想,为了掩饰自己的小心思,还顺口编了个借口:

“还没给你名分呢,也没带你见过我父亲,就这样不清不白地睡了你,对你名声不太好,乖啊,再等一等。”

淮裴说了半天的话,脑子反而清醒了些。

见景佑拿哄小孩

睡觉的神色哄自己,不由反思自己在景佑眼里是不是有点过于好忽悠了。

景佑看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把人哄住了,谁知淮裴低头思考了三秒之后,慢悠悠伸出三根手指。

景佑:“?”

淮裴道:“三次了,你用这个理由,打发了我整整三次了!”

景佑:“……”

景佑从没想过,一个困疯了的人竟然比喝醉了酒还难打发。

见御医已经在朝这边走了,他心里挂着景帝的身体状况,索性弯下腰,伸手捏起淮裴下巴,低头在他唇角轻轻贴了一下。

淮裴呆住了。

omega贴近一瞬间就远离,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淡淡的清香却久久留在鼻端。

景佑含糊道:“行了吧,去睡觉。”

“……”淮裴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跟智能不太高的机器人似的,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僵硬地站起身,同手同脚地走了。

“殿下?”御医绕过花园,见到站在阴影中的景佑,吃了一惊。

景佑转过头,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进来吧。”.

淮裴第二天是被狗压醒的。

阿诺跑出去疯玩了一天,晚上回来时见主人已经睡着了,立刻抛弃了自己的小窝,带着自己拐出来的小可爱,偷偷爬上了柔软的大床。

淮裴睁开眼,胸口传来一股沉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往下一看,阿诺怀里还抱着一团白色的柔软生物,睡得可香可甜。

景佑的猫是布偶,妥妥的大型猫,再加上一只体积不算小的哈士奇,双重重压,他喘得过气才怪了。

淮裴把一猫一狗挪到一边,坐在床上缓了五分钟才缓过气来,随后记忆就开始缓慢回笼。

淮裴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清晨睡醒时惬意的表情一寸寸皲裂。

他不可置信地又回忆了一遍,两遍,三遍……

记忆中那个不知廉耻、向omega自荐枕席的alpha是他吗?

不是吧?

他是困了又不是喝醉了更不是疯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旁边的阿诺被他动静吵醒,懒洋洋睁开一只眼。

淮裴立刻抓住狗子一通摇晃。

“告诉我——昨晚的事不

是我做的,一定是我太困了困出了幻觉,景佑压根没回来,对不对?”

阿诺被他摇的晕头转向,用爪子拼命推他的脸:“嗷呜嗷呜!”

——你就不要再找借口了,事情就是你做的,通通都是你做的!

淮裴绝望地捂着脸,几乎哽咽:“我二十六年的清白……”

阿诺鄙夷地看着他,伸出爪子,给他比了个十一。

狗前爪有五个脚趾,阿诺伸出两只爪子,数量不够,甚至加了一个脚趾,亮出十一个锋利的指甲。

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是二十六年零十一个月。

别装嫩,谢谢。

淮裴:“……”

此狗不宜久留。

阿诺不屑地偏过头,准备搂着猫咪再睡个回笼觉。

“……”淮裴眯起眼,盯着它惬意舒适的背影看了几秒,轻描淡写地说,“听说聪明的狗吃起来会比较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阿诺唰地扭过头,看到的只有主人悠然下床去洗漱的背影,狗眼含泪——

“嗷呜呜呜呜……”

淮裴洗漱完,坐在床边,一边摸着狗头一边思考。

既然景佑回来了,还……咳咳,还打了个照面,淮裴就不能当做不知道,至少也得去刷个脸。

做完思想建设,他放下拼命蹭他的阿诺,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景佑住的宫殿外时,淮裴停下脚步,正打算再加固一下心理防线,就听到殿内熟悉的轻缓嗓音。

淮裴莫名想起昨晚夜色笼罩的花园中,这人弯腰落下的那个吻……

远方的灯火通明,侍卫侍女人来人往,那一方空间却狭小阴暗,两人气息交缠,亲昵而暧昧。

淮裴:“……”

他紧急刹车止住自己的念头。

二十六岁零十一个月的alpha比干柴还易燃,再说这大清早的,真是经不得任何撩拨。

他严肃了表情,用比参军那年教官纠正他们习惯时还要严苛的标准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确认一丝不苟之后,才朝殿内走去。

景佑正在接通讯,听到声响,转头看来。

两人四目交接。

淮裴心中有些忐忑,大概是出于做了奇怪的事情之后的不安,面容

僵硬地迎接景佑的审视。

他没想到的是景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利落地结束了通话,对他道:“来吃饭。”

……没有半点奇怪的打量,也没有大惊小怪地到处叫人来围观他。

淮裴刹那间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快来看,淮裴笑了,原来他不是个面瘫哈哈哈……”

“他笑起来好丑啊,嘴角跟抽筋了一样!”

“淮裴是个不会笑的怪物,没人要!”

小孩们穿着打着补丁的旧衣服,拍着手嘻嘻哈哈地绕着他转圈,嘴里说着童言童语,伤人而不自知。

淮裴从小长得好看,四肢健全,是个男性alpha,还是军人遗孤,没有亲生父母纠缠,几乎是来孤儿院□□的家庭最喜欢的那种孤儿。

小孩子不知善恶,只知道被收养就能过上好日子,淮裴越受欢迎,在孩子之中就越被孤立。

哪怕淮裴本人并不想被收养。

每次有人表达出想要收养他的念头,他就板起脸,装出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孤儿院的老师们也有些微词,无意中抱怨几句,被几个不知轻重的小孩子把话捡走,拿来取笑淮裴,淮裴脾气不好的名声就在孤儿院里开了。

七八岁的年纪,说成熟也说不上,但也不算是什么都不懂,已经知道了怎么说才是最伤人的。

每次淮裴一靠近,孩子们就装的一脸惊恐地躲开,嘴里大叫着“淮裴又要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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